《姹紫嫣红》笈品怪猫

5、第 5 章

　　门被推开，一个身影匆匆进来，眼睛都没有往大厅瞟一眼就径直准备上二楼。
　　“小朦。今天这么早？”大厅中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
　　“？这好像是我的台词吧，什么风把您这么早吹回来了，稀奇。”说着准备继续上楼。
　　“小朦，我们就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吗？下来，爸爸有话跟你说。”上楼的人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回了大厅。
　　“有什么指示就快说吧，我只是回来取点东西的，马上就走，外面还有人等着。”没什么表情得坐在了父亲的对面，还顺便翘起了二郎腿。
　　“既然你时间这么宝贵，我也不绕弯子。”掐掉了手中的烟，说话的人一脸正色，“你看看你，一个女孩子打扮得像什么样子。”
　　“我觉得挺好，大家也都觉得很帅，没什么不妥啊。”说着瞟了父亲一眼，“我说，我都20好几了，经济也已经独立了，没在过寄生虫的生活了，怎么连我的穿着打扮您都要干涉啊。”
　　“很好啊，翅膀长硬了啊。好，你怎么穿着打扮可以随你喜欢，但是你刚刚也说了，你都20好几了，也要考虑成家了吧。爸爸很多朋友都有跟你差不多年龄的公子，爸爸会为你安排时间跟他们吃饭的，你的条件这么优秀，不愁找不到一个门当户对的意中人。”
　　“够了，你还有完没完。都什么年代了，还搞相亲这种事，别幽默了！要去你自己去吧！”眼神中充满着蔑视，语气中却没有过多的激动。
　　“你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你是在跟自己的父亲说话！”
　　“OK，你说完了吧，说完我上楼了。”
　　“站住！相亲你可以不去，你也可以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嫁，但是这个人一定要过我这一关。”
　　“找到了再说吧。”说完转身要上楼。
　　“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说着又点燃一根烟，“我原以为你只是喜欢打扮成男孩的样子，没想到你居然在跟女孩谈恋爱。”
　　“你别老听你手下那些人唧唧歪歪的，他们知道些什么呀！”因为心虚，不敢转过身去，只能背对着父亲说出这句话。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你是我女儿，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能骗得过天下人，骗得过我吗？”
　　“是又怎么样，是啊，我是喜欢女孩，是在和女孩谈恋爱，那又怎么样？”反正迟早也是要面对的，干脆趁早摊牌。
　　“都怪我把你宠坏了，简直无法无天了！你爸爸我怎么说在社会上也是个有脸有面的人，我一天不断气，都是你爸爸，在这个家里，我说了算！”
　　“哼，这还算个家吗！”一抹冷笑挂在了嘴上，“而且，性取向这种东西是与生俱来的，你不会不知道吧，就算你在外面包男人，我们也没办法，也无权反对不是吗。”
　　沙发上的人再也坐不住，腾得一下站起来，手扬在了空中，却没有打下去。
　　“小朦，爸爸不想打你，你从小到大，再任性再胡来，爸爸打你的次数不超过三次，你也已经不小了，爸爸也不想让你难堪，不要逼我！”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啊，该说的也说了，该承认的也承认了，你是要我写忏悔书呢，还是要我去做变性手术？”说着两手往胸前一叉，正视着父亲已经有些微红的双眼。
　　“你要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你是立恒董事长的千金。”
　　“我就不明白了，这跟我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有什么关系。”
　　“你从小聪明伶俐，我本来是希望你能继承立恒在国内的产业，和你哥哥一内一外，将立恒发扬光大的。但是你不喜欢从商，不愿意在商场打滚，爸爸尊重你的意见，不勉强你。一心希望你能嫁个有雄心壮志的好男人，也让爸爸退休以后可以安享晚年。可你居然！”
　　“那你现在知道了，我不喜欢男人，也没打算嫁个什么有雄心壮志的男人。”
　　“你应该知道，你哥哥为了立恒放弃了恋爱七年已经谈婚论嫁的女友，放弃了心爱的天文研究——”
　　“够了，别老拿哥来说事，从小到大我都很尊敬和佩服他，唯独对他这个极不明智的选择感到遗憾。说到底还不是你干的好事，拿什么亲情来压他，明知道这是他最大的弱点。他和女友都已经拿到美国的全奖，都已经签好了，你居然棒打鸳鸯，逼哥去欧洲，现在居然还拿来炫耀。我是不会重蹈覆辙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错了，因为他是我的儿子，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你也一样没有。”
　　“我已经无话可说了，告辞。”
　　“你一定要坚持的话，也可以。不过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真好笑，我为什么要跟你谈条件。”
　　“你那个女友叫什么来着，许芳茹？你同校的师妹，升大三？”
　　“你去查小茹！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告诉你，许芳茹的父亲是个大厨，他工作的那家酒店的董事长正巧是我的老熟人。”
　　“你威胁我？”
　　“你还最好知道，以你父亲的人脉，想要一个刚毕业的外语系女生找不到工作，简直易如反掌。”
　　“够了，我还没蠢到以卵击石。有什么可以效劳的，你尽管吩咐吧。”
　　“爽快，不愧是宁有恒的宝贝女儿，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熄灭了第二支香烟，“就算你不愿意继承家业，也要为立恒做出贡献。有一家叫‘嫣紫社’的服装贸易公司，发展速度惊人得快。立恒以前一直做重工业贸易，近一两年才慢慢开拓服装市场。我一开始根本没把那几个小女生放在眼里，没想到现在却成了最大的心病。”
　　“别人有能力，生意做得好，有什么不妥的。我还是不明白自己需要做什么，你就开门见山吧！”
　　“有比较确切的消息，嫣紫社的社长纪宵晓跟你有相同的性取向，并且跟她们的业务部经理齐凯郦关系很暧昧。你要做的其实很简单，接近纪宵晓，获取一些有利于立恒的情报，为立恒的未来扫除障碍。”
　　“说白了，你就是斗不过别人，要自己的女儿牺牲色相，去勾引别人啦？我怎么越听越像是TVB大剧啊，这么高难度的事我可是有心无力，你还是另谋高就吧。”
　　“正所谓商场如战场，兵不厌诈。你一定做得到的，因为你是我的女儿。而且我也没说一定要你做偷鸡摸狗的事，大头我会交给阿Ken去办，你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做适当的事情，配合阿Ken的工作就是了。”
　　“都计划这么周详了，看来我是没有选择余地了。”
　　“从一开始就没有。还有，你经常去的那个酒吧，叫什么‘血色天堂’的，我查到她和她的部下也时有在那出没，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看着办吧。”
　　“哼，果然是有备而来啊。姜还是老的辣。哎，为了立恒的大业，看来又有一个无辜的祭品要诞生了。”
　　“很好，这才像宁有恒的女儿该说的台词。”说着递过去一张照片，“这是她的照片，说实话，有这样的姿色，何必在商场上消磨青春呢。”
　　“是啊，被你包了岂不更好，江山美人一举两得啊。”被父亲狠狠瞪了一眼后，吹了一声口哨，“行了，我会看着办的，请你不要再对小茹做任何事。”
　　“你爸爸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吗？”
　　“拜~”
　　回到房间，将照片夹进书里的时候，突然觉得照片上的人有些眼熟，想到小茹还在楼下等着自己，来不及多想，拿了几本书和几张CD便匆匆出了家门。

　　咖啡厅里。
　　“老公，老公。”望着对面一言不发心事重重不停搅拌着咖啡的家伙，许芳茹实在是忍受不住终于叫出口来。
　　“啊？啊？”像是突然回过神来，“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已经加了三块方糖进去了，我记得你比较喜欢Black，一般最多也只加一块的。。。”
　　“是吗？”不好意思得习惯性得摆弄一下发型，“今天看你特别可爱，心里甜滋滋的，所以多放两块进去。。。”这么愚蠢无聊的托词，自己听了心底都在发笑。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有啊，你还记得吗，这个周五是‘Blood Heaven’本年度的G&G Party，我在考虑怎么再打扮得帅一点，怎么再把我的小茹打扮得漂亮一点啊~”
　　“老公对不起，我可能去不了了，下周一开始期中考，就算我人去了，心里也会挂着一件事，我不想扫你的兴。”许芳茹双手合十，一脸的歉意。
　　“傻瓜，学生当然是考试比较重要。嗯，你不去，我也不想去了，多没意思啊。”
　　“你才是傻瓜，你这样的焦点兼大牌都不出席的话，大家会以为地球要自东向西转了！”
　　“你都说了，我可是焦点人物，你就这么放心我一个人去？被很多漂亮MM团团包围，我可不敢肯定能够把持住哦~”
　　“我都叫你老公了，难道对你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说着用双手撑着下巴，眼神有些黯淡，“而且，要飞走的鸟用笼子又怎么关得住呢。我们的关系本来。。。”
　　“小茹，我说过很多次，你不要有这样的想法，”说着伸出手紧紧握住许芳茹的手，“谢谢你的信任，记住，我是你的老公，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给我全部的信任。”
　　明明听出了话里有话，许芳茹还是顺从得点了点头，没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