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姹紫嫣红》笈品怪猫

15、第 15 章

　　酒醒了后，睡得就不那么踏实了，也就6点来钟，宵晓便睁开了双眼。看了看搂着自己的Lemon，再看看自己的模样，无需费力便忆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有些懊恼，还不住得在心里反复念叨“酒精真是害人不浅”，身子微微动了动，想挣脱Lemon搂着自己的手臂。
　　“醒了？”Lemon睁开明显睡眠不足的双眼轻声问道。
　　“嗯。”心里却说了一句“废话”，赶紧裹起浴袍就跑进了洗手间。
　　看到已经准备好的新毛巾新牙刷，正准备感叹Lemon毕竟是女生，心思细腻，转瞬就把自己给骂了个底朝天——自己都被算死了，还在这瞎感激什么。
　　也许是有些尴尬，明明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宵晓却一言不发地开始穿戴。
　　“就走？”Lemon懒洋洋得斜靠在床上问道。
　　“嗯。”宵晓似乎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我送你吧？”
　　“不用了，这么早。”宵晓仍然头也不回，一直把背亮给Lemon。
　　“昨晚的事——大家玩玩而已，你不会当真吧？”Lemon自己都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为自己为老爸还是为小茹，总觉得这句台词不说不行，说出后又很想给自己一耳光。
　　宵晓依然一言不发，穿戴完毕才走到床边，盯着Lemon看了几秒后突然粲然一笑道“419嘛，傻瓜才会当真，我像吗？而且跟你多好啊，不避孕也不怕有后患，所以不会要你负责的。放心啦。”说完用自己的唇轻轻碰了碰Lemon的唇，然后拿起包便出了门。
　　还不到三分钟，门铃便响了起来，Lemon几乎是一个翻身下床，冲到门边看也没看便打开来，“不要告诉我你忘了东西。。。”刚说完就又想给自己一个耳光——来人居然是许芳茹。
　　“我——是忘了东西，昨晚收拾的时候发现你家的钥匙忘了拿。。。”许芳茹的声音很小很平静，眼睛似乎微微有点红，一直低着头没有正眼看Lemon。
　　“小茹。。。”Lemon突然找不到词汇。
　　“快期考了，课程比较紧，只有周末才能来陪你了。你知道我周五下午下课比较早嘛，怕进不了门，才跑过来拿的。”许芳茹继续用刚才的口气说道。
　　“进来说，外面冷。”Lemon说着就去拉她。
　　“不了，还要赶回去上课，你帮我拿就好了。”许芳茹站着没动。
　　“以后这种事情打个电话来我帮你送过去就行了，天寒地冻的干吗一大早跑这么远，傻瓜！”Lemon取了钥匙递给许芳茹，还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因为我想你只有这个时间肯定在，大清早就把你弄醒了，真不好意思。”许芳茹终于抬起头来，眼睛对上了Lemon的眼睛。
　　“傻丫头，跟我客气什么呢。刚刚说你有课是吗？我送你吧。”
　　“不用了，你也要上班的嘛，送了我你不是要迟到？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我走了。”说完转身就走。
　　“小茹。”Lemon伸手拉住了许芳茹。
　　“怎么了？”许芳茹依然背对着Lemon。
　　“没什么，我只是想抱抱你，”说着便从身后揽住了她，“很久没看电影了，周末去看电影好吗？”
　　“嗯，不过快考试了，我。。。”
　　“有我这个老师在，保证你事半功倍啦。路上小心啊。”从侧面吻了吻许芳茹的脸颊才放开了她。
　　看着许芳茹渐渐走远，Lemon才猛然打了个哆嗦，感到一阵恶寒，刚刚一直在开着空调的房子里，身上也只穿了件睡袍，没觉得。气温真的有些低，哈出的气都快结冰了。

　　宵晓没精打采得回到办公室，刚在沙发上躺下还不到10分钟，一阵皮鞋的咯噔声传来，宵晓心头一紧。
　　“你还活着？”Kelly照旧没有敲门，推开门看到沙发上的宵晓微微缓了口气后双手插在胸前斜靠在门上说道。
　　“干嘛~干嘛一大早就咒人家。。。”宵晓未探虚实前不敢胡乱接话，两只手的大拇指一边很卡通得互搏一边回道。
　　“印象中，除了出差，你从来没有彻夜不归过的。可我在你家门口从昨晚一直等到了刚刚。”
　　“。。。。。。”
　　“打你手机打了无数次，通的，没人接。”Kelly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宵晓赶紧从包里拿出了手机，一看果然有N个未接电话。
　　“我——调的是震动，没听到。。。”宵晓的声音越来越小，自己都快听不见了，“对不起，害你等整晚”，说这话的时候宵晓一直低着头。
　　“你没有必要道歉啊，事先没跟你说好就跑去是我的失误。我不是想过问你的私事，我只是真的很担心你，昨天你情绪那么低落。。。”Kelly的话锐气顿减，听得宵晓越来越不自在。
　　“真的很对不起。而且我也没有打算刻意隐瞒你，如果你问我我一定告诉你的。”宵晓终于抬起头，正对上Kelly布满血丝的双眼。
　　“我不希望自己莫名得等了一夜。”Kelly没有用问句，却逼视着宵晓。
　　“我昨天去Blood Heaven喝酒，喝醉了，碰上Lemon，她本来想送我回家的，结果我在她车上睡着了，然后——就在她家过了一夜。”宵晓尽量想表达清楚，还一边斟酌着语句，可怎么表述都觉得不妥。
　　“只说最后一句就够了吧，我好像没问你经过。”Kelly没好气道。
　　“这——我当然要把前因后果说清楚。。。不然。。。”宵晓今天好像特别气短。
　　“宵宵，如果你能找到一个真心对你，而你又真心喜欢的人，无论他是男是女，我都会祝福你的，但是那个Lemon，你知道她是姓宁的，她接近你根本就是居心不良。。。”Kelly的语气突然平静下来，淡淡道。
　　“你不会以为我会对她动真情吧？你忘了吗？我曾经说过，嫣紫社是我们几个一手创立的，任何想破坏她的都是敌人”，宵晓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看上去像憧憬童话故事美好爱情的小女生吗？真的只是碰巧被她收留了一夜而已。”宵晓就此打住，似乎不想再多申辩。
　　“能听到你这么说真的很欣慰，我去帮你倒杯茶吧。”Kelly长吁了一口气。
　　“THX。”
　　“不准说鸟语！”
　　“。。。。。。”

　　两天后的傍晚，Lemon开车去找许芳茹的途中，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宵晓，想起了她害羞又惊恐的双眼，想起了她甜睡在自己怀中的样子，特别是想到了她出门前自己说的那句荒唐话，还想到了她的回答。开着开着突然就打了方向盘，朝嫣紫社开去。
　　如果不去跟她解释一下，老头子的计划就要泡汤了，小茹就。。。Lemon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种微妙的时间，普通的上班族大概已经回去和家人团聚了，宵晓是一社之长，会加班吗？还会在公司吗？抱着这样的疑问，Lemon来到了嫣紫社楼下。
　　刚进大门就看见Feir和几个女职员正有说有笑得走出电梯，朝这边走来。
　　“Hi。”Lemon主动打招呼。
　　“？稀客啊~找宵晓吧？她还在加班，你可以去骚扰她，不过不要耽误她工作哦~”Feir是成人之美的那种。
　　“谢谢。”Lemon说完便朝电梯走去。
　　“好帅哦~你认识？”女职员A道。
　　“真的好帅！好养眼啊！”女职员B花痴道。
　　“认识是认识，不过你们可别打她主意哦。”Feir神秘兮兮道。
　　“为什么？”两人异口同声。
　　“没听到是找社长的吗？你们想被？”Feir说着做了个割喉的姿势。
　　“不想。。。”两人再次异口同声。

　　Lemon敲了敲敞开的大门，迎上了正收拾好准备出门的Sherry。
　　“Hi！”Lemon依旧主动打招呼。
　　“你就是那个鼎鼎大名的Lemon吧？”Sherry劈头问道。
　　“不敢当。”
　　“找宵晓？”话刚出口Sherry就觉得自己有点明知故问。
　　“嗯。你们已经下班了吧？”
　　“下是下了，不过她应该还在工作，你看着办吧。”Sherry从头到尾表情都没变过，甚至看不出她是否欢迎Lemon的到来。
　　“谢了。我会看着办的。”说着便径直朝宵晓的office走去。
　　Sherry回过头注视了Lemon足足10秒钟后才转身离开了公司。

　　宵晓office的门也是虚掩的，Lemon轻轻敲了敲见没反应就轻轻推开走了进去。那边从洗手间走出来的Kelly正好撞上这一幕，想都没想就奔过来抢了一步几乎跟Lemon同时挤了进去。
　　“你来干什么！”Kelly的声音不算小。
　　Lemon正准备回答，那边宵晓把转椅转过来，将手放在唇上对两人做了一个“Be quiet”的动作，然后继续讲起了电话“はい、わかりました。いいえ、こちらこそよろしくお願いいたします。はい、では、失礼いたします。”（是的，我知道了。哪的话，我才要您多多关照，那么，我就先失理了。）
　　“你还没回答我呢！”Kelly的声音较刚才小了，语气却愈发咄咄逼人。
　　“你就是Kelly齐？”Lemon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是又怎么样。”
　　“久仰大名。”Lemon还是淡淡一笑，一点没把Kelly的态度放在心上。
　　“承让了，哪有你的名声响啊。”
　　“怎么我有开罪过你吗？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Lemon被火药味十足的Kelly呛到了。
　　“你们有完没完了。现在时代真是变了，怎么听着像是两个女人为了另一个女人在争风吃醋，”宵晓又将转椅转了回去，面对着落地窗背对着两人，还像模像样吹了声口哨，“将来大家结婚生子后，这一定会成为一段笑谈吧？”
　　“宵晓。”
　　“宵宵。”
　　两人异口同声后，对视了一眼。
　　“你们都向后转，看看贴在门上的schedule，很紧密吧？”宵晓又吹了声口哨，“不工作就没米，没米就要去喝西北风，人能一边喝着西北风一边谈情说爱吗？不能吧？所以两位都先请吧，有什么事等我下班再说。”
　　“可是宵宵。。。”Kelly正想说什么。
　　“Kelly你先出去，你是公司职员，进来不敲门像什么样子，现在还耽误老板工作。”宵晓的语气很平静，却透露着少有的威严。
　　“是。下次我会注意的。”Kelly知道多说无益，瞪了Lemon一眼转身出去了。
　　“你也请便吧。”宵晓仍然没有转身。
　　“我在底下的lobby等你。”Lemon说完也转身出去了。
　　揉了揉太阳穴，宵晓微微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