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半世[综仙古]》不归令

40、陵越之谈

　　第四十章.陵越之谈

　　芙蕖端着亲手做的糕点，给她的陵越师兄送去。

　　凌云阁，陵越的住处。

　　自从他成为太上长老之后，便居住在凌云阁。
　　临天阁的左方的的山崖上。

　　天墉城因为有五层，而紫胤真人是单独的一层。第四层，专属的浮空岛。

　　（注：游戏没玩过，所以略有不同还望勿怪。资料都是各处搜索的，至于师尊的住处，游戏在第四层，临天阁是议事的地方，电视剧临天阁却是师尊住所。）

　　凌云阁内，陵越在看书，右手执毛笔，在书上不时地写写画画。
　　写上自己的见解。

　　但是陵越的思绪却不由自主的飘远。

　　与你无关，是我不尊师嘱，执意比剑。

　　过错在我，不在你。

　　……定然是你心中深埋而又无法忘却之地。

　　莫怕，跟着我与师弟便是，不会让你有任何闪失。

　　回去之后，我会将陵邱那本书收了，还有芙蕖你，尚未到下山历练的年纪，与其他弟子议论什么山下见闻，自去抄三遍《黄帝阴符经》交予掌门。

　　以师弟修为，破阵不过早晚之事。适才一剑斩蛇，剑势凌厉霸道，令人佩服。

　　“师弟，你曾说，求仁得仁，复无怨怼……如今却一切都变了，变成了你所期想的世界。”

　　“师弟，你我三年之约，早已过千年。三年之约，又有多少个三年之约。等待了那么多的三年之约，依旧没等到你归来。”

　　“没等到你，那时师尊与我言明，不会继续居于执剑长老之位。我在你面前许下承诺，若有朝一日我当真执掌门派，于心目中，你便是执剑长老之人选。”

　　“而你在那时……即将远行，你不回来，那个位子便会永远空着，直到有一天……你从远方回来。
　　回来履行你的诺言。”

　　“只是……你终究还是失约了，屠苏……”叹息之语从他口中溢出。
　　对于陵越来说，百里屠苏，紫胤真人，还有芙蕖，是他重要的家人。缺一不可。
　　少了一个，这个家就将不再完整，少了谁，这个家都不会快乐。

　　因为屠苏，师尊不再继续居于长老之位。
　　因为屠苏，他和芙蕖各守一个“三年之约”。
　　因为屠苏，他们甘愿等待。
　　因为屠苏，明知那有去无回，还是答应了他。
　　因为屠苏，他们的生命因此完整。
　　即便遗留了遗憾，执念入心，可红尘不在。
　　只因那人以离他们而去。
　　入不得轮回，便不会有轮回，他们终究弄丢了他，找不到了。

　　“师兄？”
　　芙蕖远远的，就见陵越站在凌云阁大门之前，负手而立，面朝南边，看着远方。
　　他身前的栏道外，是悬崖。

　　“师兄，在想什么？”
　　芙蕖见此把糕点放于一旁石桌，也走到陵越身旁。

　　“芙蕖，你说，如果当年屠苏选择了另一条路，如今是不是就是另一番光景？”
　　如果当初，屠苏不解封印，恐怕他也会执意解封吧……

　　“那他，就不是我们的屠苏了。屠苏即便惨遭灭族，遭遇那般不幸之事，他怨过，他恨过，他愤怒过。但他都选择了接受。”

　　“发生了那么多事，他却依然保持一颗善良纯净的心。
　　屠苏就是这样，即便煞气入体，他也不会认输，千般痛苦，屠苏依旧未变过。
　　自从他下山以后，他坚强了，懂得了友情，懂得了处事，交了朋友。”
　　芙蕖看着远方，陈述着。

　　“体会到了，在天墉城体会不到的东西。对屠苏而言，即便生命短暂，但他依旧能活的很好，他不怕面对死亡，即便他早已知晓，他的未来是必死之局。”她转头看陵越，“这就是我们眼中的屠苏，令我们无奈却又不得不挂念之人。”

　　“屠苏一生，即便短暂如昙花一现，而就是这昙花一现，在我们心中留下了痕迹，消不掉，忘不掉，记了一辈子。屠苏活的很辛苦，却又很快乐。在他人生中，那短短的日子，短短的一切，却是屠苏最珍贵的。”

　　“求仁得仁，复无怨怼。他的答案，我们从一开始便知晓。”芙蕖回想过去，如今岁月流转，时间不饶人，一眨眼间千年都已经过去了。
　　已经物事人非，伊人不在。

　　“……物是人非，沧海桑田……即便成仙，我们的执念依旧未曾改变，就如师尊宁愿待在人界，也不愿离开。”陵越闭目再睁开，眼中迷茫尽数散去。

　　“人都有执念，更何况仙呢。”谁说仙不能有执念，只是他们的执念，太沉太重。
　　在如此长的生命里，执念入心，使得仙也无法逃开。
　　而他们的执着，往往比常人更为执着。

　　“屠苏当年狠下决心解除封印，下了很大的决心吧。”陵越垂下眼，想起屠苏曾经对他说的，他心悦与师尊。
　　已经不可自拔了。
　　屠苏还说，也许这辈子他都无法向那人说明一切。
　　都无法向那人表白心迹。

　　“嗯，即便不为他自己，也为了那人……”芙蕖想起屠苏喜欢那人的事，就为屠苏痛心，为师尊伤心。
　　师尊的心思他们都看的出来，只是师尊不知自己的心思，若是屠苏知道了，指不定要有多开心。
　　只是，他终究看不到了。

　　芙蕖有些哀伤，若是屠苏回来，师尊他会快乐吧，就不会向现在这样，有时候恍惚，有时候发呆了。

　　师尊也后悔了吧，哪怕是师尊不能劝他，也不能劝他。
　　只因为他是百里屠苏。
　　看着长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