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战警)乌托邦》方陌陌

10、☆ 09 ☆

　　“查尔斯，我要惩罚你……”

　　“埃里克，你醉了……”埃里克的酒量令查尔斯大感意外，想不到看上去千杯不醉的外表，几杯酒下肚便开始胡言乱语。查尔斯微笑着伸出手掌轻轻抵住埃里克慢慢靠近的脸，他可不想被醉酒的家伙揩油，虽然此时的埃里克并不难闻，相反的，他的呼吸混合着葡萄酒的香醇，有种特别的清甜味道。

　　“我醉了吗？也许吧，不然我怎么会想亲吻你？”埃里克的手覆上查尔斯抚在他脸上的手背，掌心碰触中指尖摩挲着指背，唇角轻触着掌心。埃里克灰蓝色的眼眸已经无法聚焦，面前是摇摇晃晃唇红齿白，温柔微笑的查尔斯，俊美，迷人，如梦似幻，仿佛远在天边，仿佛近在眼前……

　　埃里克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查尔斯已经不见了。他是被俱乐部的服务生叫醒的，服务生转交给他一张纸条，是查尔斯留下的，告诉他临时有事不得不提前离开，让他醒来后先去弄点吃的再回公寓。

　　他有点懊恼，昨夜似乎醉的太厉害，除了几个零星的片段，例如他给查尔斯倒酒，查尔斯对他开怀大笑，还有他捧着查尔斯的脸，好像说了点什么，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印象！

　　慢慢把纸条折好，放进钱包的最里层。

　　查尔斯的字写的很漂亮，扔掉了有点可惜，埃里克这样告诉自己。

　　埃里克早就知道自己酒量不佳，所以对于自己会中途醉倒，最后睡到一塌糊涂的情形丝毫不感到意外。唯一令他感觉丢脸的是，想不到查尔斯平时一副柔弱乖巧，温文尔雅的模样，却有如此惊人的酒量，实在让他刮目相看。

　　到洗手间洗了把脸，镜中的自己仍然带有倦色，原本光洁的下颚也微微冒出暗青色的胡茬，身上的衣服除了领带和衬衣的两个扣子被松开之外，只有几处轻微的褶皱，埃里克忽然感到一阵失落，这是否预示着，昨夜满室红光的陶然气息里，开怀畅谈的推杯换盏后，并没有发生什么值得他细细思量和慢慢品味的人生大事？

　　稍微整理一番，埃里克问过服务生才知道，这个点儿几乎到了可以喝下午茶的时间。

　　给了服务生小费，埃里克走出俱乐部。

　　午后的阳光很柔和，照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偶有清风划过树梢，清爽宜人。

　　街道很干净，宽阔，路上行人不多，大都聚集在道路两旁的休闲椅上享受可口的甜点、红茶。埃里克步履轻快，在热闹的人群中，找到一处空位落座，他有点饿了。

　　要了一份三明治、烤松饼和一杯皇家茶，等待的同时，埃里克无聊的转动脑袋，漫无目的的观察过往的人群。

　　斜对面走来几个非常年轻的小伙子，他们当中有人拿着篮球耍帅，有人提着水壶静默，有人很哥们的勾肩搭背，有人很不屑的撇着嘴唇，他们边交谈边打闹，间或对着路过的美女品头论足，最终笑容满面的穿过马路，渐渐走远。

　　在他们经过的地方，有一家布置得十分雅致的花店，身形苗条的女店主站在门外，正弯着腰低头认真修剪手中的枝叶，鲜花娇艳，绿意盎然。店门口摆放着一对情侣造型的小稻草人，男稻草人头戴草帽，站在女稻草人身后，一手搭在女稻草人肩上，一手搁在女稻草人的大帽檐上，手里是几朵被绿叶点缀的淡粉色小花，女稻草人穿着甜美的洋装，飞扬的裙裾下趴着一只同样由稻草编制而成的宠物狗，画面清新。

　　没过多久，热情的中年店主穿着滑稽的围裙，肥胖的身材一点都不影响他在人群中穿梭的速度，很快就为埃里克端来茶点，并亲切的告诉他，喝完可以续杯。

　　咬了一口三明治，味道很不错，埃里克的唇线，慢慢划出半弧，形成迷人的微笑。

　　再过来，是杂货铺和水果店，埃里克看到年迈的老者提着一篮水果和老伴漫步在斜晖灿灿的人行小道，不小心掉落几个苹果，正在跑步的男子，刚好经过的学生，热心的帮他们拾起，笑着告别。

　　“为什么只有我的一份？你的呢，贝克？”

　　“我还不饿，你不是最喜欢吃他家的松饼和草莓冰激凌吗？快吃吧？”

　　“可你刚刚踢完一场比赛……”

　　“我现在还能再踢一场呢。”

　　埃里克微微侧头，是两个约莫十五六岁的男孩和女孩。埃里克注意到男孩的穿着很朴素，甚至可以说有点寒酸，只有脚下的球鞋稍微像样一点儿 。而相比男孩的拮据，女孩看上去似乎要好很多。他看到女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伸出手帮男孩擦去额头上的汗水，然后笑着吃完一口松饼，就喂男孩一口松饼，吃完一口冰激凌，就喂男孩一口冰激凌，非常固执，非常温柔，非常坚持，非常体贴……

　　如果换做自己和查尔斯处在和他们相同的境遇，估计他的做法也会像那个男孩一样，那查尔斯呢？他会不会也像那个女孩，喂自己吃东西呢？

　　显然，查尔斯不会，他只会豪气的叫老板再送一大份过来，或者不是一份，而是好几份，就像他
　　为他买衣服一样，再用他让人无法拒绝的笑容和眼神，要他享受他愿意给你的一切，即使对方有能力负担。

　　查尔斯懂他，不拘于小节。

　　想到这里，埃里克不禁微微笑了，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他要给查尔斯的，将会更多，不管会是什么，查尔斯都值得。

　　忽然，埃里克感觉有人在拉自己的衣角，回头一看，不知何时有个长得像洋娃娃般的小女孩，差不多五六岁的年纪，正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埃里克突然间不知所措，迟疑了好几秒才结结巴巴的问小女孩，“别哭……嗨……宝贝，你怎么了？”

　　“我的气球飞走了，上面挂着我为妈咪准备的生日礼物，是用我最喜欢的布娃娃跟店铺老板娘换来的银铃铛……”

　　小女孩的眼泪像关不紧的的水龙头，从她蓝盈盈的眼睛里奔流而出，埃里克手忙脚乱的抱起她，想要用手擦去小女孩的泪水，但在碰到她粉嫩嫩的面颊后，又担心自己不够光滑柔软的手指弄疼她，赶紧抽出手帕，小心翼翼的擦拭，“气球往哪飞了？叔叔帮你找回来。”

　　“在那颗树上，它太高了，我妈咪拿不到。叔叔，请您帮帮我妈咪，好不好？”

　　随着小女孩的视线望去，埃里克看到不远处的一颗高大红枫上，有一个粉色的气球被树枝勾住线绳，而树下已围着一小拨人，其中有个年轻的女士拿着一根长竹竿，费劲的拨弄她所能够得着的树枝，树叶沙沙作响却始终未能如愿。

　　埃里克小心的抱着小女孩走过去，女孩的妈咪已经放弃了用竹竿挑气球的方法，卷起袖子和裤管，似乎准备不顾危险当街爬树。

　　“嗨，女士，这样太危险了，只是一个气球而已。”

　　“不，先生，那是我女儿第一次送给我的礼物，是我最珍贵的宝贝，我不能……”

　　“不然等警察过来吧？”

　　年轻的女士和围观的人们解释着，看得出她很焦急，也看得出她非常看重女儿的心意。

　　“宝贝，你为什么找我帮忙？”埃里克很疑惑，他不像查尔斯，看上去就是好好先生，平素他独来独往孑然一身，早已习惯用漠然的态度对待任何人，任何事。直到查尔斯的出现，才让他敢于尝试去结交一个人，去信任一个人。查尔斯对他来说，绝对是个意外，不，不止是意外，更像个传奇。在这个传奇里，他奇妙的感受到亲切，感受到温暖，感受到关怀，感受到很多被他忘却的情感。

　　“因为您刚才笑的很温柔，我想您一定是个好人。”

　　埃里克忍不住往小女孩粉嫩的小脸蛋上，轻轻的亲了一口，“叔叔变个魔术，帮你把气球变下来，但是你要帮叔叔保密，可以吗？”

　　小女孩点点头，在埃里克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无痕的唇印，犹如天使之吻。

　　或许，等解决完肖的事情，他也可以过过普通人的生活，和查尔斯一起……

　　埃里克悄悄伸出手掌朝着气球的方向转了转，只见刚刚还卡在树上不能动弹的气球，忽然间从树上慢慢飘下，落在年轻的女士身边。

　　年轻的女士惊喜的抱住气球，转身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一个陌生的英俊男人抱在怀里。

　　“妈咪！”

　　“宝贝！”

　　小女孩扑进母亲的怀抱，朝埃里克偷偷的眨眼睛，甜美的模样比洋娃娃还要可爱万分。

　　“谢谢你，先生。”

　　“举手之劳。”埃里克被小女孩逗笑了，露出白白的牙齿。

　　“谢谢您，鲨鱼叔叔！”

　　“嗯？”

　　埃里克不明白，露出不解的眼神。

　　小女孩咯咯的笑，“您笑起来好像电视里的大鲨鱼，好多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