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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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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小焕?”
“焕姐是实习公司的前辈”梁静点头,“经常听她提起你呢。”
“她都怎么说的?”何田田不动声色的问,紧张的情绪却从心底里漫延开来。
“你们都分了还告诉你干嘛?”梁静翻了个白眼。
这么说,那就一定是好话了。何田田心里难受极了,越发觉得自己对不起小焕。
“你还没说你为什么叫何田田呢?”梁静又把话题绕了回去。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何田田摸摸鼻子,不太好意思的念出来。
“哈哈,这名字有个性!”梁静笑了起来,“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
“好了,既然都谈好了,那我也该走了!下午还有社团活动呢!”梁静理理东西,在路边打了出租,何田田帮她开车门,简单的告别后她就走了。
男人还在那,见梁静走了,这才凑上来问,“那然然现在住哪?我能去看她吗?”
他修养很好,被打断也没有生气,而是耐心地等两人说完才提问。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唐突,又补充道,“啊,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陶博,这是名片。”
何田田接过名片,大致看了一眼,他是个律师。
“你在追我姑姑?”
陶博似乎没想到她会问的这么直接,愣了一下,却很快点点头。
“能跟我说说吗?”何田田挺想借此机会了解何然,毕竟除了她是姑姑之外,其他的事自己可是一点都不了解呢。
“嗯……”陶博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了,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饭点了,不介意的话一起吃饭吧。”
在没有钱的情况下有人请吃饭何田田自然不会介意。
两人找了家评价还不错的店,点了些吃的坐下来。
“唔,从哪说起呢,挺长的故事。”陶博斟酌着不知怎么开口。
“有多长?”何田田咬一口披萨,问。
“不算小时候也有十几年了。”
“十几年……还不算小时候?”何田田觉得自己好像挖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嗯,小时候是邻居,经常粘着她,不过后来搬家了,她应该已经不记得了。”陶博解释道。
“你应该比姑姑小吧?”
“是,我今年三十六,小她五岁。”陶博似乎想到了什么事,嘴角勾起了弧度。
那么何然今年就是四十一了,想想她那张看着只有三十出头的脸,何田田愤愤地再吃一口,催促陶博,“继续说。”
“我二十岁时又遇到了她,我们相恋了五年。”讲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她一直躲着我。我是两年前才在这里找到她的。”
“所以这两年你每天都在送花?”
“嗯。”陶博回道,“有时也会帮她带饭。”
何田田忍不住想笑,“你这样追人要追到猴年马月呀!”
“那怎么办?我觉得每天能看到她已经很好了。”陶博挠挠头。
何田田突然来了主意,“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我教你怎么追人,你包我这个月的饭钱!”
陶博想了想说好。何田田窃喜,如此轻易就解决了现今最大的问题。
“其实我挺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会躲着你的?”
“这个……”陶博看着有些为难。
“不想说就算啦。”何田田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她以前也这样嗜睡吗?”
“并不。”陶博摇头,“这一点我也很奇怪,不过我找到她时已经这样了。”
陶博两年前找到的姑姑,那时候她已经这样了,也就是说,有什么事是发生在中间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与老何有没有什么关系。
“以然然的力量,按理说不该如此……”陶博似在自言自语。
“嗯?什么意思?她的力量?”何田田听到了,反问道。
“咦,你不知道吗?”陶博疑惑。
“知道什么?”何田田不知道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她噙着吸管看了一眼窗外,忽然视线里扫过一头金发,猛的瞪大了眼睛。月尾!她怎么会在这?
“你们家每一代都有……”陶博还在解释,何田田却管不了那么多了,捞起外套就冲出了门往那个方向追去,“下次再聊!”
留下陶博坐在原处不明所以的说完了后半句话,“每一代都有一位——吸血鬼猎人。”
何田田下意识的就追出来了,她不知道月尾为什么会在这边,也不知道是不是其他血族找到她了,更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战斗。而且,月尾在这,那何然呢,何然会在哪?
何田田整个人都有些慌了,只是一个劲的顺着刚刚看到的方向跑。追了一条街却发现自己追丢了,前面根本没有金色头发。何田田干脆慢慢走着,同时四处看看,她确信刚刚那个一定是月尾,那么,肯定是在这附近了。
“嘿,姑娘,跟这干啥呢?”何田田肩膀被拍了一下,是故意学着东北口音的何然。
“月尾呢?”何田田问。
“那个金发的小姑娘?”何然打个哈欠,摆摆手说,“不知道。”
“你们不是一起出来的?”何田田想,怎么会这么巧就在看到月尾的附近碰到何然,“你不在家睡觉出来干什么?”
“饿了,想吃这家。”何然扬了扬另一只手里的外卖袋子,“而且,最近好像睡得少一些了。”
“睡得少了?嗯,这是个好现象。”何田田接过她手里的外卖袋子,“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找那小姑娘了?”何然揶揄她。
“找着了我也不能做什么呀。”何田田想月尾的事定是自己没有能力参与的,又何必去参一脚,岂不是自找麻烦。
两人也不急,顺着林荫大道慢慢往回走。幸福小区附近都是安静的老街,不宽阔,没有熙攘的人群和车辆,也就没有沾染喧嚣。绿树成荫,红瓦砖墙,偶尔有老人在行道树下摆上棋桌,路边奶茶小店风铃作响,有那么几分独特的韵味。时常有喜欢复古文艺风的女孩骑着单车从一头到另一头,感受空气中的古韵。
“我刚刚见陶博了。”何田田状似漫不经心的问。
“知道了?”何然了然。
“嗯。”何田田点头,斟酌着语气说,“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都这么多年了,有什么不能原谅的事也该原谅了吧。你都四十了,以后总得有个人照顾着。”
“不能原谅的是我自己。”何然淡淡回了一句。
“自己?所以说你们俩究竟发生了什么?”何田田觉得事情变得复杂了,她几乎要去计算一个月的饭钱作为报酬会不会少。
何然表情怪异,“你想问的只有这个?”
何田田愣了下,“还应该有什么?”
“他没告诉你——”何然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了。
“什么?”何然继续问。
“既然你还不知道,那还是不知道的好。”何然回道。
何田田想起陶博说了一半的话,再结合何然的话,好像是有一个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可惜,无论何田田怎么问,何然都不再透露半个字,反而进入了哈欠连天,随时都能睡过去的状态。
何田田无奈,只得送她回家。然后自己又下楼准备去看看花店装修的情况。
她一直在想自己究竟忽略了什么事情,又有什么是需要对自己隐瞒的,她一步步下着台阶。
何田田不想找麻烦,麻烦却自己找上了门。
左脚鞋带散开了,何田田停下来系鞋带,这一停,就觉得不对劲了。何田田家在四楼,下楼用不了一分钟,走了这么些时间,早该到楼下了,而现在,何田田却还站在三楼。
何田田试探着又下了一层,二楼,没错。再下一层,又回到了三楼!何田田觉得浑身发冷,她开始慌了,灵异小说的情节不断涌进脑中,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
“咯咯咯咯——”
空气里传来奇怪的声音。
何田田真是吓到了,她僵了一秒,然后撒丫子往下跑,然而不管怎么跑,一直都在楼道里。
何田田勒令自己冷静,自己连吸血鬼都见过了,鬼打墙算什么。仔细想想,鬼打墙,倒像是幻术……
“巴瑟?”
“唔,还不算太笨。”巴瑟从面前的空气中走出来,一如既往的华丽。
周围光线突然亮了起来,何田田才发现自己根本不在楼道,而是在小区院子的一个偏僻角落。
“月尾呢?”巴瑟问。
这样的场景多么熟悉,何田田甚至怀疑月尾是不是又躲在巴瑟和自己都看不到的地方静静看着这一幕。
“月尾呢?”巴瑟不耐烦的再问一次。
“我不知道。”何田田回答,她不禁在心里苦笑,这次是真的不知道。
接着何田田被拎着后领提起来,巴瑟带着她上天了,还是以老鹰捉小鸡似的提法。
飞了……何田田迅速闭上眼,她从没想过自己人生第一次感受飞竟是如此状况。
何田田本以为巴瑟要带她去什么奇怪的地方,不曾想还在刚刚的位置,只不过从地上转移到了空中,不过,这个空中,对于何田田来说已经很高了,可以看得到幸福小区的楼顶。
“月尾,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把她从这儿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