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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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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尾,巴瑟,好久不见~”
说话的是个可爱的小萝莉,依旧穿着之前的小埋披风,这次没有带帽子,卷卷的黑发扎成两束垂在胸前,披风下面是件同色系的连衣裙。她坐在花店的柜台上,两条腿在空中晃悠,看到门外三人,笑的大眼睛眯起来,露出两个小虎牙。
卷帘门缓慢地自动抬起又自动停在合适的位置,而里面的玻璃门显然很早就打开了。
何田田扶额,能拥有这种能力的显然这又是一个不明物种,听月尾之前的判断,似乎也是血族。
“萤石。”巴瑟向前一步,冷声道。
“不错啊”萤石笑的更加灿烂,她一手撑着柜台灵活地跳下来,拍拍手继续说,“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忘了我呢!”
何田田看着小萝莉,悄悄比了比,她的身高似乎只到自己的腰。
萤石的外表真是太具欺骗性了,怎么看都只是超级萌的小萝莉,就连声音也是绝对真萝莉音。她双手背到身后,手腕上两只镯子相互碰撞叮当作响,蓬蓬的裙摆随着身体微微摇摆,那双大眼睛水灵灵的,好像随时在撒娇。
何田田没有接触过小孩子,从来不知道小孩子是这么萌的生物,要不是月尾和巴瑟挡在前面,她都要扑上去了,好想摸摸她的头啊。
而月尾和巴瑟显然对她这副模样不为所动。
“血匙交出来。”
“哎呀,月尾还是这么凶啊!”萤石怪笑着转身进了店里,一跃坐上柜台后面的椅子,然后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们跟进来,才继续说,“你们觉得魔党和密党之间有的商量吗?”
魔党和密党何田田倒是知道一些,从上次血匙之事后何田田就差了不少关于血族的资料,虽然不一定准确,但也能有个大致了解。萤石所在的迈赫维族属于密党,而拉撒姆博属于魔党之一。关于魔党和密党最初的分歧说法颇多,不过总结来看,密党遵循避世戒条,绝对不得暴露身份,这一点从萤石就能看出来一些,毕竟与月尾相比,萤石的装扮更容易融入人类社会。而魔党以武力威胁作为统治方式,并且对人类任意驱使残杀,一直被看做是凶残的象征。虽然从何田田见过的两个魔党成员——月尾和安格斯来看,魔党似乎并没有传说中那么恐怖。
月尾神色一凛,马上又缓下来,拦住就要出手的巴瑟,问,“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萤石重复着,一只手向上一翻,手心里就多了一枚钥匙,与何田田之前看到的不同,这钥匙是复古的样式,想来这才是血匙本来的面貌。萤石又笑起来,抬头看月尾,“还用问吗?亲王可是让我一定带它回去呢。”
“说吧,想要什么。以你的能力如果想带血匙回去就不会故意引我们过来了。”
“真没劲”萤石撇撇嘴,“就不能配合我玩一会。”
何田田看到这里自然是明白了,不由的为迈赫维那位亲王心疼,派人出来夺圣器,结果转眼就被卖了。不过,该说月尾运气好呢,还是血族太随性,派出来的人好像都不曾对月尾造成什么威胁。
“你究竟想要什么?”巴瑟皱眉道。
萤石难得不嬉皮笑脸,严肃道,“你们去地狱带我一个。”
从那次知道血匙是打开地狱大门钥匙时,何田田就隐隐猜到月尾拿血匙是要去地狱,然而当这件事真的从别人嘴里听到,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月尾和巴瑟都没说话,似乎在权衡利弊。
“我猜的没错的话——”萤石伸出手指指向巴瑟,“你去那的目的是那个据说被关在十八层之下的人类。”
巴瑟身体颤抖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原状,死死盯着萤石,“你怎么知道?”
萤石咯咯笑了两声,又把目光转向月尾,“至于你,如果没猜错的话,是为了那份精灵灵液吧?”
月尾不可置否。
萤石又把目光转向何田田,何田田错愕,连忙摆手,“那个……我不去地狱的,我就是个普通人。”地狱这种传说中的地方谁爱去谁去,何田田可不想凑热闹。
“哦,是吗?”萤石语气里略带深意,然后笑起来,她似乎很喜欢笑,“这个人类真有趣!不过,普通人类可是入不了月尾的眼的——”
她看了看何田田,见她确实一脸茫然,又把目光转回月尾,“难道你没告诉她……”
“够了!”月尾突然打断了萤石要说的话,不耐烦的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这下,就算没人提醒,何田田也知道有问题了,听萤石的意思,月尾是打算带自己一起去地狱的,以月尾的性子,必然是有用才会带自己去,可是自己一个普通人类能做什么呢?何田田之前就有想过,一个血族哪里不能去,为什么偏偏就留在她家里,现在想来确是有所图了。只是,月尾能从她身上图到什么,何田田却是怎么都想不明白的。
萤石眼神玩味的在月尾和何田田中间转了几圈,才回答,“你不用管我想干什么,你们只要知道我的目的和你们并不冲突,绝不会干扰到你们。”
“好”月尾想了想,反正没有血匙谁也去不了,就答应了,“到时候通知你。”
“好,既然答应了,我就先走了”萤石的身体从椅子上浮起,扬了扬手中的钥匙,笑道,“这东西我先保管了,免得你们后悔,没问题吧?”
月尾点点头,萤石便消失了。
巴瑟从刚刚萤石说完那句话后就情绪不太对劲,也没跟两人打招呼也消失了。
就这样确定了四个人的地狱之旅,而没有一个人征询过何田田的意见,甚至,如果不是萤石说起,何田田根本不知道自己也在她们的计划之中,就是不知道是其中的哪一环。
何田田忽的想起萤石把玩钥匙的模样,问,“血匙不是只有纯血能碰吗?”
“萤石也是纯血。”月尾解释道,她从萤石走后就一直盯着何田田不放。
“哦。”何田田应了一声,绕过月尾进到店里,花店还是她们走时的模样,经历了一场假火灾,混乱不堪。而里面的鲜花也因为长时间没人打理而枯萎了。
何田田开始一点一点着手收拾里面的烂摊子,月尾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
何田田在又一次撞到月尾后,终于忍不住问,“你跟着我干嘛?”
月尾不答。
何田田也不理她,她一下子没端盆子,水洒了一地,盆子落在地上摇晃了几下才停下来。
“你在生气?”月尾以为她是气的故意摔了盆子。
“没有,就是没端好。”何田田边收拾边回答道,很平常的语气。
何田田拿了抹布去擦柜台和花盆,抹布却从她手里飞了出去自动贴上柜台擦起来。何田田无奈,看了看,戴上手套拿了垃圾袋,蹲在地上将完全枯萎的花一株一株拔出来。
两人沉默了几分钟,何田田暗暗想,就这样,什么都不要说,就这样最好了。
月尾还是开口了,她的声音难得显得有几分局促,“你没什么要问的吗?”
何田田闻言停下手中的活计 ,望着眼前的花想了想,问,“巴瑟不是地狱魔王的女儿吗,怎么会去不了地狱?”
“巴瑟因为那个人类的事被她爹扔出来了,勒令任何人不可以放她回去。”
“嗖嘎”何田田得到答案,又低下头继续忙手里的活。
“就这个?”月尾的语气里是她自己都没发现的焦虑。
何田田去洗了个手,拢了拢这些天长长了一些的头发,又拿出拖把边拖地边说,“就这个,还能有什么?”
月尾语结,默默看着何田田做事,隔了一会才问,“你不问为什么要带你一起去,不问我有什么目的吗?”
何田田顿了一下,停下动作,转身定定的看着月尾,“我问你会说吗?”
何田田第一次看到月尾神色迷茫而慌张,她犹豫了半晌,张了两次嘴都没能说出一个字。
何田田了然地笑了笑,又转过身继续干活。
“会。”月尾终于开口了,但之前长时间的犹豫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
何田田背对着月尾,嘴角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却也更加苦涩,“放心吧,我暂时还不想问。”
“什么时候去提前告诉我一声,好有个准备。每次都这么突然我迟早被你们吓出心脏病。”
听到这两句,月尾挪了挪步子,似乎想靠的更近些,最终却还是走了。
何田田似乎感应到了一般,回头看了一眼。
外面阳光正好,有几缕光洒进了店里,透过光可以清晰地看到因为打扫而扬起的灰尘,世界似乎都不那么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