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诉》何曾无邪

16、十六、正式对峙

　　边城。楚将军接到圣谕，认真考虑过后，认为此举可行，向陈皇下帖，亲自到东陈阵营商定。
　　东陈大营中，陈皇越破孤端坐帐内，一身戎装，目光威严，气势逼人，面容冷峻。打败南梁的那个将军林暗立在一旁，对面是楚大将军楚睿。楚将军对陈皇的寡言有所耳闻，抱拳道：“陈皇圣上也对南梁国的所作所为有所耳闻，我皇的意思是请圣上实行仁义，不要参入两国之战，我皇将感激不尽。”
　　越破孤抬眼看他，暗色的唇有所动作：“朕不同意，朕会介入两国之战，和中许联手灭了南梁。”
　　楚睿没有想到有此意外之喜，道：“陈皇这般思虑，正和我皇想到一块去了。陈皇若真有此意，末将禀告我皇，两国签订盟约，对付南梁大有胜算。”
　　“可以，签订盟约，但要你们许皇，御驾亲征。”
　　“为何？”
　　“朕已经亲临战场，许皇难道要缩在国都中靠你们保护吗？”
　　“我皇英明神武，岂是鼠辈，陈皇这话未免不妥。末将会向陛下禀报，由陛下定夺。”
　　第二日，韩王大军出发到前线，萧楚亲自到城门送行，南梁国倒是安生了两天，不知道是不是在养精蓄锐。萧楚回宫路上被截住，是楚将军派的信使，萧楚看完，默默无语。奋力思索着如今的局势。
　　第三日早朝，萧楚宣布御驾亲征，左相右相魏王昭王留守京都，楚临岳领军随行。
　　第四日，军情战报，南梁进攻临城北邻的临阳，临阳士兵抵挡，保住了临阳。
　　第五日，南梁加大兵力再次进攻临阳，临阳将士奋力抵挡，韩王带几路营军赶到，杀退敌兵，继续对战，夺回临城。南梁国太子大怒，率南梁大军驻军临城南邻的宛城。
　　第六日，萧楚启程，同东陈商定，以临城为据点，两国兵力在临城会和。
　　第十一日，韩王大军到达临城。
　　第十六日，萧楚及中许国的军队到达临城。
　　第十八日，越破孤带领东陈大军到达临城。
　　萧楚只带了五万大军，没有乘坐马车，和楚临岳一起策马。宋云雾说自已可以当军医，也跟着去了。燕家主为了给燕夜久接近萧楚，让他护送粮草。秦承露无论怎么撒娇萧楚都不许他跟着，只好放弃。齐闲轩和晋游楚明白打仗不是儿戏，很听话的留在国都。楚大将军继续守在边城，以提防应对，但是悄悄将鸿营的一部分女兵送来。
　　燕夜久护送军粮，却不肯离去，有人举报给韩王，韩王记起昭王和魏王似乎很看好这个小子，便让他进营帐。
　　“怎么不肯走？”
　　“我想在陛下身边。”
　　“这是战场，很危险的，一不小心就被杀了。”
　　“没关系，我爹爹说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没想到你长的一根菜似的，也不是太怂。”
　　“你能帮我留在营中吗，最好是陛下身边。”
　　“我给你试试。”
　　韩王的试试便是直接告诉了萧楚，燕家那个孩子死活不肯走，非要留在军营。萧楚浅笑，让锦年将他带来自己的营帐。
　　燕夜久有些不安又有些兴奋地进帐向萧楚行礼。
　　萧楚一看到他就莫名愉悦，大概他长的太喜感了，带的笑意道：“起来吧，表哥不必多礼。”
　　燕夜久又将脸皱成一团，道：“陛下总是取笑我，我那时候不知道是陛下嘛，你都说了不怪我了。”
　　“寡人没有取笑你啊，母后出自燕家，你可不是寡人的表哥，不过，你今年多大，该不会是表弟吧。”
　　“我已经二十一岁了，比陛下还大一岁呢。”
　　“竟然真的是表哥啊，你是怎么长成这样的，很••很天真无邪。”
　　燕夜久笑的异常灿烂，道：“陛下是在夸我吗，好开心啊。”
　　萧楚干咳两声，道：“听说你想留在军营，为何？”
　　燕夜久想说因为想看见你啊，又想到爹爹的吩咐，回道：“爹爹说我长大了，该见见世面，想让我在军营历练。”
　　“可是军营很危险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嗖一支箭射过来，射到你的要害，你就香消玉殒了，就算救回来了，也会有伤疤，很难看的。”
　　“陛下你不用吓唬我，我不会去危险的地方，就在陛下身边跟着就好了，陛下去哪我就去哪。”
　　“咳咳，你父亲让你来历练的，跟着寡人算什么？”
　　“我不管，我就要在陛下身边，陛下不准，我就，不让陛下出门。”
　　“哈哈哈，怕了你了，好，你去找锦年，锦年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好的。”
　　燕夜久兴冲冲的到帐门外，看见持刀站立的笔直一丝不苟的锦年，围着他转了一圈，思索了一下，从兵器拿了条长枪，也挺直后背一脸认真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外。锦年看着，一阵无语，这位少爷是单纯还是傻呢。
　　黎锦瑜带着一百多个鸿营女子到的时候，萧楚看着如今神采焕发的鸿营众人，队列整齐，英姿勃发，全无初见的散漫，心里甚慰。黎锦瑜也越加具有大将之风，指挥有度，严慈相济，赏罚分明。萧楚单独划出一片隐蔽的地方给她们操练，她们可是秘密武器，不能随意露面，不过还是有不少人闻讯，心生好奇。
　　东陈国大军抵达，萧楚带人迎接，看着依然冷峻威严没有表情的越破孤，撇撇嘴，还是很守礼的将他迎入帐内。
　　萧楚和越破孤相对而坐，萧楚面带笑意道：“多日不见，陈皇有没有想念寡人呢？”
　　越破孤不语。
　　“陈皇还是如此英俊非凡，故作姿态啊。”
　　越破孤仍不语，微微蹙眉。
　　“陈皇这些日子有没有立后册妃啊，看样子是没有，果真没有女子愿意嫁给陈皇啊。”
　　越破孤还不语，眉头又紧了一些。
　　“陈皇你一直这样下去会变成一块石头的，到时候寡人一定去参拜陈皇这块最英俊的石头。”
　　越破孤眉头拧在一起，忍不住开口道：“多日不见，许皇还是如此能言善辩，不如由你去说服南梁国退兵可好？”
　　“那当然还是得靠东陈国的铮铮铁蹄。东陈国兵强马壮，以一敌百，小小一个南梁，根本不在话下。”
　　“多谢许皇抬举，许皇的意思是兵力只要东陈国出就好，你中许国不用费一兵一卒？”
　　萧楚干笑两声，没有上当啊。摸摸鼻子道：“哪能呢，你看寡人不是带来了大军嘛。对于两国的同盟，寡人很有诚意的。”
　　“那就好。”
　　东陈国的军队休整一天，说来奇怪，南梁国已经很久没有了动静，太子率兵驻扎在城下，却没有什么动作。两国的大将在军帐中商议。
　　萧楚问道：“南梁国依然没有动作吗？”
　　楚临岳回道：“是，很平静。”
　　韩王道：“那咱们就也在这干等着？这也太憋屈了。”
　　越破孤接道：“南梁国不动，我们可以先动，先发制人。”
　　东陈将军林暗也道：“圣上说的有理。”
　　萧楚点头道：“好，那便制定作战方案。”
　　楚临岳又道：“还有一事，陛下，两国将士一起作战，开始时可能军心不稳，是不是要鼓舞一下士气？”
　　萧楚淡笑，道：“楚将军总是考虑的如此周全，确实如此。那陈皇怎么看？”
　　越破孤道：“听说许皇在边城大营说的话令军心大振，此事不如交给许皇。”
　　萧楚想了想，道：“好，那寡人便姑且一试。不过，这圣上陛下的称呼实在不便，不如改称将军，越将军意下如何？”
　　越破孤颔首，道：“可以。”
　　两军士兵果然有些不合，互相不顺眼，一句话不对付就会引起一群人的斗殴。萧楚将所有将士召集到一起，站到高台上，等到所有人平静下来，没有一丝动静之后，萧楚高声道：“众位将士，你们应该知道本将是何人，现在，本将只是一个将军，一个即将开战的将军。
　　本将知道，你们都不明白为什么要两国同盟，一个大军不就够了吗，为什么还要别国的帮忙？对，你们都很有才能，足以抵抗南梁，根本不需要两国的兵力。可是，我们不能逞英雄之气，一定要最快最好的打完这场仗。战争结束后，你们可以封侯拜相，名流千古，却因为作战的时间太长让更多的百姓饱受煎熬，其中甚至还有你们自己的父母妻子儿女，你们不会心寒吗？所以越快的结束战争，你们受的苦越少，百姓受的苦也少。
　　无论是哪国的将士，现在，你们都是这个战场上的士兵，生死荣辱都绑在一起，你们是彼此在战场上互相依靠，紧要关头相互保命的人。忘记你们的国界，只要记得现在你们是一个大军，都是一样的士兵，在这片土地上，你们是一体的。每一个人都是勇猛的士兵，加在一起还会有打不赢的仗吗？谁都不能能抵挡我们两国的士兵合力进攻。你们可以合力让天下看到两军的勇猛，对不对？”
　　众将士高声呐喊：“对。”
　　萧楚点点头，道：“很好，继续操练，到战场展示你们的雄风。”
　　各位将领便又将战士带回操练。
　　越破孤在旁，难得的主动开口：“李将军果然能言善辩。”
　　萧楚应下，略带狡黠道：“多谢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