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番外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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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阳四岁的时候，母亲去世了。
在自己的印象中，母亲有一双非常温柔的眼睛，不管面对着任何委屈和困难都含着笑容，温暖如阳。
可是突然有一天，这样的温柔消失不在，代替的是永远紧闭的双眼。也是从那时，他才知道，原来他的母亲过的一直不如那个笑容，灿烂。
父亲娶了另一个女人，在母亲死的那年。而同年，他多了一个弟弟。
而他，也是从那时开始，自己由‘张阳’变成了‘程阳’。
只因，母亲姓程。
十八岁的时候，他从海外回到了中国，寻找那个一直藏在心里的温暖。
凭借自己过人的记忆力，他完成了所有的学业，并成功的考下了双硕士学位。
社会的复杂，人性的冷漠，让自己陷入了一阵黑暗中……直到那双眼睛的出现。
她叫白梦雅，是一名Q中的语文老师。
也正是她，让他结束了长达六年的黑暗结束。
他动用了一切手段，为的就是进这所学校。也在意外之中，见到了他从未见过的表哥，穆少成。
穆少成是Q中的校医，偶尔也会出点外诊，赚点外快。在和他相认的时候，很快的便成为Q中的一名教师。
数学，高三（18）班，成为他的责任。
程阳的性子冷。从母亲死时，父亲带回那个女人开始。
他不讨厌那个女人，也不讨厌那个女人的孩子，他只恨他的父亲，连同他母亲的恨一起叠加在他的父亲身上。
程阳认为，自己会一直这样过着，和白梦雅保持着关系，等到时间成熟，他会娶她，然后一起生活……甚至一辈子做一个数学教师。
可是想想总是和现实有很大的差距。
很快的，程阳发现，理想中的白梦雅和其他的女人没有什么区别。
女人的虚伪，心机，甚至是炫耀，在她身上发挥的是淋漓尽致。与其说是失望，倒不如说是庆幸，这样的女人不配做他的女人！
萧晴，这个名字只在一推作业本或试卷出现过。在程阳的印象中，也只能用一个平凡来形容。
可就是这样一个平凡，甚至可以直接忽略的一个人，突然让他提起了兴趣。
注意到她，大概要从，那次她在他的课堂上睡觉开始。
她从座位上突然站起来，眼里带着刚醒来的迷离，脸上可能因为刚刚睡着的原因，红润异常。就像一只刚睡醒的小猫，迷迷糊糊的样子。可是当她看清眼前的一切的时候，眼中迷离，却变成了惊讶，随即变成了不可置信！
程阳不知道，她着一些列的表情从何而来，难道现在在她眼前发生的都是在做梦吗？！
他皱着眉头，冷眼着看着萧晴的一举一动，却见对方身体轻晃，似乎要跌倒的样子。
心里有些不忍，刚想让她的同桌那个叫段悦悦的学生带她去医务室，却见她毫无预兆的昏倒，而他却也是条件反射的接住了她。
萧晴的身子很轻，他几乎没用什么力，就将她抱在了怀中。柔软的身体在倒进自己的怀中的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从心里破壳而出。
如果程阳对着件事并没有放在心上的话。那么在办公室里，萧晴的表现，将彻底引起了他的注意。
冷酷是程阳的风格，冷漠是程阳的作风。程阳是高傲的，有着与生俱来的冷漠气质。
他对萧晴说的话并不好听，可是萧晴的反应，倒是让他惊讶的很。
“程老师，看在你做过我老师的份上，我尊称你一声程！老！师！”
“别以为你是老师就可以这么侮辱学生！女生怎么了？女生就不是人了？就不能上学了？别忘了，你再怎么是高高在上的老师，也是你妈生的！别看不起女人！你妈生你不容易！”
看着面前这个在自己面前瞪着眼睛，气势汹汹的女孩，在说完这一串话，潇洒的离开之后，程阳还愣愣的看着离开的背影。
也许像萧晴这样性格的人有很多，可是前后的巨大反差，却是让程阳，惊呆了一把。
在接收到，那张请假单之后，程阳决定，亲自去萧家家访。
这是程阳第一次家访。说实话，他很紧张。
萧妈妈是一个很热情的家长，和他的母亲不一样。
当萧晴看到程阳时，脸上的表情，让程阳有一种想整整这女孩的冲动。不过因为有萧妈妈在场，他很好的收住了自己的态度。
却有另一个想法出现在自己的脑子里。
补课！
萧晴的成绩与前几次相比，有了一个很大的幅度，很详细给萧妈妈讲了一些萧晴的学习状况，没想到萧妈妈很轻易的接受了这个提议。
周末下午的两个小时，萧晴出现在他的家门口。
不知道为什么，程阳看着站在门外的人影，嘴角竟然微微勾起，脸上带上一抹笑容，他有多少年没笑过了？
踏进公寓，萧晴很小心的往里面看了看，眼珠子不停地转动，打量着公寓。
程阳觉得，这样的萧晴很可爱。没有那些学生的害羞，也没有那些女人摆弄出来的表情。多了一份灵动，让这个本来死气沉沉的房子添了少许灵气。
亲手为她到了一杯果汁，现在的天气还处于早春，天还是有点冷，握在手心里的水温刚好。
看着她惊讶的眼神，程阳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真在悄然改变。
一个一直如同陌路的人，现在竟然有了一种莫名的联系。
萧晴很聪明，他讲的题目，只要稍微提点一下，她都能立刻明白过来，有时候还能举一反三。
这真的让程阳很难相信，刚刚考过的测试，她竟然只写了一个名字！
接下来日子，她依旧上学，放学，周末到他这边补两个小时的课。
可是，他的心，却越来越受她的牵制。
她在上课时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能让他莫名的心跳。
是一个人孤寂的太久了吗？
程阳的脸越加的冷了起来。
直到那个人的来到。
他叫张彦，他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却如同陌生人一般，各自生活在自己的圈子里。
他是学生，而他是一名教师。
白梦雅找他的时候，问他为什么没有联系她。
他能说什么？说当初追她只是因为她有一双和母亲一摸一样的眼睛么！？
白梦雅走了，却被萧晴碰见了。
在楼下碰到萧晴看着白梦雅的背影时，程阳突然觉得心里生出一丝害怕，是怕她误会么？
那天照例给萧晴讲了两个小时的题目，可是心却已经不安了起来。直到萧晴走的时候，他让她等他。
只是想解释一下，他和白梦雅之间没有关系。
可是，萧晴下楼的时候，看见了他，张彦。
他能察觉出，张彦似乎看出了什么。
第二天周末，白梦雅再一次打电话给程阳，说是有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和萧晴之间的那些事，多多少少也流出去一部分，而很不巧的被白梦雅听见了。
程阳没有想到，他和萧晴之间的单纯的师生关系，会被传的那么暧昧。
白梦雅和他吵了，很大声的在公共场合。
即使他很想转头，一走了之，可是白梦雅的话，让他彻底的陷入的迷茫。
“你以为你和那个女学生能有什么结果？你别忘了，你是她的老师！这件事一旦被证实，你这一辈就完了！”
程阳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他真的表现出，对教师这个职业有很大兴趣吗？
看着程阳不屑的笑容，白梦雅狠狠道：“程阳，你也别得意，这个世界上的好男人多的是！那女学生现在是见世面短，见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就以为自己喜欢了，要是她考上大学，接触到外面的世界，你能保证她还对你有兴趣？”
“……”白梦雅后面的话，程阳一句都没听进去。
他知道，白梦雅的话是真的。
外面的世界，真的美……
程阳也是在那时，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被一个叫萧晴的女孩吸引住了，而且心里有了她的位置。
一夜的酗酒，成功的将他的身体搞垮，第二天不得不躺在床上。
穆少成来的时候，他睡在阳台边，那里有一副拼图，是一个女子，他的母亲。可是他拼了一夜，却只记得她的眼睛，然后脑袋里全是萧晴的影子。
当他醒来的时候，见到的却是萧晴满含担心的目光……他心狠狠纠结在一起，很痛……这样的感觉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说了一些冷漠的话，成功的将萧晴气走，满屋子的米香的味道……
冷漠依然。就像一个面具，时间带长了，成了习惯。
当他看着她和张彦单独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时候，他嫉妒，很嫉妒……可是他不能……
直到那次家长会，他觉得他再也不能忍受萧晴对着别的男人笑，竟然出言伤害。却在萧妈妈的一句话中，让自己回神了……他失控了……
萧晴，一个平淡无奇的女学生，竟让他失去了冷静的自己！
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学校里的老师似乎也都开始忙碌了起来。工作的加重，反而引走了他的大部分注意。
他不想承认自己在上每一节课的时候，自己的视线会停留在她的脸上。
可是他没想到，她再一次在他的课堂上睡着了。
睡了很长时间，起先他以为她可能是高考临近，夜里面没睡好，可是接二连三的又任课老师在他的面前提到，她上课睡着了。也就是，她不止只在他的课上睡着！她真的是没有睡好吗？
心，突然生出一阵莫名的害怕。
在经过穆少成和沙医生的确定，萧晴没有事以后，程阳才微微放心。
可是随后的日子，萧晴像永远睡不饱一般，而且一睡，就像不会再醒来……
程阳心里害怕……
在后操场看见那个背影的时候，他不由的走了过去。
光点洒在她的背后，风微微婆娑，她就像一幅宁静的画。
见她似乎要睡着的模样，他担心的走了过去。
“萧晴……”他没听过自己用这样的语气和别人说话，这是第一次……原来他的声音可以变得这么温柔……
苍白的脸在看到他的时候，微微有些惊讶，随后竟然带起一抹笑容，就像一朵盛开的昙花……
“……等我大学毕业后，如果我没有变心，我就来找你好不好……”
“就当，就当我们把这段没有结果的缘分，继续下去……只要，只要你没结婚……我就嫁给你……”
他笑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番外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