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笑九歌

3、冰美男

　　“好多人啊。”不管来了多少次，阿巧每次都像是第一次来一样好奇。怀中的煤炭也探出那秃了毛的小脑袋张望。
　　由于我长得平平无奇，在人来人往的集市上并没有人会注意到我。倒是阿巧，一张秀丽清纯的小脸，引得街上几个男子频频回头张望她。
　　“快让开，让开。”一辆马车从城门口疾驰而来，丝毫没有让路给行人的意思，路上的人纷纷散开，马车上挂着的金铃铛，在风中叮当叮当作响。
　　风吹起马车侧边的帘子，里面坐着一个闭目养神的男子。就那么惊鸿一瞥，偷见到了他宛若天人的容貌。在马车与我擦身而过的一瞬，他突然睁开眼睛往外一看，正好与我看他的视线对上。吓得我立刻撇过头来，任由马车呼啸着从身边驶过。
　　“阿巧，不知道这个男子和凤神殿下比，谁会较好看。”我低头望了望怀中的煤炭。听见我这话，煤炭把小脑袋从马车驶去的方向扭过来，它用它的鸟喙啄了我一下，眼中似乎写满了不满。
　　自我化成人形的两百年来，见过的男性无非就是人间的男子和丹香山上的一些妖精。人间的男子的眼神中，总是透露着一些我看不懂的神色，可是山上的男妖精们，大多都是善良可亲的。可是刚刚那个男子，他眼神我虽看不懂，可是我却看出了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意。
　　“离锦，你怎的看傻了？”阿巧不满地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我赶紧跟上她。
　　“那男子的确好看，可我觉得他并不像是凡间的普通男子。”阿巧看人看妖的眼光一向很敏感。
　　“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修炼成仙，去天庭看看那第一美人的容貌。”我抬头望着天，白色的云飘过，不知道凤神殿下会不会就在这九天之上。
　　“离锦，你何时能改掉花痴这坏习惯，看到长得有些姿色的男子你就犯病。”阿巧一脸不成器地望着我。
　　“没有春心荡漾，只是纯粹地欣赏。”我一次又一次地和她解释，阿巧她都不信我。
　　“咕——” 阿巧的脸上飘过两朵红云。
　　“好吧，是该找个地方歇息一会儿了。”我带着阿巧和煤炭在路边找了个摊子坐下。身上还剩着一小口袋的碎银，这可都是货真价实的白银。都是我在山上挖的一些小山参然后卖给药铺的掌柜，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那掌柜看见我，就像猫看见了大鱼似的。
　　每次到人间的集市，身上没一些银子还真的什么都办不了。在丹香山上想吃什么只要自己种，自己采摘就行了，可是到了人间，没有银子，哪个饭馆愿意给你赊账。想起第一次来到集市没带银子就去吃饭，被饭馆里的掌柜骂的狗血淋头的样子，我不由得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