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笑九歌

22、人参王

　　城门口

　　平日里素来清静的城门口今日竟挤满了人，像是在排队进城。城门边上几个衣衫褴褛的人跪倒在一边哭泣，这是发生了什么？
　　我紧紧抓住煤炭的手，生怕一松开，他就会被拥挤的人群给挤走。“阿巧，你把值钱的东西抱抱紧，别让人给偷了去。”我慎重地嘱咐阿巧，还记得有那么一回在集市，就是在这般拥挤的人群中，让一个小偷把我的钱袋给偷了去。
　　烈日当空，晒的人一阵迷糊，终于随着队伍的长龙到了城门底下。一列士兵穿着甲胄，手中的长枪散发着银色的冷光。“兵大哥，这平常进城都不需要盘查的，今日怎么就？”我装作一副讨巧地样子，从钱袋里掏出小碎银放在那士兵的手中。他把通关文书交给我以后说道：“这几日，上头有人下来巡查，不能放一些可疑人物进城。下一个。”
　　我跟阿巧接过士兵手上已经检查完的包袱，包袱里不过就是些小女儿家的东西，倒是进城还需要交银子，这朝廷可真够剥削人民的，难怪街头不见平日里那些乞丐，原来都被赶出城外了。
　　平日里热闹的集市，今日却显得格外冷清，路上竟没几个人。路边的商铺，饭馆里，小厮坐在桌边拿蒲扇扇着苍蝇。
　　“阿巧，你会驾马车吗？”我看着路边停着的马车，突然问她。阿巧摇了摇头：“骑马倒是会一些，驾车就不会了。”我摸了摸钱袋中剩余不多的银子，难道还得租个车夫。突然想起来包袱里还有一棵从清茗那挖来的人参，是该去次药铺了。
　　药铺就在进城第二个条街的拐角处，药童坐在药柜前正在磨着药草，看见我立马喜笑颜看：“小姐姐可又是来卖人参的？我这就去喊师傅出来。”一溜烟儿地就不见了身影。
　　我把包袱递给煤炭，从里面的一个小白布包里拿出人参。“哟，你竟把这棵给拔来了。”十四站在阿巧的肩头开始笑了起来。
　　“小姐。”药铺掌柜从里屋走出来，一脸笑意地望着我手上的人参。他从我手中接过人参，放在秤上随意一称，从柜台里拿出三块小碎银，嘴里说着：“这人参虽大，但也普通的很，只能给你这点了。”说着他就想把人参收进柜中。
　　这时，煤炭伸手拿回了掌柜手中的人参：“这掌柜也不是识货之人，这人参我们还是自己拿去熬汤喝吧。”掌柜望着自己手中被夺走的人参：“小孩子懂什么？这人参呀，浓缩就是精华，那么大一棵，当然不值钱了。”
　　“哦？不值钱？我们也不缺那点银子，还不如熬点汤补补身子呢。”煤炭手中把玩着那人参。掌柜咬了咬牙，又从柜中拿出凉快稍大的碎银：“最多加这么一点了，看你们女人小孩的不容易，回头买只鸡补补身子。”说着，就想接过煤炭手中的人参。
　　“就这么点？还不够买根须呢。”煤炭伸手就像拔根须下来，“我的小祖宗，你说你要卖多少？”掌柜心疼地望着煤炭要拔须的手，生怕他一用力，就把那须给拔了。
　　“一百两。”煤炭笑了笑，朝掌柜晃了晃手中的人参。掌柜脸色一白，一咬牙：“行，就一百两银子。”说着，就从柜台里拿出一张银票。“掌柜的，一百两黄金。”煤炭笑得张狂，一口小银牙白的晃眼。掌柜手一抖，脸色煞白煞白：“就是把我这铺子卖了，也没一百两黄金啊。”
　　药铺外走进两人，认识说不上，倒也面熟的很，就是前不久在城门口硬是想买了小白的人。不过今天这女子倒是穿了男人的衣服，要不是我嗅觉好，还真闻不出她身上残余的一丝女人香。
　　“这就是掌柜的不识货了，这好说也是个参王，拿去拍卖的话，就算千两万两也有人买呀。”跟在那女子身边的老头倒是先出了声。“要不掌柜的顺水推舟做个人情，让这两位姑娘把这参王卖给老朽？”老头说着就从衣襟里掏出一打银票。
　　自这对主仆进来后，煤炭就没出声，一直盯着那女的看，像是想探出个究竟。这女子倒是没注意到煤炭，专心的研究着手中的扇子。
　　阿巧伸手在煤炭眼前晃了两下，可算是把他的魂给召了回来。我从煤炭手中拿过那人参递到老头手上，拿过银票藏在衣襟中。
　　“二位既然与少爷和老朽那么有缘，要不今日老朽做东，请二位去锦绣阁喝上一杯？”老头的要求确实诱人，可我看见煤炭那目不转睛的样子，心中有丝不爽，“谢谢您的好意，可我们还有要事，不方便逗留了。”说着就拉着煤炭出了药铺，“阿巧快跟上啊，发什么呆。”阿巧似乎在沉浸在锦绣阁三个字中。
　　煤炭抬头瞪了我一眼，似乎不满我拒绝了那老头，我也扭头哼了一声，可手却紧紧握住煤炭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