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剧场合集》木苏里

6、生日小剧场

　　「江添生日小剧场」

　　梧桐外这两天太阳极好，丁老头门前也极热闹——水泥场上摆了方凳和小马扎，一堆人天天在那儿下棋晒太阳。

　　丁老头带着哑巴下场厮杀的时候，盛望和江添正在屋里对付猫。

　　难得假期，他俩上午带猫去打了疫苗。

　　因为环境陌生又挨了针，猫这会儿怂得要命，四爪并用地扒在江添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盛望戳着猫鹅子圆滚滚的脑袋说：“你过分了，出门前又亲又蹭地黏着我，弄得我跟蒲公英似的，这才多久，就不拿正眼看我了？”

　　猫缩着脖子一脸哀怨。

　　大少爷跟它对峙片刻，抬头对江添说：“它恨我。”
　　江添：“……”
　　你有毒。

　　盛望戳着猫脑袋：“你看它，满脸写着不高兴。”
　　江添：“刚挨了一针，能高兴到哪去。”

　　盛望：“那就不讲道理了。我抱它出的门，你送它上的诊台，要瞪也该瞪你。怎么你就被豁免了，生日这天有特权?”

　　还真有。

　　这话说完，猫跟听懂了似的，扒着江添用脑袋拱他撒娇。

　　大少爷看了一会儿，捏着小猫咪命运的后脖颈说:“不行你得下来，你提前把这招用完了，回头我用什么。”

　　江添喝水的动作一顿，瞥眼看过来：“你可以再来一遍。”

　　“什么再来一遍？”丁老头推门进来。

　　江添：“……”

　　盛望看见他的表情，搂着猫笑弯了腰。

　　老头全然不知前情，拍了拍江添说：“过生日绷着个脸。来，伸手，给你个东西。”

　　“什么东西?”
　　“好东西，快。”

　　江添伸出手，丁老头给了他一颗大白兔奶糖。

　　江添默默盯着骗小孩的奶糖，旁边某人已经笑趴了。

　　老头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这个界限谁都摸不清楚，只能顺着。他得意道：“下棋赢的，就惦记着你呢，快吃。”

　　江添老老实实剥了糖纸，低头把糖咬进嘴里，老头心满意足地走了:“等着，我跟哑巴给你们弄一桌。”

　　没多久，丁老头回房间拿剪刀，发现盛望腮帮子鼓了一块。

　　老头茫然：“糖怎么到你这里了？”

　　大少爷把除完毛的大衣穿上，反手就将这个难以回答的问题扔给他哥：“爷爷，说来话长，让江添给你解释。”

　　江添：“……”

　　老头扭头等一个解释。

　　几秒钟后，江添破罐子破摔：“不知道，反正吃一半没了，你问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