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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三章 相处3 ...

  •   很显然,风扬的名气的确不容小觑,连他这个刚上任不到三天的总裁,也几乎称得上闻名遐迩了。
      不过才刚上去,已经有人认出了他,商场上的一套无可避免地搬了些出来,一阵寒暄。
      他的健谈和风趣理所当然使他格外受欢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和那些人打成一片,而我则相对地比较沉默了。
      瞥了眼与人相谈甚欢的他,就走了开去。
      ——没人注意到我。
      很正常,只要身旁站着一个东方御,我想任何人都只能被他的光华掩盖下去。
      而身边少了个令人头疼的家伙,我乐得清闲。
      慢慢踱到桌边,为自己倒了杯白开水,再慢慢喝着,眼角随意转了圈。
      差不多都是五六个一群,多则也有八九人的,看样子就知道多半是富家公子小姐之类的。
      环视一遍,觉得有些百无聊赖,端着水杯走到江边,眺望洒着零星光辉的黑黝黝江面。
      面对这宽阔平静的江面,背后的喧闹似乎也渐渐远离了。
      静静感受着从江那边吹来的夜风,不由微微眯起眼,那种乘风归去的感觉……
      “风!快过来,帮我一起烤啊!”身后传来召唤声。
      一回头,见他正在几步开外,占据了一处烤架,手里还端了个大盘子,装满了羊肉牛肉鱼肉生菜沙拉什么的。
      “你喜欢羊肉,我拿了很多,都是挑最好的。”他一边放下盘子,一边打开酒瓶,看着我笑。
      那种温柔的、自在的,仿佛不存在任何隔阂的笑容。没有过欺骗,没有过不愉快,没有过强迫,就像是真正的多年的好朋友般……
      信任,默契,和谐。
      曾经,也的确有过这么一段美好的时光……
      只是如今往事不堪回首,一切不过都是虚假……
      “我不喜欢油烟味。”我淡然地说。
      “不要紧,你不用动手,我烤给你吃。”他还是笑。
      静静看了他一会,我缓缓走了过去,在烤架旁停下。
      他递来一杯酒,把烤架一头的电线插头插到不远处的插座上,一边说:“这次举办的春祭活动,为期一个星期,实际也就是自助烧烤,晚点还有舞会,据说还有额外的即兴节目,有兴趣的话,可以留下来看看。”
      我没有支声,低头看着酒杯里暗沉的液体。
      他毫不在意我自始至终的冷漠,还在手忙脚乱地准备这准备那,左手提着个油罐,右手拿着把刷子,眼睛看看搁置在桌子上胡椒粉沙拉之类的调味品,再瞧瞧开始发热发红的烤架,沉思会,最后两手一放,挑了几块羊肉牛肉和鸡翅,再翻了条特大鱼,直接就放到了烤架上。
      接着,居然就坐下等吃了。
      我有点不知所谓,不由瞄瞄安坐的他,在瞅瞅烤架上的食物,不敢揣测过会呈现出的会是什么。
      “怎么了?”他疑惑地看着我问,“有什么不对么?”再扭头看看烤架。
      我也回看着他,抿了抿嘴,眼睛直盯着开始发出阵阵白烟的肉片:“你不翻下么?”
      “嗯?”
      “冒烟了。”我重新看他,平静地说,“没闻到焦味么?”
      他“唰”地跳了起来,七手八脚地伸手要去把肉拿开,结果却是“哐啷铛”那些已经发焦的鱼肉全亲吻了地面,喂了尘土。
      他看了看我,尴尬地笑了笑。我面无表情地瞟了他眼,没有动作。
      他耸了下肩,重新开始下一轮挑战。
      然而,对于一个从没进过厨房,只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走路的书公子,你能指望他有多好的厨艺?
      于是乎,很正常的,状况频频发生。
      近半个小时从指尖溜走了,我面前仍旧没有一窜可以吃的东西。
      他或许能成为一个大企业很好的领导者,但绝不是个能在厨房也游刃有余的人,其手艺绝对让人不敢恭维。
      要么就没有涂油,肉都粘在灼烫的烤条上,半边熟得都焦透了半边却还是生的,甚至可以看见隐隐的血丝;要么就是胡椒烤油放太多,引起火苗,差点没把手也给一起烤了。
      一丝能吃的肉末没弄出来,倒是无数好鱼好肉被糟蹋了。
      想这世上多少地方多少人口连吃都吃不饱,他这样暴殄天物,岂不遭天遣?
      他倒有越挫越勇的趋势,还在拼力奋斗,但显然做法又是错误的,我完全可以预见下一轮的惨不忍睹。
      “再等会,这次一定能吃到。”他说,额际已经渗出了汗水,不晓得是累的还是急的。
      我苦笑,再次抿了抿唇,起身,二话不说接过他的活。
      拿起刷子,蘸了些许油,往烤架唰唰几下抹了,放上肉,不时翻个身,在中段撒上调味料,拿刀切几个口子,翻身,等待,再翻身,肉油慢慢溢出来,不一会鲜肉就呈现出美丽的金黄色泽,代表火候已够。
      瞧瞧!色泽匀称美观,香气四溢,更不用说焦了,连影子都没有。
      扭头看了看垃圾筒里的残骸,不由一个发抖。
      再调回视线,拿起一串羊肉,扔进嘴里,细细咀嚼,果然美味。
      一边吃一边再从盘子里拿生肉放到空出来的烤架上,这次不用预先再洒油,直接放上就可以了。
      我完全无视身边还有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他却自在地不用招呼就径自拿了我烤好的食物,装进盘子,对它一番装饰,又是洒胡椒又是抹沙拉又是裹生菜,最后刀叉齐出开始享用。
      眼角余光瞄到他的动作,我不由翻了翻白眼。
      “棒极了!”他大赞,“你怎么弄的?”
      扫了他一眼,回头继续照看食物,不冷不热道:“受热不均匀肉就会焦掉,这是常识吧!越大的越不好弄,鱼就更要当心了,太大容易焦,而且时间一长它的表面就容易过度失水风干,烤的话挑中等的就好。调味料要放得是时候,这样才能真正入味,当然也要适量。”
      “受教受教!”他连连点头称是,又叉了块牛肉过去,吃得畅快。
      他很讲究,每片肉都只要六七分熟,卷上生菜,滴些沙拉或甜辣酱,然后才慢慢品尝,不时喝口酒。我却嫌烦,直接烤熟了就往嘴里仍。
      “嗯!我来我来!这次一定成功!”他吃完烤架上的东西,挤了过来,学我的样子做起来。
      十分钟后,我看着又一堆狼藉,无话可说。
      这么弄不像的人,却还这么挑剔,挑剔也就罢了,还尽添乱,实在看不下去,上前接过了手,将人赶了开去,不让他这么浪费食物。
      他没有异议地遵从我的决定,乖乖在一旁等着食物上桌。
      一盘盘美味自手下诞生,顺利进入我俩的肚子,还是无法理解烤东西真有这么难么,他居然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弄砸?
      十分,二十分,半小时……
      他原先拿的早没了,被浪费掉的不少,现在的已经是第三次拿的了,这次多了些蔬菜,他说来刮油的。
      虽然刻意不去理会他,但多多少少还是察觉他总是把目光投向这边来,几次不小心视线交会时,都会对着我淡淡地微笑,我照例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不予任何回应。
      我依旧在烤,他依旧在吃。当然还有,对我笑。白痴样地。
      气氛似乎微微和谐了点,不再那么针锋相对。
      然而,渐渐地,我突然发觉不对劲起来。
      站在烤架旁的人是我,而坐在桌边吃的人却是他?
      什么时候角色互换了?
      我讨厌油烟味,更讨厌这种油腻的感觉,不是么?
      看着沾了油渍的双手,再看看面前正在烤的食物,不禁皱起了眉。
      他强行把我带到这里,说是什么有趣的事,结果是烧烤自助。
      起初我安然远离厨疱,他忙得焦头烂额,我一身清爽,结果是我烤得满身油烟,他却吃得津津有味!
      我眉间的川字更清楚了些。
      看一副他吃得心满意足、理所当然的样子,似乎我和该就是烤的那个?
      彻底无语,接着咬起牙来。
      十分怀疑之前是谁说要烤给我吃的?
      事情是怎么演变至此的?
      而且,好像是我主动上前的?把他赶走,自己却不顾一向厌恶的油烟烤东西给他吃?
      Shit!暗骂自己一句。
      再度开始恨起自己来。
      “喂!你来弄!”我朝他喊。
      “嗯?你知道的,我做不好。”他无辜地看着我,但还是走了过来。
      “我饱了,要吃你自己弄。”我淡然道。
      他一个沉思,随即笑道:“这样,那就到别处走走吧!我也吃得差不多了。你的手艺超级棒!”
      是你自己太滥吧!
      我瞥他一眼,不予置评。

      夜无眠 R
      2007年10月23日夜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三章 相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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