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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安家生个小妹妹 ...

  •   那是1991年的一个夏天,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炎热的阳光焦灼着大地,让不运动的人,都热出一身汗。安妈妈抱着圆滚滚的肚子,坐在四合院门外一棵杨树下,啃着安爸爸单位发的半个西瓜。半旧的收音机滋滋啦啦地响着:隐约能听到苏联解体的新闻。这个收音机是安爸爸当年评劳动模范时,单位奖励的。

      “安妹子,瞅这肚子该生了吧?”一个爽朗的女声,从四合院内飘出。只见一个身着朴素的女人领着一个三岁大的男娃娃,走了出来。这是前几天刚搬到四合院的新邻居,户主叫苏悦,是一个干练的女人。听说是和丈夫离异,自己带着三岁大的儿子生活。因为她在市文化团工作,所以生活倒不是很艰难。(我们姑且叫她苏妈妈)

      安妈妈笑眯眯地拿起勺子,挖了一大口西瓜,递给苏妈妈的儿子,笑着说:“可不,预产期就这几天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生出像我们默默一样可爱的小男孩儿。”

      安妈妈的婆婆是个农村人,种了一辈子的地,思想比较保守,就是喜欢男娃娃。这不,从安妈妈怀孕到现在快要生了,一直盼着是个大孙子,这着实让安妈妈压力不小。

      苏妈妈的儿子苏展默腼腆地接过安妈妈递过来的勺子,小心地放在嘴里,瞪着大大的眼睛,鼓着腮帮子,听着自己妈妈和安妈妈的闲聊。虽然他听不懂她们说什么,但是看着安妈妈那圆滚滚的肚子,还是心里盼着,要是有个小妹妹就好了……

      突然——
      安妈妈脸色一变,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
      羊水破了,这是要生啊……
      当安妈妈被苏妈妈和她的儿子手忙脚乱地送到医院后,不一会儿就顺利地生出了一个女娃娃……

      可惜不是带把儿的,看来上天是听到了苏展默的愿望,但是这让闻声赶来的安奶奶心里十分不舒服,大概看了一眼安妈妈和婴儿的情况,就又风风火火地回老家了。气得安妈妈和安爸爸生了好几天气。

      苏展默和苏妈妈算是见证安佳琪小朋友的诞生。而安佳琪这个名字则是安妈妈以前想的,如果是男孩就叫安嘉奇,如果是女孩就要安佳琪,显然安妈妈还是很有远见的。

      苏展默看着安妈妈怀里抱着的女娃娃,心里顿时失望起来,怎么这么丑啊……好像猴子……他才不要和这么丑的小妹妹玩呢……

      后来苏妈妈从苏展默不愿意去医院的态度上,看出了自家儿子的小心思,好笑地点了点他的头说道:“小婴儿刚生出来就是那样皱巴巴的,但是过几天就变白了,而且越来越漂亮。”
      半信半疑的苏展默小朋友就这样被自家老妈又忽悠到医院去看小妹妹了。
      果然是变白了不少,但还是离心目中小妹妹的样子差很远。不过他会努力让小妹妹变成他心目中的样子!
      他在心里小小的纠结了一下,便很快释然了。这也造就了安佳琪在今后的日子里变得异常悲惨的原因。

      唉……真不知道是谁灌输给苏展默小朋友这种想法的……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安佳琪小朋友迎来了她第一个节日,满月。安家非常热闹,四合院的小院子里摆了整整三大桌。安爸爸在小厨房里忙碌着炒菜,安妈妈和苏妈妈两人在张罗着街坊四邻,而安佳琪小朋友则由没有上幼儿园的苏展默小朋友看着。

      “妹妹,你要快快长大,才能和哥哥一起玩……”苏展默瞪着大大的眼睛,用肉呼呼的小手戳了戳安佳琪那吐着气泡的小嘴。目前两人还是很和谐友爱的,令抽空进来的安妈妈很满意。

      但是好景不长,正当苏展默再次将‘狼爪’摸向安佳琪那白白嫩嫩的小脸时,安佳琪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吓得苏展默一阵错愕……

      苏展默以为安佳琪被自己戳疼了,顿时无措地红了眼。
      “啊呀——这是怎么了?”苏妈妈最先进了屋子,看着自家儿子捂着眼睛哇哇大哭,而安佳琪则是含着眼泪懵懂地看着这个哭得比她还大声的小哥哥。
      “妈妈——我把小妹妹弄哭了……呜呜……”

      此时安妈妈也进了屋,听见苏展默那稚声稚气的委屈声,顿时乐了,上前摸了摸苏展默的头安慰道:“默默不哭啊……这是因为小妹妹饿了,不是默默的错……”
      苏展默这才含着眼泪,看着安妈妈上前把安佳琪抱起来,撩开上衣,给她喂起奶来……他好奇地上前,看着安佳琪大口大口地吃起奶来,顿时觉得小肚子也饿了起来。他抬头看着苏妈妈,意思很明显,他也想吃饭——

      “默默,把鸡蛋羹吃了,和小妹妹比赛,看谁吃的多。”苏妈妈本来也是给自家儿子送饭的,忙把端在手里的鸡蛋羹,递给了苏展默。
      就这样苏展默端着自己的专用小碗,一边看着安佳琪,一边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总之满月酒那天,街坊四邻都吃的很开心,唯独一点遗憾的就是安奶奶和安爷爷没有到场,只是让安佳琪的二叔带过来一篮子鸡蛋,顺便拿走了很多街坊四邻送来的点心和营养品。

      当天晚上就听到四合院里传来安妈妈的吼声和哭声……

      此插曲翻过——
      时光冉冉,岁月如梭,转眼安佳琪平安地到了一周岁,能到处乱爬了。安佳琪的二叔家也迎来了喜事,如愿以偿地让安奶奶抱上了大孙子。乐的安奶奶,嘴都合不拢了,逢人就夸自己的大孙子长得俊。这不,让人捎信过来,叫安爸爸一家回老家参加她大孙子的满月酒。

      九几年的B市,交通还没有那么发达,从市中心到郊区老家,还得坐火车。路途比较遥远,颠簸得厉害,考虑到安佳琪小朋友肯定受不了那样嘈杂的环境。安妈妈只能把安佳琪小朋友放在了苏妈妈家照看。至于安佳琪的饭,苏妈妈则是提前人工挤出了两大奶瓶的母乳,足够安佳琪一天的饭量了。

      那时,安佳琪也不认生,除了安妈妈外,最熟悉的人就是苏妈妈和苏展默小朋友。所以即使安妈妈不在,也不太找人,只有饿的时候会哭两声,还是比较听话好带的。

      这下,可美坏苏展默小朋友了,连幼儿园都不愿意去了,就为了看着小妹妹。但是苏妈妈也要上班,没办法,只能带着自家儿子和安佳琪一起去单位上班。

      苏妈妈在市‘文化团’算是一个小领导,有一个独立的办公室。
      安佳琪和苏展默则被苏妈妈安放在办公室的黑色真皮沙发上了。

      那时这种沙发算是奢饰品,只有一些公家才用得起。苏妈妈办公室正好有两个单人的沙发,所以苏妈妈把两个沙发之间的茶几,搬了出来,将两个沙发对着放,正好搭成了一个简易的婴儿床。而沙发的扶手也正好能拦住安佳琪的小身子,省的她掉在地上。

      将自己儿子和安佳琪安顿好后,苏妈妈便安心地坐在办公桌前办公了。
      安佳琪一开始觉得这个软软的地方很好玩,好奇地四处乱爬,这可苦了看着她的苏展默小朋友了。他需要不停的挪位置,让安佳琪这个‘小捣蛋’能顺利地来回爬。两人在苏妈妈眼里此时就像在相亲相爱地做游戏。

      又过了一会儿——
      苏妈妈临时接到一个电话。
      “默默,妈妈出去开个会,你和小妹妹在这好好玩,看住小妹妹,不要让她掉下去。如果她饿了,就从妈妈的包里拿出奶瓶给她喝。”

      苏展默看了一眼挂在不远处的苏妈妈的大包,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苏妈妈满意摸了摸苏展默的头,便放心地出门了。

      苏展默继续和安佳琪玩,但是会爬的孩子伤不起啊。每每看到安佳琪那‘蹭蹭蹭’地速度,就令苏展默心伤不已。终于安佳琪小朋友爬累了,一撇嘴就要大声哭起来,苏展默急忙翻下沙发,去拿苏妈妈的大包。

      经常看到安妈妈带安佳琪的苏展默早就深知,只要小妹妹一哭,不是饿了就是尿了,需要立刻喂奶或者换尿布。

      苏妈妈虽然深知自家儿子很听话,自己交代的事情,绝对能做好,但是却忽略了自家儿子的身高。
      挂包的大衣架很高,对于只有四岁的苏展默那绝对是踮起脚尖也够不到啊……

      苏展默努力够了好久,都没有碰到苏妈妈的大包,没办法,只能去苏妈妈书桌前去挪那把大大的椅子。就在苏展默挪椅子的功夫,安佳琪那震天的哭声立刻响起,急得苏展默都快哭出来了。

      这一着急,苏妈妈的那把大椅子,一下子压到了苏展默的小脚上。疼得他,眼圈红了一圈。白白的小布鞋上印着一圈圈黑色的椅子印。但是苏展默却闷声不吭,仍然咬着牙,一瘸一拐地拖着大椅子,走到大衣架旁边。正当他要踩着椅子去拿大包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沈卫国诧异地站在门口看着苏悦屋子里的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他是听到苏悦屋子里传来小孩的哭声,不放心地走进来看一眼,却没想到居然看到这样的场景。
      大一点的男娃娃,正要爬椅子,而小一点的女娃娃则坐在两个沙发间,哭得异常凄惨。

      “默默你在干吗?”沈卫国身为苏悦的老同事了,自然认识苏展默。
      但是苏展默却对进来的叔叔很陌生。不过既然出现在妈妈单位,肯定是妈妈的同事,于是很听妈妈话的他,很有礼貌地回了一句。
      “叔叔好,我想拿妈妈的大包,小妹妹饿了。”

      沈卫国看了一眼哭着很伤心的安佳琪,一下子明白了怎么回事,便走进来,替苏展默拿下苏妈妈的大包,递给了他。
      苏展默感激地看了一眼沈卫国,脆生生地道谢,便拿着苏妈妈的大包,一瘸一拐地向沙发走去。

      “默默,你的脚怎么了?”沈卫国走过来关心地问道。
      “刚才搬凳子时,不小心砸到了。”

      苏展默将苏妈妈的大包放在沙发旁的地上,蹲下来开始翻小妹妹的奶瓶。终于在一个布兜子里掏出了层层裹住的奶瓶。
      苏妈妈怕奶瓶里的奶变凉了,便用毛巾里三层外三层地将奶瓶绑的严严实实。苏展默费了好半天劲儿,才将温和的奶瓶拿出来,然后将奶瓶放在嘴边试了试温度。
      当然这也是苏展默和苏妈妈学的。感受到温度不算太烫,就将奶瓶塞进了哭得几乎哑声的安佳琪嘴里。安佳琪一碰到奶瓶,顿时不哭了,两只小肉手抱着奶瓶躺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吸起来。苏展默这时才笑了起来。

      沈卫国很好奇地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互动,他早听说苏悦的儿子很聪明懂事,却没想到今天一见,果然是个聪明的娃。
      “默默,脚还疼不疼啊?叔叔看看——”沈卫国走过来,蹲在地上,脱下苏展默的白布鞋和袜子,白嫩嫩的小脚丫上红了一片,隐隐还有些发肿。

      “叔叔,刚才挺疼的,现在不疼了。”苏展默单脚站立,一直手扶着沙发,一只手扶着奶瓶,专心一意地喂着安佳琪喝奶。对于沈卫国的问话,只是敷衍道。
      直到沈卫国拿了一个冰凉的毛巾敷在他的脚上,他才转眼注意到沈卫国。
      “谢谢叔叔——”或许沈卫国的善心和耐心打动了苏展默,使得后来他和苏妈妈再婚,也没有得到苏展默太大的反抗。

      开完会的苏妈妈,走进办公室时,还以为自己走错办公室了。只见自己的老同事沈卫国,正拿着一个小兔子玩偶,逗两个孩子玩呢!安佳琪那个爱笑的小姑娘就不说了,笑的那叫一个欢实,怎么连自家比较排外的儿子,也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

      咦?自己没在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安家生个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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