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雪（惑之果前传）》youko

29、[七日七夜]

　　三十，

　　[七日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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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午后，诺特亲自为自己倒上一杯咖啡，“偶尔早起的感觉还真不错。”
　　“是吗？你要不要把那些窗帘都拉开试试？”雪颜说。
　　“不用了，虽然阳光对于我来说不致命，但也是会被灼伤的。”
　　“哦。”雪颜随便应了声，目光又回到电视荧幕上，杰森与弗兰迪在里面厮杀得愉快。
　　这是一个无聊的午后。
　　“好冷漠的态度。”诺特说。
　　“我不想理你。”
　　“……”寂寞的午后，吸血鬼被无视。
　　又过了一会，
　　“雪……”
　　“你还是消失吧……”雪颜头也不回只是对着旁边的他按下电视遥控的开关。
　　“消失了。”诺特端着杯子站起，直接坐到雪颜旁边，“换了个频道。”
　　“……”雪妖第一次被自己的冷笑话冷到。

　　送货人的门铃打破了这无聊的局面。
　　“我是送货的，请问雨山彦页先生在吗？”
　　诺特站在雪颜身后，送货员那明媚的笑容以及散发着活力澎湃气息让他直想往那人类脖子上就是一口。起得太早，吸血鬼有点饿了。
　　“我就是。”雪颜说。

　　就这样，雪颜搬回了几个大箱子。
　　“这是什么？”诺特有点好奇。
　　“碎肢。”
　　“……”
　　“有空闲的房间吗？”
　　“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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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在一闲置的房间里，雪颜打开那些箱子。
　　这是一箱拼图，米开朗基罗的作品——创世纪。整幅画被分为若干小盒，上面分别写着《神分光暗》，《创造日、月、草木》，《神分水陆》，《创造亚当》，《创造夏娃》，《原罪——逐出伊甸园》，《诺亚献祭》，《大洪水》，《诺亚醉酒》……每盒拼图的块数不等，包括9幅中心画面和装饰画部分。全套一共一万一千小块。

　　“我专门去订做的，终于送来了。”雪颜拆开《创造亚当》，把它们倒到地上，自己也盘膝坐了下来。
　　“没想到你会好这些。”诺特说。
　　“‘拼图可以让你懂得细心和耐心。它会让你懂得怎么让心安静下来。’我十四岁第一次接触到拼图，有人这样跟我说。”雪颜开始挑出那些带直边的小块。
　　诺特径自坐到他旁边：“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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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一，

　　[七日七夜，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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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雪颜：“亚当的身体在你那里吗？”
　　诺特：“我对这男人没兴趣。”
　　雪颜：“哦，那算了。”

　　……

　　诺特：“这么晚了啊？”
　　不知不觉已是晚上九点。
　　雪颜：“饿了，我去找吃的。”

　　走了出去，带着三文治回来。

　　诺特：“我呢？”
　　雪颜：“你……先晒晒月光吧。”拉开窗帘。
　　诺特：“……”

　　（2）

　　《创造亚当》已接近完成，只剩下亚当身上的一块。
　　四处望，不见踪影。

　　诺特：“还差一块……”
　　站起来抖抖衣服，那一小块拼图从衣间落下。
　　雪颜：“没兴趣你又压着？”
　　诺特：“我拒绝回应你的骚扰。”

　　（3）

　　《神分光暗》进行时。

　　诺特：“天亮了啊……”起来拉上了窗帘，又坐下继续。
　　“休息一会。”雪颜伸了个懒腰，躺下，睡着了。
　　诺特把他推到一边。

　　雪颜在傍晚时分醒来。
　　诺特：“雪，你先自己继续吧。轮到我休息了。”到一边靠墙睡了。

　　如是，神分光暗，顺便把他们的日夜作息颠倒过来了。

　　（4）

　　雪颜：“醒了？”
　　诺特：“嗯。”
　　雪颜：“我已经在进行《创造夏娃》了。”
　　诺特：“那上帝在干什么？”
　　雪颜：“……你还是继续睡吧。”

　　（5）

　　《大洪水》……

　　“我有点疑问。”
　　“什么？”
　　“你们吸血以后会有什么感觉？”
　　“有满足感和兴奋感吧。对食物或是其他某方面的……”
　　“性方面的快感？”
　　“嗯。有一点点吧。”
　　“就是说如果在XX的时候吸点血会让吸血鬼更有快感？”
　　“理论上是。”
　　“那个和订书机□□的人会有快感吗？”

　　订书机……咔咔咔咔咔咔……

　　“……”

　　（6）

　　《原罪——逐出伊甸园》

　　雪颜：“传说中第一只吸血鬼是由路西法堕天后变成的。”
　　诺特：“的确有这样的说法。”
　　雪颜：“现在吸血鬼之王是撒旦？”
　　诺特：“你明知道不是。”
　　雪颜：“问一下而已。关于你们的来历”
　　诺特：“就连吸血鬼本身也不知道自己的来历，有一说法是来自魔界。至少现在的王就是来自魔界的。”
　　雪颜：“你信教吗？”
　　诺特：“基督？曾经。”
　　雪颜：“成为吸血鬼以后就背弃了？”
　　诺特：“不能这么说，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了。不过作为吸血鬼，本身吸血这一点就是和基督教相悖。”
　　雪颜：“信道教吧，蝙蝠是吉祥物。”
　　诺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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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特：“你和我认识的某个人有点像。”
　　雪颜：“怎么？”
　　诺特：“都是喜欢乱来。”
　　雪颜：“我也认识了一个会暗示引导你去烧香拜十字架的人。”
　　诺特：“哈哈。希望那不会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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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

　　[七日七夜，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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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当他们在《创造日、月、草木》……

　　雪颜：“我十四岁的时候，我妈妈的一个朋友带着我离开冰河国，在外面过了几天。在魔界的其他地方逛了逛，又去了趟人间。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外面的世界。原来那缤纷的颜色，那么漂亮。”
　　诺特：“就是他让你喜欢上拼图？”
　　雪颜：“嗯，她是个有意思的姐姐。她很强大，而且行事……我第一次去佩服一个人。虽然当然我那时候还很弱，不过即使是现在，她也是远在我之上。”
　　诺特：“很少会听到你会这样称赞人。”
　　雪颜：“你和她的力量差不多。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
　　诺特停住了挑拼图的手，“她能得到你的高度认可，想必她不仅厉害而且充满睿智吧？”
　　“当时年少，所以被骗了。”雪颜自嘲道，“睿智……我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我只能说，我永远无法知道她下一步会是怎样，用一个词去形容的话，那就是‘恶质’。如果是朋友的话，她倒是很容易被利用。反正就是绝对不要和她为敌，最好也不要让她对你感兴趣。”
　　“她似乎对你的影响挺大的。”
　　“嗯。她算是我的老师。16岁我离开冰河国后独自在魔界游荡了段很长的时间。后来我决定到人间去找她，她不但收留了我，为我办好了在人间的身份，而且还教了我很多……”雪颜拨弄着地上的拼图小块，却似乎已陷入了回忆，无心在挑。“我要报考人间的一所医科大学，可是学科知识却一片空白……”
　　“都是她教你的？”
　　“教……她是没有耐性的。请来几个家庭补习老师，然后多是我自己看书。”
　　“这说明你天资过人？”
　　“谢谢夸奖。一件带有特殊装置的背心，里面已经注入了她的妖气。你得时刻把妖气集中在某些地方，只要一分神，那件衣服就会让你感觉好像万箭穿身，而在那过程中，你还得把手中的书看完，然后答对桌上的学科题目……”
　　“……”诺特选择沉默。
　　“又或者在你熟睡的时候，她拿着刀子潜入你的房间，你要时刻保持警惕，在她的刀子落在你的大腿上以前醒来，并回答她的问题，例如某个单词怎么拼。”
　　“我觉得……幸好遇到她的人不是我……”诺特不想沉默，找点话说。
　　“后来我以最后一名考上那所大学，而且短短两个多月里妖力从D级上升到B级以上，这结果可不是天掉下来的。”雪颜微笑着：“当时是很讨厌被她逼着那样地狱特训，但现在想来，竟有点怀念了。”
　　“我觉得，你怀念的是她吧？”诺特说。
　　“也许。”
　　“喜欢她了吧？” 见雪颜没否认的意思，诺特又进一步问。
　　“好感吧。”
　　“那你为什么不向她表白呢？”
　　“她说她还是比较喜欢女人。”
　　“……”
　　“你说，我该作出这么大牺牲吗？”雪颜还是那般一贯的笑容。
　　“例如……”听到雪颜的话，诺特觉得放心了。
　　“为她变成女人？”
　　吸血鬼的笑容有点奸诈：“为爱牺牲一下也是可以的。”
　　此话被雪颜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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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7天7夜，上帝创造的世界几乎铺满整个房间。

　　“终于完成了。”诺特说，“用相架把它镶起来？”
　　“等一下，先放在这里吧……”雪颜干脆躺到上面，“休息一下。”
　　看着雪颜陶醉一般抚摸着那七天七夜的成果，诺特也在他身边躺下。

　　窗帘打开，月华撒入房间，铺到两人身上，庄重、温柔、浪漫交织在一起，甚是一番迷情境象。
　　“月色不错。”
　　“嗯。”

　　身旁已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散发着撩人的气息，诺特的意识也在这份宁静之中渐渐模糊。

　　忽感一股异动，诺特猛地睁开眼！正对着的是雪颜狡颉的微笑。
　　“雪，你不是已经睡了吗？”
　　“游戏刚刚开始。”雪颜双手压着他两臂。
　　“我陪你。”诺特向他腰间一击，趁着雪颜闪身的瞬间一个翻身，上下易位，“不如这样吧？”
　　雪颜：“压在上帝身上对神不尊敬……”抱着吸血鬼翻滚，重新把他压到身下。
　　诺特：“在亚当身上也不好。”继续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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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不要继续往下吻……”
　　“嗯？”诺特抬起头，“为什么？”
　　“我不喜欢这样。”
　　“现在才要停止？”
　　“我的主人……”
　　“请叫名字。”
　　“诺特。你知道我对放进嘴里的东西都很苛刻……”雪颜的眼神充满了挑逗，指尖微微挑起对方下巴并在他唇上轻啄一个吻，“所以……你也要保持口腔清洁，OK？”
　　“那……我用手？”
　　“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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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日造成的世界，在追求快感的游戏中，重新化为混沌。

　　“都散了……”诺特温柔在雪颜耳边蹭了蹭。
　　“烧了吧。”

　　诺亚方舟逃得出洪水，逃不掉火海。
　　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