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雪（惑之果前传）》youko

11、[天使泪]

　　十一，

　　问：让你们感情有所转折的是什么？
　　诺特：他竟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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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泪]

　　天使泪，对于吸血鬼来说是一种毒药，若抹在凶器表面通过伤口渗入血液，伤口的血会呈现出紫色，快速地消解吸血鬼的□□。没有解药，只能使用银器切除接触部分。一直以来，银器因为能影响吸血鬼的自愈能力，所以被认为是猎杀吸血鬼的最好武器之一，而在这时使用银器，却能隔绝天使泪在吸血鬼体内造成的破坏，如果要解释为什么，这恐怕就是中医所说的“以毒攻毒”吧。

　　如果沾到毒药的地方是手脚那还算好办，可现在是腹部……

　　雪颜让诺特平躺在地上，自己则跪坐在他身旁，左手摁住吸血鬼的肩，另一只手握着剑柄，把插入诺特腹中的剑微微地向上提出一点。“啊！”诺特不禁叫了一声，下意识地抓住雪颜的手臂。雪颜没有理会，仍拖动着剑柄，直至把他的腹部剖开。打开了吸血鬼的身体，可看到里面的肠子被匕首所伤的部分变成了紫色。雪颜的寒气通过银剑刺入，刚好把感染的地方冻结，暂时阻止了天使泪毒性的蔓延。
　　“刚才那匕首插得很深，似乎很严重……你的肠子反正没用，都扔了吧。”雪颜半开玩笑地说。
　　诺特用力的呼吸了几下，然后松开了抓住雪颜的手。
　　雪颜先把诺特腹部沾有天使泪的肌肉切掉，然后小心地挑出肠子，用剑把感染部分割掉，放到一边，再以寒气把截成两段的肠子暂时接起来。
　　那段被切除出来的肠子很快便化成了一滩紫色的血水。鲜红和紫色混合的液体，在诺特身下漫开成惊心的一大片，诺特一动不动，身体因失血而变得苍白，只有那仍然有起伏的胸部，表示着他不至于是一具尸体。
　　呼吸声与剑刃切割肠子的声音使室内的安静越发诡异。
　　“你怎么会知道救治的方法？”是诺特先打破那份沉默。
　　“你的藏书室可算内容丰富，用来打发时间不错。”
　　“为什么要救我？”
　　“不救你我岂不是相当长时间内都没事可干？”
　　“……”
　　“你不觉得痛吗？”
　　雪颜多此一问。
　　诺特紧握着拳，指甲已陷入了肉中，苍白的脸上渗满了冷汗，承受着切肠之痛，却不肯吭哼一声。
　　仍镇静地回答：“痛”
　　“哦。”
　　“好痛。”又补充了一句。
　　“嗯。抱歉，没有麻药。”雪颜应了声，又专心切他的肠子。
　　呼吸与切割的诡异之声又再次因沉默而显现。

　　“你手上的剑……是‘蠪蛭’？”
　　“是的。”听到诺特说出这个名字，雪颜抬起头，看了看诺特，并没有否认，“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这会成为猎杀吸血鬼的圣物。怎么会到你这里的？”
　　“朋友送的。”

　　蠪蛭，名字出自于《山海经》，剑本与匕首为一套，均以银制造，平时能藏在妖气之中，随自己的需要释放出来，是传说中魔界的宝物。匕首是主体而剑是附属，因为那匕首可以随自己的喜好以妖气伸长和缩短，但是剑就没有这么方便。没有人知道它的制造者，只知近二百年来那匕首落入暗族之王的助理——洛恩的手上，成为了压制吸血鬼的强权象征。

　　“它应该还有一把匕首吧？”诺特似是在试探。
　　“就是因为那匕首不见了，我朋友才能从卖家那里低价杀回来。”雪颜的回答仍是那么平静。
　　“它让我想起了一个人……那匕首的主人。”
　　“哦。”雪颜知道自己的回答诺特未必会相信，但是对方没有追究，他也不去解释什么。
　　他没有去问诺特想起的是谁，诺特本人也似乎没有说下去的意思。
　　剑是百妖馆的狐狸送的，而匕首也是狐狸的武器。雪颜猜测诺特所说匕首的主人也许就是狐狸，或者至少应该和她有什么联系，可是按照和狐狸的约定，他不能和百妖馆扯上任何关系，所以雪颜并不打算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你那位朋友还好吧……”
　　“希望她还活着……你不痛吗？”雪颜再次问出多余的问题。
　　“你什么时候才割完……”
　　“哦，再等一下。”雪颜继续埋头挑肠子。
　　双方的沉默，让那诡异的响声再次有机会刺激诺特的耳膜，他直直地盯着天花板，那挑肠切肉的痛感一直缠绕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
　　“好了。”雪颜以手擦过诺特的额角。
　　这话让诺特回过神来，雪颜的手是暖的，让人产生一种温柔的幻觉，诺特不自觉地捉住他的手。

　　雪颜把手抽回来，用剑在自己手腕狠割一下，温热的动脉血如泉般喷出，雪颜把它洒到了诺特的腹中。
　　那些切断了的肠子受到血的刺激，在蠕动，然后愈合。
　　“你这只怪物……”雪颜感叹。
　　“你在说这个以前可不可以先把我缝起来？”吸血鬼的腹部仍是大开。
　　“自己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