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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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然醒来的时候身在医院，抬起眼皮看看挂着的葡萄糖就知道自己是低血糖又犯了，吊瓶里的药水才刚刚开始滴，乔然清楚这毛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她自己倒是很习惯。
四下看看大约是在输液室，周围有很多人，就是没有一个眼熟的。
乔然下意识掏出手机，十二点三十八分，时间并没有因为她的昏倒而过去多久，而脑子里的记忆，还清晰的宛如刚刚发生一样。
顾瑾和苏慕，只要稍微想想，就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所有的不协调在这个假设成立之后，立马都变得协调起来，而沈宪显然已经事先知道，才会说她看人的眼光太差。
她的眼光确实很差啊……
乔然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连叹气都无力。
抬起手，翻到通讯录里苏慕的名字，久久没能按下去，迟疑着又找到顾瑾，手机上的备注赫然写了‘亲爱的’三个字，乔然看了一眼，忍不住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实在不敢去问，害怕像方瑞阳那个时候一样，冷冷地回她一句，我们不适合。
而这一次要面对的，更是她多年的好友，视为亲人的存在。
乔然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内心的忐忑掩盖住一切可能。
“小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啊？”边上一位老太太关切地问。
“我……”乔然泪眼模糊的看了她一眼，茫然无措的摇头。
“别难过啦，你男朋友说去给你换病房，一会就该过来了。”老太太递上纸巾，好言宽慰。
“您知道他在哪吗？”乔然定了定心绪，问道。
“大概是去交钱吧。”老太太说。
乔然想也不想，立马爬下床，手背微微传来刺痛，才记起自己尚在输液，乔然稍作犹豫，一把拔了针头，朝外跑去，左右一看，循着收费处的方向去找苏慕，她无比希望她那些想法是错的。
跑了没多远，就在拐角处看见苏慕的身影，而他身旁站着的，正是顾瑾。两个人似乎在说这些什么，神情严肃又紧张。
乔然很想过去问个清楚，但双脚仿佛灌了铅一般，一步也迈不动。
如果是顾瑾，那么她，真的无话可说。
乔然站了良久，最终转过身，慢慢走出了医院大门。
烈日炎炎，脱离了冷气的范围，全身的毛孔仿佛活了一般，一瞬间舒展开来，让人浑身发麻。
乔然揉揉手背，针孔的地方冒出小血滴，用手指抹掉，又会再冒出来，只好随它不管。
明知这样不对，还是会做出错误的举动，这大概也是一种人的本性。乔然想。
明知就这么离开不好，但她还是选择逃避，这大概就是她的本性了。
乔然苦笑，随意挑了一个方向慢慢走，不大一会，手机便响了起来，果真是苏慕。屏幕亮了又暗，隔了一会又变成顾瑾。
乔然正在出神，身边忽然驶过一辆白色商务车，莫名地摁了一下喇叭，乔然手一抖，手机顿时摔下地，砸的四分五裂。等她捡起来，通话早就断了，她却莫名舒口气。
“抱歉，吓到你了？”车窗摇下，竟然是个熟人，上午才见过的项文杰。
乔然举起手机给他看。
项文杰脸色一变，赶紧下车道歉：“不好意思，我刚好看见你，准备打个招呼，没想到……”
“算了。”
乔然声音沙哑的吐出两个字，将项文杰更是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她脸色不佳，便连忙问，“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没什么。”乔然抬头看看他，突如其来的小插曲倒是让她心情稍微放松了些，但站在这个地方显然是行不通，估摸着不出一会就会被苏慕找到，乔然想了想问，“你准备去哪？”
“A市，准备回家看看父母。”项文杰愣了愣，回答道。
“A市啊，能带我一起回去吗？手机就算了。”乔然说，她忽然觉得，这或许是个好去处。
项文杰自然是没异议，他本就擅于察言观色，知道乔然是碰到了解决不了的事情，此刻别说顺路，就算是特意送乔然他也乐意之极。
临走之前，项文杰似乎在后视镜里看到苏慕的影子，焦急的神情让他一瞬间就明白了些什么，转头再看乔然，决定还是不说为好。
一路无言，从A市到S市不过一小时的车程，项文杰却觉得过了很久，好不容易看见高速出口标志，才忙问道：“你是回家吗？”
“先去买个手机，你随便找个地方放我下来就好。”乔然答，即便是到这个地步，她内心深处仍然不想让顾瑾他们担心，她知道终究要去面对，只不过眼下能躲一时是一时。
“我陪你去吧，毕竟是我的过错。”项文杰歉意地说着。
乔然没有说话，项文杰便当她默认，将车子驶进市区。
买完手机刚装上卡，顾瑾的电话就来了，乔然太了解她，知道她肯定是守着电话足足打了一个小时，也就没有迟疑的接起来。
“小乔，你在哪里？”顾瑾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欣喜又紧张，乔然心一下子就软了。
“我回A市了，回家看看，手机不小心摔坏才一直没接你电话。”
“小乔……”顾瑾欲言又止。
“你看，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是吗？”乔然笑了笑，说，“所以我也一样。”
顾瑾问：“你会听我解释吗？”
乔然反问：“我什么时候不听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顾瑾才说道：“我等你回来。”
“嗯，放心吧，不会太久。”
挂断通话，乔然莫名松口气，抬头看看熟悉的大街，一时间也不知该去哪里，她在这早就没有亲人，回家也不过是个空空荡荡的房间。
“没有事情可做的话，要不要去我家坐坐？”身旁的项文杰也不知看出什么，忽然提议。
“啊？”乔然没太明白。
“我爸妈见到你，也会很高兴。”结果项文杰下一句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呃，不用了，我要回家拿些东西，反正也很近。”虽然不懂，乔然还是婉言拒绝。
“好吧。”项文杰一眼就看穿她拙劣的谎言，却也没有强求，只是说，“我这两天都会在A市，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出来喝茶也行。”
乔然笑了笑，点头答应，等他开车离开，才迈动脚步。回家当然是随口说说，她在外多年，该拿的东西早就带在身边了，而家里水电不通，不过是个空壳，回去也没多大意义。
乔然挑了个安静的餐厅坐下，这一天闹腾下来，脑子里塞得满满，肚子还是空空如也，饱腹一顿才有力气思考。
一坐就是一下午，过去那些伤心、高兴的事情都过了一遍，脑子却止不住的在想着苏慕。乔然有些无可奈何，明明很清楚还是会陷入这样的死局，一边害怕的逃走，一边又期待得到解释，但直到夜色渐黑，手机一直都没有动静。
下班时间，过来吃饭的人也变得多起来，乔然不好意思再占着座位，数着自己还能去哪时，项文杰竟然再次出现。
乔然不禁疑惑他是怎么准确的找到自己，一问才知，他原来根本就没离开。绕了个圈又回到原处，一直就坐在对面的咖啡厅里。
“这里你虽然熟悉，不过一个人还是要注意安全。”项文杰笑着解释，意指她的精神恍惚。
“你不去看望父母？”乔然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不过也不是年轻时候，不至于在这上面太纠结，便只回问了一句。
“和他们说过了。”
乔然没问他是怎么说的，想了想道：“我没事了，正要去找酒店，你不用担心。”
“我送你去。”
乔然指了指左边，正是一家快捷酒店。
“几步路也是能送的。”项文杰笑，末了又补充一句，“只送到门口。”
话说到这个份上，乔然再拒绝就有些不近人情，也就随他高兴。
“明天打算回去吗？”项文杰问。
“大概……不会。想去看看我妈妈。”乔然答。
“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
“我妈妈已经过世了。”乔然以为他不知，对他的过分纠缠隐隐有些不快。
“抱歉，我可能没说清楚。”项文杰似乎想解释，但话到嘴边并没说出什么，只是道，“明天我会来接你，你好好休息。”
说着，他不给乔然拒绝的机会，就转身离开。
乔然只觉得奇怪，但实在无心去想，耸耸肩干脆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选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