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路卿卿

19、《冷暖》第十九章 因因果果

　　《冷暖》第十九章因因果果
　　chapter 19 因因果果

　　林思橙的婚礼除了那个女人出现的小插曲，后来一切顺利，婚礼的仪式是仿照中国的传统仪式，两对父母坐在台上的红木椅子上接受新人的跪拜，现场很安静，大家都在这份肃穆中感受着他两无声的誓言。这份隆重足够一辈子铭记，我看着那一幕突然想到了一句话: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身边的人端着酒杯看着舞台的方向，嘴角微扬，旁边的白凯成和沈甜甜在说悄悄话，两个人都一脸笑意。
　　“那个女人呢？”仪式结束，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在顶楼观礼的人。
　　白凯成向我扬了扬酒杯，“看到一半就受不了在角落里哭，没过多久就走了，我派人跟着她了，万一想不开就不好了。”
　　我点了点头。至于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如果林思橙想知道总有办法知道的。

　　喝了酒，头有点晕，许久没有喝酒了。我把张秉麟当成墙壁，靠着他往前走。
　　“我们去哪里啊？回家？”我的声音懒懒的，自己都有点不习惯。
　　果然听到他轻笑，过了一会突然觉得自己身体一轻。
　　“啊，你干嘛。”自己突然被抱了起来，我不禁尖叫。
　　“你走的太慢。我们去酒店。”
　　我脑子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我们两个人都喝了酒不能开车，沈甜甜和白凯成跟着大伙醉醺醺地去闹新房了。
　　“我是不是很重，你放我下来吧。”我勾着他的脖子，听着他沉重的呼吸，问。
　　他给了我一个白眼：“小看我。才这么重，我到80岁还抱得动。”
　　最动听的情话莫过于此，我不禁又想哭，不是我的婚礼，却给我带来了一次次感动。果然恋爱中的人就像是诗人，敏感而多愁善感。
　　我假装在他的怀里睡着了，悄悄地抹去了眼角的泪，真是太怂了，像个刚谈恋爱的小姑娘，还要被男友感动到哭，我把自己的头埋在他的胸前，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第二天我们就跟白凯成和沈甜甜结伴回W市，他们是司机送过来的，车已经开回去了。
　　“啊，夏莹，我爸妈都不在家，一会去你家吃饭怎么样。”
　　沈甜甜的声音。
　　我疑惑地扫了她一眼，发现后座的两人暗流涌动啊。我笑着接口：“好啊，你们想吃什么，白凯成，你想吃什么？”
　　“呃，就我去啊，他有的是饭局。”
　　原来如此。
　　“白凯成，你要去饭局啊，那就算了。”我说话的声音那么奇怪，他肯定听出来了。
　　“嗯，让他去吧，我们去我那里吃。”张秉麟开着车突然接了句。
　　要死了，他不说还好，一说反应过来，我一直都以为我们本来就是要去他那里啊。无形中形成的意识，略惊人。
　　“什么饭局，没有吧。”白凯成开始插科打诨。“那今天你下厨？”
　　他指的是张秉麟，其实我想说，我下厨的，不过我知道张秉麟手艺比我好，所以我没开口。
　　“对啊，夏莹下厨。”
　　张秉麟理直气壮的话惹笑了沈甜甜，她在后面捂嘴偷笑，白凯成也跟着笑了起来，倒成了看我的笑话了，我咳嗽了一声：“既然大厨不愿意做饭，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考虑到大家昨天喝醉了酒，胃都不能受刺激，我回到他家，快速地做了几个清淡的小菜。
　　“嗯。手艺不错，有点贤妻良母内涵的。”白凯成端着饭，吃了第一口就突然说，让我冷不丁地愣住了。
　　什么叫有点贤妻良母内涵？
　　“喂，好吃的都封不住你的嘴。”我还没反问他呢，张秉麟就一脸严肃的问，倒是吓了我一跳。这男人，老是时不时板着脸吓人。“尝尝这个茄子味道怎么样？”说着，我夹了一筷子茄子到他的碗里。
　　“话说为什么你们俩厨艺都那么好呢，不觉得这样浪费资源吗？”白凯成看张秉麟黑了脸也没怕的不敢说话，反而更嚣张了起来。
　　“怎么，你觉得沈甜甜厨艺不好啊？”张秉麟反问了句，一语道破天机。
　　我看了沈甜甜一眼，她自得地往自己嘴里塞了口菜，没说话，仿佛听不见我们说话似的。
　　白凯成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后也没再说话了，我深刻觉得两人之间有些问题，不过人家小夫妻俩的事，我还是别管了。

　　总以为这样风平浪静的日子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那一天，我看见了意想不到会出现的人。
　　咖啡厅最近的生意很好，江南的天气都变得没了几天春天，天气说热就热，来咖啡厅享受空调的人多了不少。所以，我也要几乎每天去店里结次账，生怕账目出现什么问题。那天我刚刚对完账准备回家，就被人叫住了。
　　“夏莹。”
　　平淡如水的声音，不是张秉麟的妈妈是谁。我惊讶地看着她坐在靠门的位置，既然她都叫我了，我自然不能一走了之，回国后不是没想要去看望一下他们，但是碍于那件事，一直不敢，怕他们已经知道了一切，怕自己不敢面对长辈的质问。
　　“阿姨好。”我让自己尽量保持镇静地走到她面前打招呼。
　　“坐吧。”没想到她会请我坐下，猜想的碰巧遇到显然不成立了，那就是特意来找我的了。
　　“你现在在这里工作？”阿姨喝了口咖啡，抬头问我。语气让我有些不舒服。
　　“是的。”我回答。
　　“你就在这里工作啊，做会计？你以前不是在外企的嘛。”
　　她问的问题没错，她的意思我也懂，以前的我还能勉强让他们满意，而今的我，凭什么让他们高看一眼。不过，我真的不想再玩那些勾心斗角了，说我不求上进也罢，没出息的也罢。难道我当个小会计就不能获得幸福了吗？
　　我瞬间想了很多，然后笑着回答她：“阿姨，我觉得当会计更适合我。”
　　“那我觉得你跟我儿子并不是很合适。相对于你，我觉得朱倩更适合。她在自己家的公司已经升到副总了，而且那家公司跟维达有很多项目在合作。”
　　如果她不说那个女人我都快忘了，我之前所受的伤害，不都来自于她吗所以，现在我该怎么回答？
　　“阿姨，你觉得怎样才算适合呢？也许在张秉麟心目中我才是最适合的呢。”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自信这样说，但是我说出口之后，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相对于一个在背地里对我做出猪狗不如的事的人，我比她好了太多。
　　我看见阿姨的脸色听见我的话之后瞬间很差，恨不得吃了我的眼神，不过我没有害怕。
　　“阿姨，我很久没有来拜访你们，我很抱歉，我以后一定经常和张秉麟去看看你们和爷爷奶奶，你今天是一个人过来的吗，我送你回去吧。”
　　我话里的意思我相信她听懂了，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地拒绝我，然后出门上了司机的车。其实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需要去威胁一个人，但是我除了这样做还有什么办法。我工作的事不是朱倩说的，我都觉得不可能，内心呵呵了两声，我驱车回家。
　　要说对阿姨的出现不在意，那种话纯粹是欺骗自己，相反我很在意。爸妈看我一个人闷声不响地吃晚饭，以为我白天工作不顺心，所以询问了我。本来我没想告诉他们，但是有些事我觉得可能听听他们的意见也是有必要的。
　　“爸，你觉得我现在的工作怎么样，是不是不好？”
　　我爸手里的筷子微顿，然后夹了块肉给我。“也不能说不好，就是不太稳定，你平时是比以前轻松了，但是万一哪天咖啡厅关门了怎么办？女孩子的工作，求稳定最好。”
　　稳定？比如说跟爸妈一样做公务员？我想，我不适合。

　　那什么样的工作才是适合自己的呢？我想起了我大学时候的梦想，开一家餐厅。这个梦想也不是没来由的，那个时候还是跟李牧刚在一起，我做菜给李牧吃，看他每次都难以下咽的表情，后来就不做了。但是有一天，李奕雯给他做了饭菜，我当时就偷偷地躲在角落里看着他俩在食堂里吃饭，他吃饭的表情跟吃我的菜时截然不同，我知道那些肯定做的很好吃。当年幼稚，因为这件事，一个人跑去学校外面的一家小餐馆喝醉了，喝醉了就一直在自言自语，我以后一定要开家餐厅，这一说就是三年。结果三年也没开成，倒是那天喝醉了吐了一个不认识的人一身，那个人还把我送回了学校。
　　不过开餐厅是不是也不是个稳定的工作？
　　“爸妈，我开家餐厅怎么样？”我突然开口又把吃着饭的爸妈吓了一跳，不过也没太大的反应。“什么样的餐厅？”我爸问我。
　　我把自己以前的想法说了出来：“暂时想开中西结合的早饭餐厅，只在早上开到11点就关门，只做早饭。”
　　我的想法让爸爸眼睛一亮，他显然有些兴趣。“那你想做的话，就先去写份策划吧，我们下次好好谈谈。”
　　我笑着点头，不过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爸妈，你们先别告诉张秉麟，等开成了再说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