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路卿卿

1、《冷暖》第一章 那年今日

　　chapter 1 那年今日
　　“2015年2月14日上午9点06分，星期六，晴。冬天好像都因为这个节日变得温柔，已经连续几天大太阳了，今天也是，而且格外得暖。刷微博、看动态、看朋友圈、看支付宝、逛淘宝，我今天一上午做了好多事情，还抢了几个新年红包，可是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开心呢？可能是因为你不在吧，祝你情人节快乐，你现在应该和她在一起过节吧，你们一定很开心很幸福”

　　沈甜甜的电话打断了我写日记的思绪，没有放下手里的笔，按下了免提。
　　“喂，夏莹你肯定在家吧，你丫现在马上立刻快点帮我收了快递，现在已经在你家楼下了，快！”
　　风风火火的声音突然从手机里传出来，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毛毛燥燥，我放下了手里的笔。“什么快递？”
　　“夏莹啊，你丫这次一定要救我，你一会拿到就知道了。”沈甜甜的声音带着浓浓地哀求，我都能想象出她现在跪在自己的公主床上向我求饶的画面。
　　“你不说，我就不帮你去拿了。”我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起身穿起外套。
　　电话里又传来几阵鬼哭狼嚎，“姐姐，你千万不会骂我的对不对，我告诉你其实是日本直邮过来的充气娃娃。”说到这里，夏莹穿衣服的动作顿住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那边的人又迫不及待地说：“我是买来送给那个一直对我起色心的白凯成的，我不能拿回家因为会被我爸妈看到的，他们昨天刚刚出差回来了，姐姐，你肯定可以帮我的，对不对，我还买了一套比基尼，你要做的就是帮充气娃娃穿好衣服，然后再把它寄给白凯成，他的地址我一会发短信给你，你最好了，你肯定会帮我的，等你把那个娃娃送成了我就请你吃金钱豹，我先挂了。么么哒，爱你哟。”
　　嘟嘟嘟嘟。手机里传出了电话挂断后的声音，我怔怔地看着它。看来自己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机会啊，锁好了日记本，我拿着钱包走了出去。
　　那个快递小伙子的脸红的不得了，尴尬地把单子交给我的时候，我都怀疑他会不会在听完我说的话之后直接把单子甩我脸上。
　　我先签收了那套比基尼，然后清了清嗓子：“小弟弟，我还要把它寄走，你帮我拿回去，拆开来充好气，然后把这套比基尼给它穿好，寄到这个地方，这是邮费。”我说完，把比基尼和地址塞在他手里，当然，还有一张红票票。
　　快递小伙看着那张红票票终于是没有拒绝，估计都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了。我毫不吝啬地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这是寄给我前男友的，既然抛弃我，就让他跟娃娃睡吧，你不要出去声张哦，尽快寄到，单子上有我的电话，你寄好了就给我发了短信，谢谢。”
　　当然，给他的手机号不是写的我的，是沈甜甜的。
　　快递小哥拿着娃娃开车走掉的时候，我觉得他会因此成长不少，在心底默默给他点了个赞。

　　什么叫效率，不到两个小时，沈甜甜的电话就来了，我坐在自己家的阳台上晒着太阳，一手举着手机，一手举着瓜子。
　　“夏莹，我太感谢你了，这么快就寄到了。我现在就开车过来接你去吃金钱豹，你等着我。”
　　我看着手机又被挂断，简直自己都不需要讲话，只需要听就可以了。可是今天中午好像是有约会的嘛。我翻了翻手机，找到了通讯录里面的张秉麟。“喂，我今天不能陪你吃午餐了，沈甜甜一会过来接我去吃饭。”
　　一声低沉的“嗯”传了过来，我要说的“再见”都没来得及说出口，我朝着暗掉的屏幕冷笑了一声。
　　今天不愧是情人节，微信朋友圈、□□动态、人人、贴吧、微博，哪里的话题都是围绕着情人节这三个字。年少的情侣们秀着恩爱，单身狗只能看看羡慕羡慕、最多截个图等以后结婚了包个红包给他，看看如今的新郎或者新娘还是不是当初那个跟你秀恩爱的人了。而到了我这样年纪的，只能惆怅一下自己的男朋友给自己的惊喜就是一顿饭，这也已是难得，更有甚者，到了三十的年纪还还有什么心思过情人节呢。
　　“妈，我一会和沈甜甜出去吃饭。”拿着包走下楼，看见放了假的妈妈坐在电视机前织着毛衣，想了一想终是朝着她的背影说。
　　背影唰得变换成了正脸，只见原本唰唰唰织着毛衣的人这会把手里的毛衣都放了下来：“不是说今天和张秉麟出去吃饭过情人节的嘛，怎么又和沈甜甜出去了？”
　　我看着她的脸色，只能用严肃来形容，从小到大，这张脸曾时不时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扯了扯嘴角：“他忙呢，我跟沈甜甜出去就好了，就不麻烦他了。”
　　“忙，是你说的吧，他昨天还特地打电话给我说了这件事，你别想骗我！”被妈妈突然大起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肩上的包都掉了下来，我终是扯不起笑脸，淡淡地说：“妈，我一会吃好饭就去找他，然后一起吃晚饭，成吗？”
　　那张脸立马缓和了下来：“嗯，晚上多玩一会，别急着回来。”
　　说完，那张脸就又换成了背影。我听见了沈甜甜在门外叫自己的声音，立刻拿着包走了。以前不是没有反抗过，但是结果不尽如人意，有时候家长的话不得不听，都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不是没有道理的。

　　“走吧，我们先去吃金钱豹，然后再去看场电影，今天可是情人节，不能白白浪费了。哈哈，夏莹，跟我一起约会，是不是特别开心啊？”
　　看她一边开车一边还手舞足蹈地说话，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嗯，特别开心，为了和你约会推掉了张秉麟的饭局，出来前被我妈妈说了几句现在心里开心的不要不要的。”
　　沈甜甜的小脸从微笑到大笑，还一脸骄傲得甩起自己扎得高高的长发。“看我新染的头□□亮吧，哈哈，话说你妈妈也真是的，非得把你和张秉麟凑一对，虽然他条件很好，可是他哪里能和李牧比，李牧那时候对你可好了。”沈甜甜的声音戛然而止。“对不起，我不该提他的。夏莹，你骂我吧。”
　　我确实想骂她，不过能怎么办呢，说都说了，我尽力挤出一个笑容给沈甜甜：“甜甜，没事的，张秉麟对我也挺好，我答应我妈了下午去找他。”

　　有些人在记忆里是不会变得，三年前的今天，同样是寒假，李牧来W 市找我过情人节。帅气的男生一出现在我家楼下就被周围的邻居注意，然后一切都不受我控制了。妈妈生气得把我关在房间，然后骂了他两个小时，他从头到尾只有两句话，“我是来找夏莹出去过情人节的，我很喜欢她”，现在想来多讽刺啊，当初说喜欢自己的人如今正在另一个人的怀里。
　　思绪被沈甜甜的声音打断了，她似乎跟张秉麟很不对盘。“找他干嘛啊，我们不是要去看电影的嘛，唔，你不爱我了，你爱上了张秉麟，我要生气了。”沈甜甜故意摆出生气的样子，让我哭笑不得。这个丫头，总是这样，怎么老是这么可爱呢，真是的。
　　我知道沈甜甜不是真的看不上张秉麟，相反是觉得张秉麟条件太好了一点，所以怕他对自己不够好。而这有让我想起了她的男朋友，“你如果找白凯成看电影，我想他很乐意的，我猜他现在恨不得杀了那个娃娃。”
　　我刚说完，车里就传来爽朗的笑声，自然是来自沈甜甜。
　　“他应该谢谢我，哈哈，说不定现在正在度春宵呐，我才不要找他看电影，春宵一刻值千金呐。我一会开车去C市找林思橙玩了，她肯定也是一个人的！”
　　我看车停在了金钱豹的门口，就没回答她，下了车，关于林思橙的有些事，还是别让这个丫头知道的好，不然又得是一场W市的轰动。
　　沈甜甜可谓是吃金钱豹的常客，男服务员都直呼其名：“沈甜甜小姐，你订的座位在这边，我带你去。”
　　沈甜甜走在男服务员身后，最后面是我，看着沈甜甜踩着8厘米的高跟鞋还能蹦蹦跳跳，真是佩服佩服。沈甜甜招呼男服务员拿来了很多的海鲜，还一脸殷勤地夹了很多到我的碗里，大概知道她要说什么，我拿起了筷子开口：“吃吧吃吧，我没什么好感谢的，我是叫那个快递小哥寄的，根本没把那玩样拿回家，要是我跟你一样笨现在肯定被我妈吊起来打。”一番话说下来，看沈甜甜一脸的难以置信。
　　“夏莹，你真聪明，哈哈，我迫不及待想知道白凯成现在在干什么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人在沈甜甜大笑之时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声就在她看清她背后的人时瞬间消失。
　　呃，我觉得我得远离战场。于是，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招呼那个男服务员换了一套餐具，跟白凯成打了个招呼就火速离开了现场，直到上了出租车报出那个地址才想到自己真的不得不和他吃这顿饭了。

　　开门的时候张秉麟看见是我，显然有点惊到。一秒钟的停滞之后礼貌地把我请进了他的公寓，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头换了拖鞋就率先进了门。一进去就看见左手边的餐桌上堆了很多的食材，显然是他为今天的午饭准备的，可是我刚刚一个电话就破坏了这顿饭。有点愧疚，我假装没看见那些东西走到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下，低着头。
　　过了很久，我才听见他坐在了我的身侧，我终是抬起了头，看着他的侧脸。硬朗的脸，透露出一如往常的沉着冷静，他就那样目不斜视地坐着，眼神定在远处的那盆君子兰上。
　　他真的是个很有修养的人，我从来没有看见他因为什么事情发过火，也从来没跟我吵过架。但是坐在他的身边我总是会想起另一张脸，那张会逗我笑的脸，那个在我身边就会叽叽喳喳的人。截然不同气质的两个人先后对自己说过这样一句话：“夏莹，我觉得呆在你身边很舒服。”那么现在我想，张秉麟该是后悔自己说过的这句话了，他现在显然没办法舒服起来。

　　“对不起。”我的声音，我没有办法看着他阴沉的脸还像他那样沉着地坐着一言不发。
　　“说什么对不起，走吧，我们出去吃饭。”佯装镇静的声音，他说着站起了身，我跟着他的动作站起来，第一次发现他那么高，明明已经交往了三个月了，这还是第一次注意到他真的很高，应该有185左右，在他面前自己168的身高都能小鸟依人起来了。
　　直到我跟他面对面坐在他家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馆里，他才又开口说话：“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吧，这里的菜味道都很不错。”我自然知道，要是这里的菜不好吃，他也不会每个星期五都一个人过来吃饭了，这是一个秘密，我无意间听他的女秘书说的，也从来没问过他为什么，这是他第一次带我来这里。我随便点了三个菜就把菜单递还给他，他又点了两个菜。
　　“其实，如果你不愿意跟我吃饭可以不来的。”
　　服务生拿着菜单刚走，他突然开口。我知道他心情因为我放了他鸽子不开心但没想到他今天会说这样的话，口气淡淡的，也不像是生气。他怎么可能会生气，三个月，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要不是今天说这话，我都以为他对我毫不在意。
　　其实，我现在举着筷子还是觉得他对我是毫不在意的，他28岁了，比我大三岁，到了结婚的年纪，条件很好，父亲是W市知名的企业家，自然他以后是要继承父业的，我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需要相亲来抱着结婚的心思跟我在一起。我想了想，尽量礼貌地回答：“我不是不愿意跟你吃饭，沈甜甜叫我吃饭是道谢的，我也就没拒绝。”
　　“嗯，吃吧，以后记得要拒绝。”我不是很懂他说这话的意思，看见自己碗里多出来的肉，我低着头吃饭也没再回答他。我不知道从他那个角度看我的吃相是怎么样的，我吃饭向来随性，这一点随我爸，我妈也就没管过。也只有这一点我妈妈没有管过，其他方面包括我穿什么衣服，和谁出去去哪里她都是从小就管得很严的。沈甜甜来过我家一次之后被我妈妈暗讽了几句就再也不敢进我家门了，说我妈妈不愧是只“母老虎”，咳，我妈妈属老虎。
　　“我们下午去看电影吧。”听见他的声音，我停下筷子，抬起头来，看见他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只虾，用修长的手指剥起了虾，然后那只虾进了我的碗。我真的不知道我除了吃还能有什么反应了，今天真的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呢。

　　我以为的看电影是和情侣们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坐在一起看一部感人的爱情剧，然后男生给女生递纸巾抱在一起哭。可是我太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他。
　　电影院的经理把我们带到了一个VIP厅，一个人都没有，经理把ipad递给一脸傻气的我，叫我选一部电影,我一脸傻气地看着那些片子，有些片子还是没有正式上映的。我抬头看了一眼张秉麟，发现他在看我，对视了一眼，我看见他的眼神在灯光下有些迷离。我把ipad递给他，叫他选，他没拒绝，随手选了一部过几天正式上映的片子，那姿态，也是醉人，真想给他拍张照传给沈甜甜。
　　当然，我不敢。我走到了唯一的那张双人沙发那里窝下去坐着，刚坐下，他就也走过来坐下了，手架在我肩后的沙发上，动作慵懒却不失贵气。我没说什么，任他那样坐着。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大厅，两个人都不讲话，真的挺吓人的，当电影开始放的时候，我简直差点吓得叫起来。
　　“张秉麟，你选的是恐怖片啊。”
　　身边的人似乎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但是还是保持着他看电影的动作，我听见他说：“我也没看清楚，随便选的，怎么，你不敢看？”
　　天，我能说不敢看嘛，他肯定是故意的，说不定还在记恨今天吃饭的事情，这样一想我突然发现他真的很小家子气！
　　我想是这样想的，但是我说出的话是：“怎么会不敢！”
　　接着他就没有再说话，一副“我看着一点也不恐怖”的感觉。
　　我盯着屏幕，看着剧情的发展，觉得自己一直在出冷汗，偷偷抹了一把汗，在心里默默骂着他。突然，电影里的女主一眨眼消失在了房间了，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我心惊胆战，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不自觉地捂上了眼睛，觉得自己的心都吊了起来。
　　“看来还真是不敢看。”不停地出着冷汗的我突然感受到了一个温暖的臂弯，张秉麟把我搂进了他的怀里，我真的是怕了，根本没想拒绝，可能潜意识里早就希望有一个让我这么安心的怀抱了。有时候觉得自己虽然25了，但是还是挺幼稚的。

　　怎么上的车，怎么回的家，我都不是很有印象，脑袋里昏昏沉沉地出现电影里的画面，有一个瞬间甚至泪流满面觉得自己变成了电影里凄惨的女主角。等我喝完了张秉麟给我泡的安神茶，心情好一点的时候，我发现张秉麟的脸黑的不行，还一言不发，看见我在打量他还扭头走去厨房，莫名其妙。
　　我在他背后做了个鬼脸，就躺倒在了沙发上。你说，这个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鸟屎，怎么就看不懂他呢。
　　“莹莹，你妈妈不让你跟我出去玩，但是叔叔同意我跟你聊会天。”大男孩额头挂着汗，一脸惊喜地跑进我的房间，那个时候我真的是意识到了父母的厉害，以为只觉得他们对自己要求严格，这无可厚非，可是显然，他们会干涉自己的任何方面，包括感情和婚姻。
　　李牧进来的时候很聪明地没有把房门关上，跟我聊着家常，手却在纸上写着他想说的话。我一脸欣喜地看着他，跟他一样，嘴巴不停，手也不停。
　　他写：夏莹，对不起，你爸妈不喜欢我，我没有办法带你出去玩。但是我以后一定会让他们喜欢我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我看完了，写：不是因为不喜欢你，是因为不认同我的找男朋友的行为，他们希望我的人生按照他们的规划来走。但是我不会一直顺从他们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他写：我给你带了礼物，本来是要给你惊喜的，我现在给你，你要一直开开心心的，等回了学校，我们就能一起吃饭一起出去玩了。
　　我看着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是一串珠串，他自己做的，我知道，他的舍友早已在得知他亲手做东西送给我的时候就给我通风报信了。
　　我看见他的眼睛含着笑意，嘴巴里说着新年快乐等莫名其面的话，一脸紧张地把珠串戴在我的手上。

　　“夏莹，夏莹。醒醒，夏莹。”有人在叫我？
　　我睁开眼睛，看见了一张放大的脸，原来是张秉麟。
　　“夏莹，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先吃饭吧。”
　　我看着他的眼睛，眼睫毛真长，怎么比一个女人的还长，天理何在。我这样想着不由地就说了出来：“怎么会有这么长的眼睫毛，比我的都长，哼，拉我起来吃饭。”
　　话说出口我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偷偷看他的反应，只见他一脸笑意。什么鬼，他笑了？他不会是见鬼了吧？
　　“夏莹，我拉你起来。”说着他真的拉起我的手，我抽了一下，没抽出来，也就随着他的气力站起了身。
　　“好香啊，你做的？”我看见餐桌上摆着好多的菜，各种颜色，真是极其丰盛。一个大男人厨艺如此了得，不得不佩服。不过这个是张秉麟自然就不稀奇了，到现在为止就没发现他有什么弱点。我自然没有得到他的回答，看他递过来的筷子，没再问这种白痴问题，吃了起来。他不喜欢跟他爸妈住，也不喜欢有陌生人到他家里，所以连个阿姨都没请，很低调的人，一直把自己隐藏得很好。
　　“好吃！”我挑自己喜欢的菜，吃了一口，结果就这样像个傻逼惊呼了出来，我的脸啊，今天算是丢尽了。我咳嗽了两声，偷偷看他，发现他似乎没任何反应，我偷笑着不动声色地继续吃起来。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也挺好的，会自动忽视自己的白痴行为。
　　一顿饭，吃得真是享受，每一个菜都很好吃，不油不腻，不咸不淡，都吃撑了。
　　我坐在沙发上消食，眼神定在厨房里忙碌的人身上，穿着衬衫撸起袖子的某人正在洗碗，看他的手，白白净净的，比我的还漂亮，看他的动作，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贵气，连洗个碗都能让人离不开眼。要是现在给他拍一张传到微博上肯定瞬间轰动，哪还有上铺小哥和油条哥的地位。
　　我胡思乱想着看着他端着水杯走出来。“你的胃还受的了吧。”
　　看他说着把玻璃杯递给我，我连忙回过神来起身去接杯子，刚碰到杯子手就被烫逃开去，原来这么烫，他以为自己已经给我了，自然放了手，眼看着杯子往我的这个方向倾倒，我来不及反应就感觉自己的手被打了开去。
　　“啊”我听着杯子落地的破碎声，看着热水全部撒在了那只白净的手上，不由地叫出了声。“你，你怎么，痛不痛啊。”我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眼前，看见白色的皮肤泛红，甚至有点发皱，糟了，烫伤了。我猛得拉着那只手往冰箱那边走去，拉开冰箱门，找到了一些脆冰，轻轻涂抹在他惨不忍睹的手上。“怎么办，都怪我，是不是很痛啊，我帮你吹吹啊。”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低下头就去朝那只手呼气，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紧张到反常。
　　“没事了，不痛了，你去电视下面的抽屉里拿一下药箱，里面有烫伤药。”我听见他的声音，终于放下了他的手，小跑去拿药箱，心想着今天到底是什么倒霉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