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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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因为先前耽搁的时间太久了，在语音播报后，T1234飞船迅速从陆地起飞，以光速飞离了大气层，正式进入宇宙渠道。
浩淼无边的宇宙呈现在船窗外的景色就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没有。船内还模拟着E1278星球的昼夜交替时间，呈现一派灯火通明的景象。
艾尔看了眼终端显示的时间，帝都时间18:35分，非常适合用餐的时间点。
他刚这么想，身边的人鱼肚子就咕咕地叫了起来。自称荷波的人鱼捂住小腹，不好意思地看向艾尔。
和艾尔不一样，作为贵族的荷波认为在公众场合发出这种不雅的声音非常失礼，特别是在他的新朋友面前。
这种沮丧感让他的铂金色头发都显得有点黯淡无光，头顶的一撮呆毛都耷拉下来，浑身散发着一种颓败的气息。
艾尔习惯了晚上进食，这会还不饿，但在某只人鱼肚子咕咕响起的时候，他主动提议说：“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感觉肚子特别饿，你愿意陪我去第7号舱吃点东西吗？”
7号舱是T1234专门为客人提供餐点的船舱，为了满足不同种族的客人需要，这里24小时都提供着香喷喷的食物。
“当然愿意了！这是我的荣幸！”荷波的呆毛迅速又翘了起来，头发也恢复了先前耀眼的光彩。
他欣然应允了艾尔的提议，兴冲冲地拉着艾尔进发。
聊天过程中，艾尔几乎得到了新的小伙伴的所有讯息。来自中部地区的荷波是个小贵族，今年刚从帝都大学毕业，为了逃避工作的压力，他就参加了这次的环星际旅程。
他爱好是摄影和画画，在星网还是个小有名气的二次元画手。
不过他参赛的目的并不是吃鱼比赛的奖金，就只是为了不能快地进入社会这个大染缸，顺便到各个星球旅个游，为自己绘画和摄影收集一些素材。
到了两只人鱼到达了第7号船舱，一股迷人的食物香气便扑鼻而来，有来自水蓝星的传统炒面和E1278星球非常受欢迎的沙丁鱼馅的饺子，深绿色的海藻面包、红烧毒刺海胆、美人鱼波仔糕、油炸珊瑚、热带鱼手抓饼、鲨鱼不理包子，各地特色小吃一应俱全。
除了这些主食，甜点区甚至还摆放了吃了就很爽的激爽冰淇淋和根本停不下来的疯狂甜豆。
雪白的面团在八爪鱼厨师灵活的手指中变成比筷子还细的古地球面条。鲜红的肉类则在铁板上和金黄的油脂在高温中进行着奇妙的化学反应。伴随着滋滋的响声，生肉的鲜红色也变成引人食指大动的粉红色和浅金色。
食物美味迷人的香气萦绕四周，这让荷波的肚子咕咕叫得更加厉害了，他略显稚气的清秀脸蛋上满满都是对食物的渴望，尽管很想吃，但是他只是站在原地。就好像他不是E1278星球的人鱼，而是植物星人，双腿在这里扎了根，怎么都挪动不了脚步。
这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在学校的时候，他就是个足不出户的超级宅男，而且还有点社交恐惧症的那一种，吃饭从来只点饿了吧外卖，和外人的交流也基本限于在网上打字。
如果不是艾尔容貌好到说什么都不讨人厌，说话还特别贴心，一点都不令他为难，他可能根本不会和对方有什么交集的。
心思细腻到可怕的艾尔自然不会察觉不了他的窘迫感，他的面上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询问新结识的小伙伴：“找个位置怎么样？你想吃哪些，我帮你取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荷波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先前还动不了的双腿飞快地摆动着。也就是他这句话话音刚落，他的身体就已经迅速地坐在角落里的空位上。
等到他的屁股黏上了柔软的座椅，艾尔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说吧，你想吃什么，我好去拿。”
“吃海藻面包……不，那个有点干，还是毒刺海胆吧……不行，那个上火有点严重，如果搭配一杯峡谷风暴气泡应该还行……不不不”
荷波越想越着急，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像打鼓一样，非常令人鱼感到难堪，但是在这种时候，他的选择恐惧症又犯了，感觉每一样东西都很好吃，每一样都想吃。
不过他的胃容量很有限，肯定是吃不了那么多的。可是太匆忙地选择的话，他可能会因为没有吃到别的食物而后悔的。
他可怜巴巴地看着艾尔，用期盼的眼神让他来做决定。艾尔还是保持着先前的笑容，慢悠悠地吐出了一个建议：“既然都喜欢吃的话，那每样都点一份就好了，反正你又不是没有钱。”
作为深受家族宠爱的贵族，荷波出来的时候，身上是带了很多储蓄的，他自己在大学四年，靠着给人家画画也挣了不少钱。
因为没有交女朋友或者男朋友，这些钱没有动多少，都被他存下来了。即便是天天买这么多食物，短时间他也不会穷死。
“可是老师说过，浪费食物可耻。”E1278星球还有那么多居民连饭都吃不饱呢，浪费一点点还能接受，这么多真的过分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解决掉吃不完的部分。不过这样的话，我就不好再买自己的食物了，因为那样肯定会剩下很多。”他在这里小小的偷换了一下概念。
“这样真的可以吗，实在是太难为你了。”荷波完全没有想到某只人鱼只是想要把他当成免费的饭票而已，反而还觉得，自己为了一己私欲，就让人家吃那么多，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
艾尔非常贴心地“为对方”着想着：“没有关系的，我们不是要去参加吃鱼比赛吗，我食量比较大，应该可以吃得下。而且你吃的时候，先用小碟子分一小部分你想吃的就可以了。”
“这主意真的是太棒了！”荷波把一张数额不小的星际通用卡推到艾尔面前，“这个是我的卡，就麻烦你了，我要这个，这个，还有那个……”
艾尔按照对方提供的食量，再加上自己的食量，点了足够多的食物出来，而且在一开始，他就多要了一份碗筷，用公共的餐具拨了一些食物出来。
差不多等两只人鱼都吃饱喝足，桌子上的盘子也空了。荷波打了个饱嗝，幸福感十足地给艾尔发了张好人卡：“下次艾尔你还这样和我一起吃吧，都没有人这样满足我的愿望，认识你我真的太高兴了。”
艾尔眉眼弯弯：“认识你我也特别高兴。”有一张免费饭票，还是主动送上来的，他也是真的很高兴。
他的眼神真挚动人，几乎没有人会觉得他说的是假话。即便是第六感十足的荷波也不例外。因为相信自己的直觉，他轻而易举地就被艾尔给感动了，抽噎着说：“艾尔你真好，第一次有人鱼这么和我说，你真是条好人鱼。”
兴许是因为被保护得太好，荷波在识别外人恶意善意的时候尤其的敏锐，他能够感觉到，艾尔说高兴认识他是非常真心实意的。
艾尔发自内心地回答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他本来就是货真价实的好人鱼呀。
远水解不了近渴，虽然他真正的目标是那位随便就可以挥霍八百万的金发上校，但荷波这条人鱼他也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在到达下一个目的地之前，艾尔迅速地和荷波打得热火朝天。
在交流当中，他很快摸清了这个年轻的小贵族的性子，比他年轻了几岁的荷波显然存在很多的缺点。
单纯莽撞，过于直率，不懂得看人眼色，而且比较死板守礼，不晓得灵活变通，惊讶于社会的龌龊并且拒绝这种龌龊。
比起狡猾的上校，他更喜欢荷波这种贵族，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他有钱，还是因为他非常好满足。这年头，这么好骗的人鱼不多了。
与其让荷波这种人鱼被外头乱七八糟的妖艳贱货骗，还是只被他骗就好了，至少他不谋财害命，而且还哄人开心。
吸了口T星球的特产果冻，艾尔由衷地感慨道：这年头，像他这么善良的人鱼也是不多见了。
大概是度过了一个昼夜，T1234飞船便抵达了这场漫长旅程的第二个目的地，和先前一般冰冷的电子女音通过船舱上方的扩音器播报着信息：“欢迎诸位乘客来到C星球，飞船的停靠时间为48小时，开船时间为星际鱼年3197年6月7号18：33，请诸位乘客自行安排好行程，千万不要错过开船时间。”
在下飞船之前，艾尔自然是询问了荷波的意见：“我有些东西要处理，得下去一趟，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不出他所料，荷波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听说C星球都是一种叫猫的生物，那个种族太可怕了，我就不去了。”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要关心一下艾尔的安危：“我不建议你去的，但是如果你非去不可的话，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随时和我联系。”
艾尔唇角翘了翘：“我会注意的。”他原本就没有打算要带荷波下去的，只是出于对短期饭票的基本尊重，表面功夫他还是要做到位的。
拿上了上一次拍卖会的毒风茄，艾尔又披上了自己标志性的黑斗篷。虽然这几天在飞船上他也没有花什么钱，不过他现在这么穷，手里的钱还是越攒越多比较好。
在这个神奇的星球，这种不起眼的毒风茄将会被制作成液体黄金。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很快会拥有自己的第一笔启动资金——用于搞事的那一种。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01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