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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回家 ...

  •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下午,一出校门,穆幕就看到爸爸等在了门口,立刻快快乐乐地奔了过去。

      校门前的路是单向,前面是条河,不通的。
      摩托车出去还是比较方便的,有条缝隙就足够了。但小车的话,就完完全全卡死在那里,能进就不能出,倒个车也能难住大多数牛人。

      这时,逗比穆幕不仇富,却是完完全全地在幸灾乐祸的。
      但她记得,不久后,校领导又会针对这个现象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开后门!

      是的,专为初中学生开的后门。
      从此,高中生走前门,初中生走后门。门卫大叔负责监督,身高差太远的一律不放过。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的课室离前门近,而高中教学楼离后门近。每次回家,他们都能参观大半个校园。特别是期末搬书回家的时候,简直不要太爽。

      穆幕回到家时,时间还有点早,妈妈还没回来。
      她放下书包后,就立刻奔去弟弟房间。跟保姆张姨打了声招呼后,她就背对着张姨,暗搓搓地去戳弟弟的肉乎乎的脸。

      穆幕又戳又捏,觉得手感非常好。

      而被她任意戳都还不了手的弟弟,才一岁多点,还是个练习走路中的白白胖胖的奶娃娃,时不时“咿呀”两下。他长得像妈妈,眼睛比穆幕的逗号眼大多了,虽是骨架有点大,但他是个男生,并没什么关系。

      可以说,一直到6岁时,他都还是个小帅哥。
      据爸妈两位知情人士爆料,弟弟上幼儿园时每天都有几个小美女吊在他身后,甚至扬言要跟他回家。

      可他还像妈妈的另一点,就是容易发胖。
      自从他上了小学后,身形快速横向发展,没过几年,已经到了低头就看不到脚的地步。

      其实,白白胖胖的孩子也挺可爱的。
      但最令穆幕抓狂的是,弟弟的学校响应国家号召,要求每个学生都要会游泳。

      于是,某个暑假,她弟被她爸妈扔去学游泳。而她弟本身就是个运动白痴,连跑步都挪不动的那种,学这些运动更加的慢。
      所以,待他修炼回来后,穆幕只看到一只黑色的猪整天在她面前拱来拱去,直接被糊了一脸血。

      她可以接受白胖,但对黑胖真心接受无能……
      而再回忆知情人士的爆料,她知道她弟已经从被小美女追,变成了被小女生用笔戳,还被戳哭了!

      真是多么痛的领悟!
      她还知道她弟的性格会有多挫。
      有颗女汉子的心的穆幕,平生最恨的就是那些个见了昆虫都会尖叫的男生,所以她从前才会故意欺负他们。

      但偏偏她弟就是这么个熊样!
      他们家的房子有10多年的历史了,一楼杂物房处几年前多了几只蜘蛛做邻居。而她亲爱的弟弟每次经过不是尖叫,就是抱着头鼠窜过去。

      无论是为了她的钛合金狗眼,还是储血量,穆幕都觉得重生后的自己任重而道远。
      已经知道结果的她,实在是无法袖手旁观,看着她弟一个白嫩的小帅哥长歪成一只黑猪。每次吃饭时,看着她弟的双下巴和拱食样儿,她都觉得心好痛。

      叹了口气,穆幕忍不住继续戳,结果把她弟给戳哭了,被张姨黑着脸请了出去。

      “张姨,定期去检查一下身体吧。听说现在上了40岁的人,都这么干的,你也别落后了。”回过头,穆幕诚恳地说了一句,让唱着歌儿哄小孩的张姨很是莫名其妙。

      知道得太多,果然不是一件好事。特别是她熟悉的人,她脑海里都会自动回放他们的结局。
      比如,张姨,现在的她身体还不错,但是几年后她会因突发心脏病而靠着心脏起搏器痛苦地撑下去。穆幕还记得她跟妈妈通电话时说的——每晚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痛得想自杀。

      对了,她还记得她小学时最喜欢的数学老师。
      上辈子毕业后,她就没再回去了,但每年教师节都有做一份礼物,托人送给他。知道高中不知道哪一年,她听人说他出车祸了,当场死亡、

      穆幕抿着唇,突然觉得自己好孤单,她知道的这些,她不能说。而很多已经注定的结局,只一知半解的她,根本连想做些什么都无从着手。

      “你把弟弟弄哭了?”穆爸爸从厨房里探出头,问了一句。

      “嗯,想找他玩,但是他睡了。”心情有点低落的穆幕,点点头,没有否认。

      “张姨好不容易才把他哄睡的,等他醒了再玩,也可以。”穆爸爸补了一句,就重新返回厨房。

      穆幕再点点头,走到厨房前,看着她爸做菜,说:“爸,需要帮忙吗?”

      “没什么要帮的,都差不多做好了。”穆爸爸嫌她碍手碍脚的,把她赶了出去。

      “爸,我想回小学,看老师。”穆幕赖在门口不肯走,脑袋上冒着黑色的蘑菇云。

      “想回就回,你之前也是自己坐公交去上学的。”穆爸爸忙得满头大汗,根本没心思搭理她。

      穆幕再赖了一会儿,看她爸真不打算搭理她,才幽幽地飘走。

      晚上,大家一起坐在餐桌上吃饭。弟弟还在睡觉,所以张姨就跟他们凑一桌了。有这几个人的聚餐,往往会聊一些重口的东西。
      还好,穆幕已经接受过这种高强度训练,甚至偶尔还能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

      例如,“今天弟弟的屎是什么颜色”,据说这样可以看出婴儿的健康程度。大人们还会认为小孩子的尿,俗称“童子尿”,是种很干净、很有灵性的东西,甚至可以入药。
      有一次,她抱着弟弟时,被尿了一身,她亲爱的亲人就是这么安慰她的。

      “妈,我明天想回小学看一下。”穆幕又提了起来。
      前年过年时,在爸爸的暗示下,她就已经改口了,从“阿姨”改为“妈妈”。至于她的亲生母亲,穆幕还没想好要不要跟她联系。

      “回吧。是想老师了吗?”穆妈妈问道。

      果然穆妈妈体贴很多,也易沟通。

      穆幕点了点头,心里有点发酸。除了这样,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周一开始要军训了,去军校。还有学校对穿着打扮有很高要求,鞋子要‘克克牌’的鞋子……”穆幕把一些相关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你列个单子吧,明天你回来了,就带你去买。”穆妈妈听得有些乱,干脆直接提了个简单易行的方法。

      穆幕点头,犹豫了一下,继续说:“妈,我的头发卷着,打理不方便,想去拉头发。眼镜也换一个。”
      其实她就是想换个发型,和把那土得掉渣的眼镜给换了。

      “眼镜不是不久前配的吗?”穆爸爸皱着眉插了一句。

      穆幕默了。她确实不记得这回事,才几天就说度数不合适了,她爸肯定不会信。

      “拉完头发后,几天内是不能洗,也不能扎起来的。你过几天就军训了,不太方便。你回来再带你去吧。眼镜,若真要再配一个,也等你军训回来后吧。”
      穆妈妈明显比穆爸爸好说话。这也是穆幕一开始喊“妈”,而不是“爸”的原因。

      穆幕点点头。
      其实她也不急,反正她都顶着这个挫样,把该见的人都见过了,晚几天都没关系。

      一顿饭完后,穆幕抢着在奶奶前,去洗碗,把穆爸爸和穆妈妈都惊呆了。
      “在学校住了一天就这么懂事了?”穆爸爸非常难以置信。
      “女儿懂事了,你应该开心。”穆妈妈也很开心。她一直觉得这个捡回来的女儿难亲近,也难相处,这世道,后妈也不易做。

      穆幕则在厨房里竖起了耳朵,把该听的都听进去了。
      原来她从前给人的印象这么糟糕……虽然她也知道,大概。

      先把塞子给拔了,放水把碗简单冲了一下,再抹洗洁精。穆幕还在想明天看到了老师时,该怎么说。
      她记忆力不错,却习惯去逼自己忽略或者不在意那些伤心难过的事,以至于最后什么都记得个大概。
      现在,她真的后悔了。

      难道她该这么说——
      “老师,为了您的身体健康,还是不要开车上班了。骑单车多么绿色环保!”
      好像骑单车出意外的几率比较大……

      “老师,我看您印堂发黑,2年后至5年后,必有一大灾。此段时间内,请务必呆在家里,不要出门!”
      3年时间不出门,你一定在开玩笑……

      天啊,她应该怎么办?
      穆幕在床上滚来滚去,还是想不起具体的时间,甚至连年份都无法确定。

      她这个混蛋!拿把刀捅死她吧!同样是重生,为什么她会这么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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