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浮云飞吖飞》奈斯影子

80、番外5

　　白昼从隔壁房间挂断电话回来时，首先看见的就是云雀恭弥与西威特隔着几米的距离对视的画面。

　　“……哎？怎么了？我就去打了个电话，你们俩就看对眼了？”她拿着雨守山本武的手机敲了敲开敞的房门，打破了室内紧张的气氛。她瞥了眼云雀恭弥的表情，心里升起一股不安，“喂，西威特，说好的对男人没兴趣呢？”

　　被质问的男人双手一摊，显得特别无辜：“我是没兴趣啊，至于云守大人就不知道了。”

　　眼见情况不太妙，白昼怀疑的目光都要投在云雀恭弥身上了。山本武赶紧打着哈哈扯开话题：“阿纲他怎么说？”

　　眼下这个问题才是最重要的。瞧着白昼跟沢田纲吉很熟络的样子，说不定沢田纲吉就这样放过了西威特也说不定。虽然他并不觉得会这么简单。

　　他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眼前这位据说跟云雀恭弥有一腿的女人。后者随意地瞟了他一眼，回答冷漠：“自己问去。”

　　说着就把手中的电话直接扔了过来。她的准头实在是不怎么样，乍一看就像是把手机狠狠地往地上摔了一下似的，还像皮球一样弹起来了一次。山本武心疼了一下地上屏幕还亮着的自家手机，捡起来时发现对话竟然还没有挂断。

　　“接下去就看你的造化了，西威特。”白昼耸耸肩，见雨守一脸严肃中夹着心疼的表情走到了走廊上，不由得扯扯嘴角，看上去有点开心，“如果你还继续秉持着你那糟糕的性格，我想沢田纲吉一定不会放过你。”

　　“真可笑，我现在竟然沦落到依靠女人的地步。”

　　西威特轻笑一声，神色间却没有任何的不妥。那边云雀恭弥的迫不及待他也看在眼里，一副想马上就把白昼从这里拉走的样子。

　　明明他们两个人都已经老了，却只有他一个人显老。

　　“你老了呢，西威特，”白昼朝云雀恭弥挥挥手，见后者别扭地不理她，干脆直接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就往外走，一边还带着笑意对心情复杂的西威特说道。口中的话诡异地撞到了他心中所想，“还有普莎应该也是。”

　　她不是前面陪他走了那么久的普莎，只是后来陪他在黑暗中待了两年的普莎。

　　正巧此时山本武挂断了电话走进屋内。眼瞧着不是云雀恭弥走在前面而是白昼强行拉着他往外走——这幅新奇的画面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打开相机拍下来，却被后者冷眼一瞧，只得含着嘴角的笑收起了手机。

　　“云雀你就要走了吗？”他问道。

　　“怎么，雨守大人也想加入？正好，你这款我还挺喜欢的呢。”回答的却是白昼。

　　在意大利待了这么久的山本武怎么可能听不懂白昼的话，他赶紧摆了摆手拒绝了她听上去有些疯狂的提议。等了一会儿，直到云雀恭弥的背影都已经消失在了走廊尽头，才回过头瞧见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的西威特，挑了挑眉：“看样子你也有自觉了。”

　　“当然。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就本分点跟你走吧。话说回来，沢田纲吉怎么说的？”西威特好奇地问道。

　　“带去彭格列总部。……似乎，有什么消息想要确认。”

　　X

　　白昼心情不错。云雀恭弥看得出来。

　　他视线下垂，落在对方紧紧拽着的自己的手腕上。在即将进入会所大厅的时候她松开了手，还不等云雀恭弥为手腕上消失的温度有所惋惜，便抱住了他的胳膊。

　　“——嘿，云守大人，就忍耐到会所门口成嘛？要知道，孤身一人的女性在这里可是很引人注目的，特别是我这样的美女。”白昼毫不谦虚地称赞了自己一番，还不忘朝自己旁边的男人抛了个媚眼。

　　“……”

　　云雀恭弥不耐烦的表情稍有松懈。他的视线从白昼饱含媚态的双眼下移到从刚刚开始就诡异地红润的双颊，一时间心底涌上了许多问题，卡在了喉咙中不知道该放谁先出来。

　　白昼的过去，一直都调查不到。

　　如她所说，她一直都换着不同的身份过着不同的生活。她这样做的目的姑且不论，原本记性不好所能留下的人格，在如今也因为记忆混杂而产生了人格错乱。

　　现在的她就像另外一个人，那个普莎。

　　“……草食动物……”

　　“嗯？”

　　就算不指名道姓，也听出这是在喊自己——在快接近会所大门的时候听见云雀恭弥的轻声细语，白昼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就那么想救下西威特吗？”

　　走出会所的刹那，室外闷热的天气朝白昼袭来。内外太大的温差让她忍不住大呼吸了几口气，难受地吸吸鼻子，放开了云雀恭弥的胳膊。

　　“唔，毕竟以前蹭吃蹭喝了挺长一段时间的。而且这事儿跟他没啥关系嘛，都是沢田纲吉自己的问题。”

　　“哦？”

　　云雀恭弥的下属总是那么好认，找到路边发型最张扬的一个就是了。白昼朝那边走去，听见后方意义不明的语气词，不由得回头看了他一眼，小声地强调。

　　“现在可不是蹭吃蹭喝啊，家庭流动资金都交到我手上了，你别想再收回去了。”

　　“……”

　　眼见白昼一脸警惕地背对着他，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目光中充斥着怀疑。今晚以来一直都很糟糕的情绪不知怎的突然开朗了许多。他轻笑一声，视线落在她因室外闷热的空气而逐渐浑浊的双眼上，接下下属交给他的钥匙，继续问道：“那里的酒有问题，你不知道？”

　　“知道啊，……你不懂，这都是为了艺术效果。”

　　白昼十分自觉地在副驾驶上坐了下来。车内的空调让因闷热而无法呼吸的皮肤接触到了新的天地一般，白昼朝一旁的云雀恭弥嘿嘿笑了声，看上去有些心虚。

　　“哎呀，那么点量没关系的啦，又不是没喝过。平时会来这里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们也不敢加太多，顶多就是助兴用用。”

　　白昼凑到吹风口前沐浴着清凉的空气。车窗外已经看不见任何像云雀恭弥这样穿着正经的行人了，车道上也没几辆车，一路开得顺畅无阻。发觉这点的白昼才后知后觉地瞄了眼后视镜上的时间。

　　有点晚。

　　云雀恭弥平时的时间表有多么严格，白昼倒也不是不清楚。这种时间了还在街上闲逛，根本就不像他。

　　车子开出了这一条街后，街上便越发冷清了起来。没有酒吧、会所等入驻的地段晚上会有多安静，白昼倒也不是不清楚。发现时间已晚，加上一个晚上几乎都在动作，最近被养得越来越懒的白昼难免感受到一阵倦意袭来。

　　“——想联系沢田纲吉，就去找草壁。”

　　就在她打了个哈欠想告诉云雀恭弥她睡了的时候，对方没头没脑地冒出了这句话。白昼勉强用混沌的大脑思考了一下缘由，应道：“主要是一开始还没确认这件事跟西威特没关系嘛。要知道，那家伙从以前开始就特别喜欢作死……不小心调戏了那个那个谁也是有可能的，那个跟你还有沢田纲吉成为三角关系的女人……”

　　“……三角关系？”

　　“嗯嗯，那个谁不记得名字了。有点困我先睡了啊。到站了叫我。”

　　白昼根本没听清云雀恭弥的话，敷衍地说了几句，闭上眼哼了两个调子便再也没有声音了。

　　就时间来说，现在的确是一个人一天最为疲倦的时间段。云雀恭弥心里琢磨着她刚刚说的那个三角关系，不清楚她又误会了什么。

　　他疑惑地看了一旁一眼。白昼似乎已经进入了睡眠，口中偶尔嘟囔着意义不明的语气词，一副平时没有见过的抱怨的表情，看上去又像是在撒娇。

　　这么快就梦见了什么……

　　见她瑟缩了一下，云雀恭弥轻轻叹了口气，在路边暂时停了下来，脱下西装的外套盖在白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