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冷千山》河马凉

20、第十七回

　　得罪了皇帝的后果可想而知，尤其是那皇帝还是个疯子。

　　京师之内，从玄武门到朱雀门，从朝阳门到和平门全部戒严。全城搜捕前几天夜间潜入皇宫，刺杀皇帝的四大钦犯。皇榜画像满天飞的像雪花，我随手抓了一张，一看就乐了。

　　毕加索是抽象派，敢情这画钦犯画像的大师也是个崇尚纯意识的。别说抽象派比不上他，就算是野兽派到他这儿也得歇着了——人家是印象派的。

　　我相信他作画肯定是一直秉着自己内心的想法，他的信仰绝对奉行了中国的那句古话——相由心生。

　　在他的印象里，我们都是刺杀皇帝的头号危险恐怖分子，就好比布什的保镖亲眼看见了本拉登。所以根据他的审美，我的长相绝对是不折不扣的仙女下凡——脸着地；狐狸的脑袋像是被门夹了；美人的嘴巴好似被狗咬了；而身怀青龙的帅哥更可怕，简直就一水墨版哥斯拉。

　　这回可省事了，就说古代武侠小说里的人怎么稍稍易容，轻轻化妆，别人就找不到他了。其实这全部都是废话，你看这事实不就摆在面前嘛。我现在出门，正大光明的，光天化日的，根本用不着易容那么麻烦啦。

　　托这画像的福，美人再次发狂了。认为自己的绝世美貌被扭曲成这样，干脆制造个宇宙大爆炸，彻底毁了这个充满原罪的世界，让大地从最初的混沌状态从新开始好了。于是他冲出门去，扬言要在京城里所有的水井中下毒。污染大伙的饮用水资源可不是什么好事，帅哥和狐狸正忙着阻止他。我就趁机从客栈溜出来了，哈哈。

　　什么？你问我上次一个人偷跑出来连贞操都不保了，这次还敢这么做，就不害怕？

　　当然不怕啦，上次我是一个人，这次我还特地带了两个。看那三位高手这么忙，我也不忍心打搅，就把剩下的两个带出来了。驴和傻小子，怎么说也够用了吧。现在城门紧闭，守城的官军跟建国五十周年国庆大阅兵一样，阵势搞得比那韩国小白脸大多了！城内的人都出不去，城外的人也进不来，还能有多大危险？再说了，不是还有驴和傻小子呢嘛！真遇上了紧急状况，我也可以骑上小驴逃生，傻小子还可以回去报信呢。

　　计划安排停当，我们仨就去尽情观赏这京城的繁华。

　　傻小子说：“咱这是干啥去呀？”

　　“侦察。”我回答。

　　他又用特崇拜的眼神仰视我。

　　都说这长安的东市与西市，天下第一！胡姬酒肆，勾栏瓦舍，鱼龙混杂。我今天出来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来打听“江明亮身怀秘宝”——这是哪个王八蛋放出来的话！

　　待我查出谣言的始作俑者，看我不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啃了他的骨头吃了他的肉，最后还要把它的小鸡鸡切下来熬汤喝！别说我狠，谁让他害得我活得像落水狗一样呢，天天被人追杀。

　　哪里的流动人口最多，哪里的消息就最多。搁现代肯定是火车站，搁古代不是赌坊就是妓院。鉴于本人心疼钱的天性，我不去银子倒得像白开水“哗哗”的臭男人的大本营。我要去银子流得像小酒“啦啦”的香女人的聚集地。

　　于是本公子来到了京城最大的春楼，望香院。

　　一进院门，老鸨像苍蝇看见了大粪（河马：着什么破比喻），一下子扑了上来。我丢了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到她的肥脸上。

　　“叫最好的姑娘出来！”这“纸”昨儿刚在宫里拿了一打，反正一点不心疼。

　　“没问题啊，大爷。我们这的姑娘可个个都是鸡中之霸！”真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志玲，佩岑，芙蓉……出来见客呐~~~~”

　　“嗳~~~~~~来啦！”

　　我听着这名，咋有点熟呢？

　　果然，一时间乌烟瘴气，群魔乱舞。我早对古人的审美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美女们那称得上个个都能叫“塞如花”。我就搞不清楚了，难道她们跟我一样有用大拇指挖鼻屎的爱好，怎么鼻孔比我的肚脐眼还大，是非洲的移民朋友吗？

　　人间极品啊！反正上辈子太穷没享受过，就这么凑合着过过干瘾吧。只要不失身就行了，就算要失，我也要找个绝对漂亮的。

　　“大爷，来嘛，再喝一杯吧。”一个状似肥牛的大婶，一边撒娇一边压在我的大腿上往我嘴里倒酒，可怜了我这两条小细腿，颤颤巍巍的都快断了。

　　“江大爷，您真厉害！再来一杯，再来一杯嘛……”另一个大姐的脸好像被□□无情的扫射过，满脸的麻子惨不忍睹，坑坑洼洼，胳里疙瘩，哪位好心人出钱让她去韩国做个整容先!更猛的是她直接拎起酒壶就开始往我嘴里灌，性格爽快的可不一般。

　　“江大爷，来嘛……”

　　“江少侠，快嘛……”

　　一时间，我感觉自己腾云驾雾，要多爽，有多爽！ 劳动人民终于翻身了，今天江明亮我也实实在在作了回大爷啦！

　　我不怕妓院的酒里掺的有东西，武侠小说我看得多了，如果书中写的媚药真有那么大的功效，那现代医学如此的昌明与发达，三分之二的男人服用了五十种以上牌子的“伟哥”，还不是愁眉苦脸的。所以说，书里的东西全部都是——仅供娱乐罢了。

　　但我绝对相信酒精的力量是伟大的，在二十一世纪它能伟大的让你把汽车给开到天上，要不咋不让酒后驾车呢！后来我才明白，在古代，也最好别喝得太多，尤其是自己还不会喝。因为它也能让你坐飞机时一下子跌到地下，不摔得你粉身碎骨，也跌得你永世难忘。这叫贱，纯属自找的。

　　那天我不知不觉地就高了，以前没咋喝过酒，不一会儿，三斤女儿红下肚，就感觉自己好像磕了药一样，特兴奋，浑身燥热。也忘了驴在店门口会不会跑了，傻小子何琼怎样被两个“绝世美女”给拖走了，就感觉一切都朦朦胧胧的，眼前的东西都有了重影，忽悠忽悠的。耳边丝竹呕喳，一片声色犬马，京城，这种生活，真让人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