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主角战争》失格菌

71、海之谜

　　徐未和周淮秋在一层餐厅里叫起躺在几层桌布上呼呼大睡的白采薇，周淮秋简略说明了昨晚的事并传达了文森特的话，白采薇什么也没问，拿了点吃的就老实离开了座位，相比她昨天固执不回三层的举动今天的反应显得颇为理智，识时务者为俊杰，两人对白采薇的评价都有改观。
　　四男一女在船舱口重聚，每个人点了一遍自己的随身物件，徐未带的是一包医务用品，从兵器库拿的匕首，还有个头小的食物，船长室找到的日记他也好好揣在怀里，文森特，于树晏和白采薇只带了食物，周淮秋除了食物只带了弯刀，文森特想帮徐未抱包裹，被徐未无条件拒绝了，这时文森特仰起头道：“它们到二层了。”
　　文森特所言宛如发起一个出门的信号，于树晏推开了本就留有一丝缝隙的舱门，几个人从369号诺亚方舟里探出身子，船外久违的消颓景色再次收入众人眼底，徐未第一时间观察其他诺亚方舟的情况，眼尖地看到许多诺亚方舟的船门有鼓动迹象，存在怪物的诺亚方舟竟然不止一艘。
　　“其他诺亚方舟上的怪物我们要怎么办。”面对这个局面徐未直接问了自称“有备而来”的文森特。
　　“曼德尔殿下会掩护我等，我们只需要混在369号诺亚方舟的怪物群中即可。”文森特回答道。
　　话音刚落他的身后就涌出了大量奇形怪状的生物，最小的有猫犬大小，最大的几近狮虎，一个个像是上帝恶作剧心起有意捏坏的橡皮泥，没有规则没有五官，单纯的一团烂泥状肉块，在肉块的身上长满了勉强能称之为触手的东西，糜烂的体表蠕动着，触手上的吸盘分泌出粘液，离开依附的物体后它们在水中游动的速度很快，多根触手配合躯体的变形可以应付多种海水流向。
　　怪物们把五个人层层包围住，其中一只半边身体变作曼德尔的样子说：“都来齐了嘛，那我出发了。”
　　庞大的怪物群开始向某个方向移动，同时其他诺亚方舟的船门也被擢发难数的怪物们撞开，黑压压的影子连成黑河，不多时就千江汇海合为一股粗壮的大流，它们的目的地只有一个。
　　混在曼德尔怪物群里的白采薇抑制不住瑟瑟发抖，文森特按住了她的肩膀，后者受宠若惊，难以置信地缩了缩脖子，文森特看她镇静了几分便放下手游到徐未身畔主动请缨：“王子殿下，路途遥远，您可以提问了。”
　　此言一出周淮秋和于树晏的注意力都不约而同凝聚在了文森特跟徐未的身上。
　　徐未把包裹换了只手道：“先解释解释时间流动的真相吧。”
　　“不愧是王子殿下，竟已看出其中端倪，可否告知吾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呢。”
　　徐未抬眼一瞟：“文森特，我可没允许你向我提问，答你该答的，别的我没兴趣听。”
　　他发现文森特说谎的原因是其他队员的攻略进度，但这个可不能和文森特说。
　　“遵命。”
　　文森特无意追究，听话地承认了欺骗徐未的行为：“米沃尔泉下时间的流动速度应该是比海底国其他地方慢得多，吾辈之前撒谎只为让王子殿下安心地来到这里，现在到了这一步吾辈早就没有继续隐瞒的理由。”
　　徐未进一步把于树晏掉下泉眼的疑点提出来问道：“那这又是为何？”
　　“任何人在掉入漩涡之下的米沃尔泉眼时都会经过一层时间扭曲的区域，王子殿下可能因此才会被迷惑。”
　　“这里的时间流动速度为什么会和上面不同？”
　　“这……”文森特有些犹豫。
　　徐未看了看他，文森特忙说：“本想在之后的问题里再提及，不过既然王子殿下先问了吾辈必定倾囊相告。在埃罗依的头衔还只是大皇子的时候米沃尔泉旧址发生过一次零目击者的界中大战，六翼级别的天空住民蒙耶修斯在这场大战中落败，作为惩罚被埃罗依砍去了所有的翅膀，穿过这片沉船之地能到达一个名为无尽深渊的地方，越是靠近无尽深渊时间流速越慢，蒙耶修斯在战败后正是被囚禁在那里，大战把无尽深渊的时空异变扩散到米沃尔泉下，造成了今日的境况。对了，我们假如在此处失散也很容易迷失在不同的时间河流中，所以最好不要脱离怪物群单独行动。”文森特最后一句话是对所有人说的。
　　徐未对文森特的讲述较为满意，这个“真实”与周淮秋的猜测很是相近，于是凝神又问：“水质粘稠是为什么？”
　　“蒙耶修斯的本体经年累月地分泌粘液，会这样一点也不奇怪。”
　　“气味呢？”
　　“王子殿下知道三个种族血液的相克关系吗？”文森特反问。
　　“你是说……那是天族黄血的血腥味吗？”作为海底国皇族掌握这些知识算是必修课之一，在文森特坦白到米沃尔泉大战的时候他就有这个想法了，气体来源是天族血液实在匪夷所思。
　　文森特点头：“大战之时蒙耶修斯在米沃尔泉旧址流了很多血，血腥味多年不散，因此那种味道只克制海妖对弗蒙无效，当然，也只是暂时无效，弗蒙正在向海妖同化。”说着他攥紧了拳头又松开，让弗蒙加快同化的速度只为获得混血时的强悍战斗力，但这个计策风险性也很高，一个差池只会削弱弗蒙的实力，希望辛七和曼德尔在上面一切顺利。
　　徐未又问：“那些被蛊惑的诺亚方舟呢？”
　　文森特答道：“临近天罚之日时蒙耶修斯终于恢复到了能够使用‘神言’能力的水平，这是天族的天赋特权，唯有地位达到天神的高度方能使用，陆上国中本就存在很多他的信徒，蒙耶修斯借此用‘神言’操控陆上国信徒的心智，呼吁他们向自己发起献祭，平时万物的信仰力和精神力就是天族最好的食粮，特殊情况下其□□亦不可或缺，蒙耶修斯需要人类的生命来做自己愈伤的温床。”
　　“温床？凭借怪物吃人消化生产再归总？”于树晏插嘴，知道曼德尔寄居的怪物不会伤害他们后他的惧意消散了大半。
　　“天族的另一个能力‘侵食’。”周淮秋代替文森特回答了他。
　　徐未往后提出另外的问题：“369号诺亚方舟和421号诺亚方舟情况有区别吧，369号上的是信徒，421号呢？”
　　“关于这个，王子殿下若是有机会看一眼船身便能明白，信仰蒙耶修斯的国家船身上画着代表蒙耶修斯的图纹。”
　　文森特和徐未一齐看向周淮秋，被看的人模式化地挂上人畜无害的笑颜。
　　周淮秋当年保险起见在文森特和夏琳面前声称海难前的记忆有所损失，难得文森特没有怀疑他，大概记忆受损算是被“神言”影响后的一个后遗症，他运气很好地歪打个正着。
　　文森特见徐未和他作出了同样的反应倒是非常意外，要么是周淮秋想起了些什么告诉了徐未，要么是徐未看见了周淮秋身上的纹身，无论是哪个都间接表明这两个人关系亲近，除了他和夏琳文森特没见过周淮秋和别人那么近。
　　文森特的胸腔里突然泛起奇怪的即视感，当初在齐奎拉也是这样，一国王子和地位低下的他形影不离，没形象地和他并肩躺在葡萄架下哈哈大笑，全无身为高位者的自觉。
　　他宣誓效忠的维希殿下自始至终都没有变，文森特极为欣慰，而维希交心的对象却不再是他，这又让文森特有种被命运捉弄物是人非的感伤。
　　“是说421号诺亚方舟很倒霉地恰好航行到蒙耶修斯的影响区域，也即是这片沉船区吗？”徐未道。
　　文森特从回忆中醒过来，压下内心不明不白的酸涩再次点了点头：“只有信奉蒙耶修斯的人才会受‘神言’的劝诱，以及信徒中不同的人由体质诧异使然受此影响的程度不同，比如369号诺亚方舟的船长的精神紊乱现象就是典型个例。”
　　有关诺亚方舟的疑问几乎都被解开了，徐未指了指怀里藏日记的部位：“船长日记的航行天数为什么这么多？”
　　文森特道：“在蒙耶修斯的命令下提前出行了。”
　　徐未若有所思，声调渐扬：“最后三个问题，第一个，还有多少‘真实’？”
　　“两个。”
　　“第二个，你想借助蒙耶修斯的力量推翻埃罗依吗？”
　　“王子殿下圣明，吾辈正有此意。”
　　“第三个……”徐未顿了顿，“埃罗依死亡后海底国会怎么样？”
　　“有曼德尔殿下接手，王子殿下无须担心。”
　　徐未冷笑：“有曼德尔在有没有我的帮助都不会对你的计划造成多少影响，那为什么执意带上我呢？我也说过我没有维希的记忆。”
　　文森特微偏头，过长的额发遮住了双眼：“不可能的，到了这一步王子殿下一定想起来不少事情了……”
　　“什么？”徐未正欲细问，围绕在他们周围的怪物群忽然停止了潜游。
　　“怎么了？”白采薇如惊弓之鸟反射性地发问。
　　一只怪物化出曼德尔的模样对文森特说：“另一波队伍给你带到了哦，其他的怪物身体也已夺取完毕，心怀感激吧文森特。”
　　“吾辈万分感激殿下的厚爱。”
　　怪物群逐渐分开，他们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视野內除了盈千累万的怪物外还有不该出现在这儿的生物。
　　徐未在那堆生物中一眼揪出了熟悉的身影，险些失声叫出她的名字，然而于树晏比他更快。
　　“徐珈？！”于树晏欣喜若狂。

作者有话说

　　揭秘章
之后就暑假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