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从今以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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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e，你得等头发干了再睡。”刚在车厢里铺好了晚上睡觉的睡袋，Caspar一转头就看到了Joe头上盖着毛巾，整个人湿漉漉的走了过来。
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Caspar就这么很自然地走了过去，一手按住了Joe的肩头停止他往车里钻的动作，一手拿起他头上盖着的毛巾擦起他的头发来。
也许是因为摄制组的人都去睡了吧，当周围再没有别人，只有夜晚的星空能看到他们的时候，Joe很乖的没有再躲开Caspar的手。他老老实实的背对着Caspar站好，任由对方帮他用毛巾擦干头发上的水珠。
凌晨半夜，路上不再有其他车辆经过。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草丛里蟋蟀的叫声，Joe抿了抿嘴唇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打破沉默，临了了却又忘记了快到嘴边的话。
他的耳边是Caspar的呼吸声，从他的头上方传来。Joe突然觉得后颈窜上来一股无形的电流，让他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他“唰”的一下转身把毛巾从Caspar的手中抽了出来，低头退了半步没有看Caspar的眼神，而是小声的说了一句，“好了，快干了。”接着便转身钻进了车厢里。
“嗯...”Caspar应了一声，也不知道Joe有没有听到。但是他却没有立刻跟着钻进车里，他往外走了几步倚靠在车厢门上，侧头看着那些贴在面包车尾巴后面的冰箱贴。
冰箱贴都是用磁铁做的，轻松的贴在了车尾上记录着他们开着这辆面包车，一路旅行过的地方。威尼斯，罗马...
“Joe...”Caspar突然叫道。
“怎么？你还不进来准备睡觉么？”呆在车厢里的Joe说起话来，声音有些闷闷的。
“不，我就是想和你说...如果我们家里有个大冰箱的话，这些冰箱贴我们就可以拿回去自己用了。不像现在那个小冰柜，和宾馆一样什么食物都装不了。”
Caspar的手探过去按了按那个他们在罗密欧和朱丽叶的阳台外，那些流动的商人小摊上买的莎士比亚经典歌剧冰箱贴。
对他来说，和Joe单独相处并一起旅行的经历是多么的值得回忆。而这一个个冰箱贴，就代表了他们这次旅行中那一段段有趣的回忆。
特别让Caspar记忆深刻的是今天下午买到的这个冰箱贴。这个冰箱贴里Caspar储存的记忆，是当在他们在罗密欧和朱丽叶的阳台拍摄的时候。
那时候，导演的意思是让他们恶搞重演一遍罗密欧与朱丽叶的阳台想见的场景。
Joe拿着他写的信走上了朱丽叶的阳台。既然是恶搞，Caspar当然不能真的写成一份告白情书，否则他们的粉丝估计都要疯了。
就这样，Joe在阳台上念着不着调的“情书”留言，Caspar在阳台下做出一副沉醉心碎的表情。明明是故意搞笑的场景，却仍然让不少在周围围观的游客，误以为他们是一对真的同志情侣了。
这也算是美梦成真了吧？Caspar就是打着这样的念头，说出了之前那番话的。
因为这样的话，两人租下暂住的那间墙上没有一点颜色，只有冰冷的白色墙漆和浅色木头家具的男生宿舍，也会更像一个家了吧。
...
可是接下来Joe的一番话却让Caspar感觉到了那种从头冷到脚的冰凉感，就好像有一盆冷水冲着他的头一贯砸下来的感觉。
Joe的语气有些打趣和不经意，他说：“得了吧，Caspar。就算有了大冰箱，你也只会在冰箱里放酒水吧。”
“而且别指望我总会给你煮东西吃。如果到时候我们需要搬走的话，那个冰箱该怎么办？为了冰箱贴买冰箱，过来，我给你探探脑袋的温度。”
后面这段话，Joe是带着开玩笑的态度说的。可是听在有心人Caspar的耳朵里，却宛如一根刺，直直朝他的心脏戳去，毫无怜惜的刺出了血来。
是啊，他们曾经说过以后在两人之中某一方，交了一个真正想谈婚论嫁的女朋友后，他们就会搬出去成为邻居。
但在做出这个约定的时候，Caspar又哪会知道他在之后的某一天，会变得再也不能忍耐Joe和其他任何女生的亲近呢。就好像一个嫉妒心爆棚的怨妇。
自从和Zoey聊过之后，他已经对Joe出了无数个招式。暧昧的拥抱，颈侧的亲吻，甜蜜的情话，甚至在出发拍摄这部电影之前，他甚至在Joe的一个视频之中做出了轻咬Joe耳垂的动作。
没有朋友会对他的朋友做出这种动作，不是么？就是和他从小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朋友Josh都发现了他的异常，Oli更是在当时，比Joe更快的反应过来。
Caspar还记得Oli在发现他的举动之后，诧异的皱着眉跳起来高喊道：“Caspar，你刚刚难道是亲了Joe一口？”
不，我咬了他的耳垂一口。亲这个动作，我早就做过了。Caspar当时是这么想的，他的眼神一直注视着Joe的反应。
可是...什么也没有！Joe在迟钝的慢半拍反应后，只是做了个“咦...”的嫌弃动作，使劲的擦了擦自己的耳垂。他的反应甚至没有Caspar趁着他不备，一把把他扛起的时候，反应大。
难道真的是因为Joe的情感神经太过迟钝，迟钝到从来没有把他对他的感情，往另一个方向想么？还是Joe的演技真的太好了，好得骗过了他，骗过了所有人，包括Joe自己。
...
“I am such a fool...”我真是个白痴...Caspar小声的自言自语道。
“你本来就是个白痴，哈哈！快点进来了，我得关上门。你不觉得外面的夜风吹得人头痛么？”突然Joe的脑袋从他身后冒了出来，笑嘻嘻地对他说道。
嗯，他果然是个白痴。Caspar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心灰意冷，可是当他看到Joe的笑容和他招呼他的样子时，他却又一次的无法拒绝了。
“I am tired of this place, I hope people change
我厌倦了这个地方，我希望人们能够改变
I need time to replace what I gave away
我需要时间去替换，我说出的一切
And my hopes, they are high, I must keep them small
我的期望是那么的高，可是我必须压抑
Though I try to resist I still want it all
就算我尝试着抗拒，我仍然想要全部
...”Caspar的嘴里哼着Troye这首歌，跟在Joe的后面也钻进了车厢里。
“嘭”的一声，车厢门被甩上。Joe忽然用手扯了扯Caspar，打断了他嘴里不成调的歌曲。
“看！我今天拜托助理姐姐给我们开的小灶！啤酒和牛肉干！是不是很开心我叫你进来一起吃，而不是独享了？”Joe笑眯了眼睛指着车后座底下，晒着的一箱六听的啤酒和一包牛肉干。
“嗯，非常开心。”Caspar对上Joe的眼睛，言不由衷地说道。
...
一瓶接着一瓶的啤酒下肚，牛肉干很快被他们吃得一干二净。Casapr突然又记起了那首之前被Joe打断的歌，名副其实的一首叫《Fools》的歌，傻子。
“I see swimming pools and living rooms and aeroplanes
我看见了游泳池，客厅和纸飞机
I see a little house on the hill and childrens' names
我看见了山丘上的小房子和孩子们的名字
I see quiet nights poured over ice and Tanqueray
我看见了寂静的晚上，倾泻在冰块上的琴酒
But everything is shattering and it's my mistake
但所有事情却开始瓦解，而那都是我的失误
...”Caspar唱着唱着，突然听到了和声。
那是Joe的声音，显然他终于在第三句以后，从Caspar跑调的歌声中听出了Troye的这首歌。
“But everything is shattering and it's my mistake
但所有事情却开始瓦解，而那都是我的失误
...
Only fools fall for you, only fools
只有傻子才会爱上你，只有傻子会如此
Only fools do what I do, only fools fall”
只有傻子才会做我做的这些事，只有傻子才会
Joe的歌声一如既往的好听，温柔的声线配上Troye空灵的歌曲，还有那样的歌词。Caspar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一下噎住了，他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耳边是Joe独自一人的歌声，唱得他的心越发的焚热。那一句句的歌词，似乎都在说着他的故事。而Joe把这首歌唱了出来，就好像是把他的内心，摊开得明明白白。
“Only fools fall for you, only fools
只有傻子才会爱上你，只有傻子会如此
Only fools do what I do, only fools fall”
只有傻子才会做我做的这些事，只有傻子才会
Oh, our lives don't collide, I'm aware of this
我们的人生不会交汇，我才刚刚意识到这点
The differences and impulses and your obsession with
那些不同和冲动，还有你执着的小事情
The little things,you like stick, and I like aerosol
我们总会有不同的偏好
I don't give a fuck, not giving up, I still want it all
可我不在乎，我不想放弃，我仍然想要全部
...”
“Joe...”Caspar突然开口打断了Joe的歌声，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没有一丝人的生气。而对面的男孩，此时却满脸通红浑身酒味。
“怎么了？Caspar？...”Joe的眼睛因为酒醉而蒙上了水雾，他从来没有看见过一个男孩，醉酒的模样也这么讨人喜欢。
“你说为什么我会那么喜欢你呢？”Caspar就这么平铺直述的开口说道。没有一点点铺垫，干干脆脆的说了出来。
“因为我是个好人啊！哈哈！”Joe又拿起了啤酒瓶灌了自己一口，然后嬉笑着说道。
可是Caspar却不再想和他兜圈子了。这个朋友的怪圈，他们已经兜了太久太久的圈子。他可以很有耐心的等下去，只要Joe愿意让他等下去。
但Joe这个人却又是那么的让人捉摸不透。你感觉他就在你的身边，你说什么他都会答应。可是到了尽头，你又会发现他是那么的冷漠，在心外筑起了厚厚的高墙。
“ You were a bit chill, but you also seem like to be my bitch and do whatever I told you to do.”
你有一点冷淡，但又好像是那种会做无论我要求的任何事情的家伙。
这是Caspar对Joe的第一印象，而这个第一印象却又是那么准确的形容了Joe这个人。他不敢再等下去了，他怕再等下去，这个人就会抓住机会越跑越远。
而他，想把这个人永远的抓在手里。
But everything is shattering and it's my mistake
但所有事情却开始瓦解，而那都是我的失误
《Fools》的歌词里，这句话是多么的准确。但是对Caspar来说，一个错误的行动可以被称之为失误，但当这个错误被他做了一次又一次之后，就变成了一个问题。
而这个问题，无法被改变。
“One wrong move is a mistake. But make that two and it's a problem.
A problem can't be fixed.”
Caspar鼓起了他人生中最大的勇气，伸出手揽住了Joe的颈脖，将对方的身子向自己拉了过来。
他按着Joe的脖子，低下头去用鼻尖蹭了蹭对方的鼻子，然后偏开头闻向Joe的嘴唇。他只感觉手下按着的人，轻轻的挣扎了一下，但很快便放弃了动弹。
Joe接受了Caspar的亲吻，并回应着轻轻抿着他的唇。Caspar索性加深了这个吻。
并不是一个甜蜜浪漫的亲吻，不懂多长时间的深吻，他们的呼吸中都是酒气和雾气。终于Caspar似乎把他这辈子的力气都用完了一般，手颤抖着缓缓放开了按着Joe颈脖的手。
他退开了来，眼睛却一动不动的注视着Joe的反应。
Joe的眼睛变得雾蒙蒙的，没有焦距的望着Caspar的身后。两人之间的沉默持续好久好久，久的就好像过了一辈子一般，Caspar终于开了口。
他对Joe问道：“如果你还是清醒的，你还会让我亲你么？”
Joe呆呆的看着Caspar的脸，像是没聚焦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波动。他茫然的表情里牵起了一丝温柔的微笑，“我刚刚是清醒的，Caspar。”
“我以为你只是在开玩笑，Caspar。我以为那些试探都不过是你的习惯而已。”Joe顿了顿后，终于语气平和的看向Caspar说道。
他很少再Caspar面前表现出这一面，这个敏感温柔的一面。Joe平时总是把自己伪装成粗汉子的模样，可他知道Caspar一直都能看到他不愿表现出来的这一面。
他不会轻易的对别人说我爱你，就像别人互相打招呼一般。他不习惯很直白的向其他人表达他的感情，因为他自己的不安全感。
所以，在之前Caspar的所有试探中，Joe都告诉自己把一切都当成一个玩笑来看点。越过火的亲密举动，就越应该是一个玩笑。
可是今天到了现在，他却再也说服不了自己，这是个玩笑了。
“你知道我刚才说的，我喜欢你，并不是像喜欢一个普通朋友那样的意思吧？”Caspar没有放过他的打算，他如今只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我现在知道了。”Joe笑了起来，声音却有一些虚弱。“可你想要我怎么回答呢？”
“你对我的感情里，有没有那么一点不同呢？不同于和Oli的，不同于和Josh的，像我对你那样的不同。”Caspar固执的追问道。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着这样的勇气，朝着他喜欢的人追问出这句话。在那一刻，他甚至没有想过成功之外的另一种后果。
“也许吧...可抱歉，Caspar。现在的我，没法给你确切的答案。”Joe是这样回答他的。“再让我想想吧，好么？”
那个晚上，Caspar总算体会到了作茧自缚的感觉。两人的睡袋紧紧的靠在一起，Joe温热的呼吸，似乎就在他的枕边。
他道明了他的感觉，把自己所有的底牌都压上了。可是另一个人却申请了延时作答。
...
第二天，两人装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昨晚酒醉后发生的那一吻，就像那被丢在垃圾桶里的啤酒瓶和牛肉干袋子，被所有人抛在脑后。
很快，环游欧洲的旅行电影结束了拍摄。他们两人回到了日常之中。
可回到家的那天，Joe对Caspar说道：“我们各自找个地方搬出去吧。”
尽管Joe找了无数的理由，像是房租又涨价了，距离经纪公司的地方太远了，开会时一点不方便还老是迟到...又或者是，他们大半年的时间都在外面跑，回来住的时间根本没多少...
可那都掩盖不了，Joe想要避开他的意图。
“这就是你的答案么？Joe Sugg？”Caspar记得他好像是这么回问的，在Joe絮絮叨叨的说出了那么多个理由之后。
因为当时他的脑袋就好像宇宙爆炸了一样，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我的意思是，我们找一栋公寓各自买套房吧。”Joe笑眯眯的样子，让他那孔雀蓝的眼睛仿佛是星空一般，闪烁着无数的星星。
“因为我们不是曾经说过，如果我们两人中的一个，率先找到了一个想要共度一生的人。那么我们就会搬出这套地下室，各自买一间房子成为一辈子的邻居么？”
Caspar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他已经快要哭出来了。难道在他不注意的什么时候，Joe就找到了那个女朋友么？！
“Caspar，现在我们两个都找到了那个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了呀。”Joe的声线是那么温柔，他踮起脚来伸手探到Caspar的菠萝头上，轻轻的拍了拍。
“买一所房子吧，单身公寓不用太多房间。然后我们互相交换钥匙，你什么时候想过来，我什么时候想过去都可以。最好的是，我们就不用在交那昂贵的伦敦房租了！”
“别告诉我你现在的钱还没存够一间房子的钱啊，也不知道你大手大脚的都能花到哪里去呢...”
后面Joe说的一切，Caspar都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自己“哇”的一下哭了出来，后怕却也喜极而泣的那种。他伸出手去，紧紧的把Joe揽在了怀里，抱得死死的，好像这辈子都不打算放开了一样。
...
两个月以后，Jaspar的粉丝们得知了Joe和Caspar要搬离现在合租公寓的消息。恰恰就在《Joe And Caspar Hit the Road》发布蓝光碟并热卖以后。
Jaspar Shipper们哀嚎一片，绝望的也不少。看着Caspar愉快的决定了拍摄自己新房子的Tour，可Joe却似乎打定了主意，不会拍摄自己的新公寓Tour。
嗯...似乎是在掩藏什么的样子呢？为了给自己和爱人多留一点私人空间么？
然后Joe在一次视频日记中，有无意中的透露了《Joe And Caspar Hit the Road 2》即将开拍的消息。一下子让他们的粉丝们，感受了一回情感过山车的感觉。
这一回的《Joe And Caspar Hit the Road 2》将会选择美国作为他们公路旅行的目的地呢，两人偷笑着对此充满了期待。
-END-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从今以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