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碎片失踪 ...
-
薇薇安的朋友没有看错，昨天苏染确实去了医疗站。
因为最近认识她的人越来越多，为了避免麻烦，她特意选了一个比较偏僻，人也比较少的地方，而且进了隔离间，没料到这么巧被薇薇安的朋友看到了。
不过倒也没什么。
做检查这件事本身，倒是没什么可遮掩的。
往常她身体有不舒服了，也会去做个检查，速度快，而且更放心。
这次为了头疼的症状去医疗站，也只是为了放心，以防万一而已。
最近几天，除了偶尔夜里会头疼得睡不着，白天倒是再没有犯过。症状明显趋缓。不过苏染还是按照计划去医疗站进行了一个身体较全面的身体检查。
结果不能说是不好，只能说……让她实在意外。
记忆神经构造性紊乱。
具体来说，就是记忆神经的神经突触并不能如一般人一样稳定地建立连接，保存记忆，而是可能出现错乱，造成记忆内容的混乱。
苏染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病症，甚至连医疗站里的咨询医生也表示，他们是第一次看到仪器给出这种结果：“有这毛病的，可能几亿人里也没有一个。”
结果这大运就被苏染撞上了。
她当时还以为检查系统出了错误。
如果是麦克斯得这种病还说得过去，她怎么会有！
苏染看着检查结果，回忆当时和医生的对话。
“您的意思是这个病是先天的？可是为什么我之前都没有过，就是近半年左右，开始频繁头晕头疼。”
“这其实是大脑自身的防御机制开始发挥作用了。有些病确实是先天的，但是它不发作，人自身察觉不到。可是一旦发作，症状显现出来，才知道哦，原来还有这个病。是吧？”医生参考着系统里的注释解释道，“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一些难题？而且经常回忆过去？”
苏染点点头。
医生道：“那就是了。一个是用脑过度，导致大脑疲劳。另一个，就是你尝试回忆过去的行为，刺激了记忆，尤其让那些紊乱错乱的记忆神经被反复激活。而因为它们的错误，导致了自我怀疑和检查的过程循环进行……大脑反复被刺激，不头疼才怪呢。”
苏染皱眉。她怎么听着这医生像是在描述无限死循环导致计算机死机，而不是人脑呢？
原来人脑也和计算机差不多吗？
她犹豫着问道：“那该怎么办呢？”
医生砍了她一眼，颇为同情：“这病无药可治。”
苏染：“……”
“不过……”
“什么？”
“如果你能想办法发现自己有什么是记错了。哪一部分记忆出了差错，然后找回正确的记忆内容。说不定可以减缓症状。”
----
帝国皇家学院的培训果然声势浩大，俨然成为了一个小型的节日。
说是培训，其实实际上是为期一周的以机甲为主题的各种活动，确实很像一个小的节日，或者说是嘉年华活动。
不仅仅包括正式的，针对专业人士的专题培训，也包括大量的公开讲座、知识互动、游戏活动、娱乐表演等，更有一些厂商赞助和宣传，好不热闹。
这培训其实也算帝国皇家学院的惯例了，只是往年似乎没有搞得这么隆重，声势浩大。培训也都是常规内容——老师念念书、讲讲课，学生睡睡觉、玩玩游戏，如此而已。
今年也不知是为什么，主办者仿佛突然灵魂附体了一样，不但正式名称改成了帝国皇家学院机甲技术节，规模也大了许多，尤其是对商业赞助和社会资本的进入全面放开。
于是培训的性质发生了一些变化，气氛也有很大不同。
比如往常受邀请的多是只有专业领域内的专家学者。他们社会知名度虽然不高，但是专业本领足够，教学经验丰富。
然而今年就大不相同了。
虽然他们仍然受邀进行与往年相同的讲座，但是同时活动也邀请了一些社会知名度更高，甚至是类似明星人物的机甲驾驶员、技术工作者、学着来作报告。
苏染算是其中之一。
主办方的这种做法在网上引起了不小的讨论。
有的说这是学术圈被资本渗透的象征，是败坏的表现；有的批评主办方掉钱眼里了，为了赚钱什么也不顾；还有的各种攻击这次参与的知名人士，将他们与培训活动原本的讲师作对比，说他们都是沽名钓誉不学无术坑蒙拐骗之辈。
苏染也算其中之一。
对此她有些哭笑不得。尤其是看到还有自称她的粉丝的人为她打抱不平，和那些所谓“黑”她的人在网络上吵得不可开交。
不过看过就算，她并不放在心上。
对苏染来说，培训也是自己众多工作中的一个，与其他没有任何区别。既然承接下来就尽心准备，尽职讲课便好。
培训开始的前一周，组里还有两个小案子在同时推进。苏染并没有具体参与调查工作，而是负责指导组内其他调查员。
大部分时间，她都和阿迪以及组内另一名较为经验丰富的调查员一起，共同准备具体的培训课程内容。
类似的培训他们都做过不少次，每年REI内部也会组织一些基础培训，为新员工和行政部门的工作人员普及机甲技术相关的基础知识。所以不论是针对专业人士还是针对不太了解机甲的初学者、大众，苏染都有不少的经验，手头也有大量的现成材料。
原本她倒是没打算特别准备，然而克洛尔却在头一周提醒她，REI如今计划用她树立一个新的健康无害，同时又是天才精干的形象。业内培训可以按照惯例来做，但是公众演讲最好有所准备。
“做得有趣一些。”克洛尔说道。
苏染想了又想，也没什么头绪，还跟薇薇安吐槽：“REI既然想树立形象为什么不干脆给我请个顾问？这种演讲的内容和形式设计现在不都是由专业人士来做了吗？”
薇薇安拍拍她的肩膀：“指望咱们单位，还不如你自己掏钱请一个，真的。”
“……”想到REI一直以来的经费紧张，以及他们近期申请设备被卡着没有批的事，苏染也只能无语沉默。
薇薇安说的对，REI的项目经费还是能省就省吧。
苏染刚转身，忽然想起一件事：“你还记得上次那帮人来搬咱们仪器的时候，是不是说过照价赔偿？”
“恩？好像是吧。”
“不行，得联系他们要钱。哪能就这么把东西搬走，强盗啊？”苏染立刻打开终端，试图通过空宇联合作战团的官方联系方式与对方取得联系。
智能系统很快接通，礼貌询问了苏染的意图，便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那你能给我那个……那个谁……”苏染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就是你们队长的联系方式吗？”
“抱歉，您的请求不能被批准。”
“……”
苏染挂断通讯，没了办法
薇薇安想起当时的过程：“哎，那个帅哥也没留下名字，也没联系方式的……连个东西都没留下，还说要给补偿，简直是空口白牙啊！”
虽然她想抱怨一下REI当时也太软了，就那么让人家把东西拿走。
可是想到当时的情景，又心有余悸——就算当时真有什么想法，他们恐怕也不敢硬碰硬吧？
然而薇薇安这番话却突然提醒苏染：“我想起来了……”她说着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边，翻箱倒柜的找起来，“你还记得他当时把我的个人终端拿走之后，又给了我一个新终端？”
“咦！对啊！”薇薇安道，“不过你一直没用我也就忘了，看里面是不是有联络方式？”
苏染很快找到了那个看上去颇为时尚，价格必然不菲的个人终端。
她一直以来都没有使用别人赠予的个人终端的习惯。不管是什么样子的。
不仅仅是因为她自己的个人终端是特别定制，其中不仅有各种她自己研发编写的常用工具和脚本，更因为一些安全问题。
将那终端放在桌面上激活，以安全模式启动之后。里面的内容相继浮现。
苏染和薇薇安一看：“果然……他们把补偿放在个人终端里了？！”
眼看着那上面只要激活确认账号，便可以随时提走的补偿款，苏染一阵无语。想要吐槽，却终究发现不知道该吐槽对方还是吐槽自己。
倒是薇薇安说了一句：“你们可都心够大的！”
将个人终端交给薇薇安，让她去处理补偿款的后续事宜，顺便看看这终端里还有什么东西。
“放心，我顺便也跟老大说说。这件事当时来得不明不白，最后也没个说法。就算他们军方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能如此行事。”
苏染点点头：“是该有个说法。不过……”
她想到克洛尔前后讳如莫深的态度，倒是觉得薇薇安未必能讨要到什么说法。
毕竟很多事再深入追究，已经不是他们这种级别能参与和了解到的了。就算是刻意隐瞒又如何？
苏染看着她踩着高跟鞋走出去，头一偏，刚好瞄到了抽屉里的黑色盒子。她犹豫再三终于伸出手去。
这里面放着的，是当时切割X01时留下的一小块碎片。
原本在一刀切下去引起了那刺耳的叫声之后，她就没打算继续。却没料到上面被切割分离的一块自动脱落。当时苏染也是谨慎，因为是未知物体，没有冒然用手触碰，而是用了这个黑色的隔离盒将它装起来。
现在想来，那时她和阿迪以为听到的声音，恐怕就是被夜魅刺激产生的幻听吧？
苏染轻轻一推打开盒子，忽然愣住：原本应该在盒子里的黑色碎片竟然没有了！
怎么可能！她明明放在这里面，一直没有动过！
想到里面的东西，苏染心里咯噔一下，紧张地站起身立刻上下翻找起来。
然而就算她将自己的办公桌附近区域和书架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任何东西。
虽然很清楚自己当时把东西放在了盒子里便没有动过，苏染还是把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最终自然是一无所获。
按耐下不安的心情，苏染立刻给REI安全中心发送了调取监控的申请。
在新城一年天气最凉爽的月份里，帝国皇家学院机甲技术节在它占地广阔，绿荫覆盖的校园中拉开了帷幕。
皇家学院和高等学院是帝国的两座著名学府，本部都坐落在新城。其中高等学院永远在校园风格和教育教学风格上追求更新、更先进，引进更炫酷时尚的科技元素。
相比之下，皇家学院则完全走了相反的道路。
它古朴传统沉稳，带着历史的厚重，甚至有浓郁的沧桑感。
走在这样的校园里，尤其是人不太多的时候，总能让人有一种穿越回了古地球时代的错觉。仿佛重新陷入人类母亲的怀抱中，安稳妥当，不需要再为什么俗世烦恼慌张失措，更不需要急着赶着去做什么必须做的事情。
一切顺其自然，自然而然，便是最好。
苏染虽然受邀参加了开幕式，却拒绝了主办方竭力邀请她做的开幕报告，只是作为嘉宾出席。
她到得比较早，会场准备还没有完全完成，嘉宾名卡刚刚点亮。她顺着指引入座之后，发现自己旁边座位上的名卡正写着陆千钧三个字。
她忽然想起之前和麦克斯聊过的话题，笑了笑，用个人终端拍了张自拍，故意露出陆千钧的名卡，然后发送给他。
不到一秒，对面就发送了无数个叹号回来，炸了她的虚拟屏幕。
苏染见状，不由笑得更厉害。
作者有话说第46章 碎片失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