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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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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难受……
什么东西掩住了他的口鼻,让他一点也无法呼吸……
眼前水雾茫茫。
烟雾飘渺间,一个男子的背影影影绰绰,如梦如幻。
那是谁……
忽而,男子转过身,水雾后冷俊的脸上似乎有抹温柔,遥遥对着他的方向微微一笑。
霎时,所有的水雾化作朵朵白莲,齐齐在男子身后开放。
刹那倾城。
“有时水是猛兽,但其实,水是最温柔之至不过的了。”
男子的声音从远处飘飘渺渺地传来,叫人有丝听不真切。
“天下之水皆由我司管。”
是谁……谁在那边……
玄炎想向男人呼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炎儿……”
男子的声音忽然痛苦无比,嘶哑着唤着他的名字。
究竟是谁?
玄炎只觉得头好痛,简直就要裂开了!
“炎儿……”
一阵清风吹来,那朵掩住男子面庞的莲花倏而飘落,露出了男子冷硬清朗的面容,以及盛满无尽哀伤的双眸。
……
……九渊……
玄炎忽然从梦中惊醒,刷地一下从床坐了起来。
刚才好象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心里重重的,压抑得很。
只是现在居然一点也不记得了。
玄炎笑笑,忽然想起来,自己本来是在苏湖的,怎么一下子又回到了家里?
恩……貌似是落水了……貌似……他会落水的罪魁祸首是……呃……
貌似是一条传说中的蛟龙……
呃……
蛟龙?蛟龙!
他居然都没看清蛟龙长得什么样就昏过去了?!!
捶、胸、顿、足!
“哥哥。”左边传来玄夭的声音。
玄炎脸上还是一脸悲戚状,转过头去,忽然发现玄夭的双眼通红通红的,里面布满了血丝。
玄炎不禁诧异道:“夭儿,你怎么拉?”
玄夭刷地扑上来,把玄炎紧抱住哇哇地哭道:“哥哥哥哥……夭儿好担心你……夭儿好担心你又像上次那样离开夭儿……呜呜呜呜……”
玄夭哭得好不伤心,滚烫的泪珠不断地落进玄炎的衣脖里,所到之处,玄炎只觉得灼热无比。
玄炎拍拍玄夭的背,安慰道:“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
看来玄夭因为自己二十年都不在他身边的这件事受伤很深,以后他得要多疼疼他,把玄夭失去了二十年的兄长之情补回来才是。
呃……
怎么感觉有点奇怪啊……
玄夭呜呜哇哇地哭了一通,终于发现玄炎的异样。
……
玄炎再一次被自己的身体SHOCK了……
“这这这这这分明不是原来的那具身体,这具身体明显大了很多啊啊啊啊啊啊……”
玄夭看着玄炎说:“哥哥只是长大了嘛。“
呃啊?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长大长大长大长大了?
一下子从五岁长到十岁这样?!
沉默。
玄炎再一次陷于感慨于这个世界的奇妙中。
玄夭脸上满是泪痕,此时咧开嘴笑了笑:
“这都是因为蛟龙飞天。苏湖的那条蛟龙飞天时从它身上散出的灵力与哥哥体内沉眠的灵力产生了共鸣,一部分属于哥哥的灵力觉醒了,使得哥哥的骨骼血肉也生长了。”
呃……
好吧,这个解释他完全无法质疑。
蛟龙飞天,这种千百年难得一见的事自己都可以摊到,那落一落水也没什么嘛。何况还附带赠送了十岁小孩身体一具,自己好象赚到了……
咳咳。
“对了,夭儿你有没有事?
想起从船上落进湖中时,玄夭将自己紧紧护在怀中,玄炎心中又是一片感动。
怎么觉得夭儿更像哥哥一点呢……
在这个世界,他可真是一无是处啊。
玄夭由于玄炎语气里的关心眼里又积满了感动的泪水,啪啦啪啦流着眼泪说:“夭儿很好……可是哥哥你吓死夭儿了……三天三夜你都不醒来……夭儿好害怕……呜呜呜呜……”
吓?三天三夜了?
“好了夭儿……我绝对不会再离开你了……我们就像没转世前那样好不好?”
虽然不知道没转世前自己是什么样子,但绝对是十分疼爱玄夭的,即使现在失去了记忆,他仍然能感到自己对玄夭发自内心的关心。
玄夭使劲地点点头:“嗯!”
玄炎眼珠一转,想起问道:“雪兰怎么样了?我记得他也落水了。”
玄夭说道:“他没事……”
哦,真是太好了。
玄炎想了想,说道:“我们去看看雪兰吧。我也想知道,苏湖现在怎么样了。”
出门时天已暗了下来。
天空就像是一块深蓝色的帘幕。一旦拉上了,帘幕背后所有的事便隐去了踪迹,消抹了存在。也许有一点点如丝的痕迹飘出,被人揣测着,臆想着,渐渐就成了神话与传说。
天空又像是一双深蓝色的眼眸。它在注视着谁,又在殷切寻找着谁?还是仅仅只是看着下世,透过下世的花鸟鱼虫,回忆曾经的影迹……
夜晚的苏湖依旧热闹无比。
堤边四五步路就摆放着一盏精致的花灯,小巧明亮,照亮了长长的堤岸。然而最夺人眼目的光却是来自于苏湖上,十几艘花船上高高挂着的红灯笼。
招呼声,吃饭声,调笑声,欢语阵阵,哪里有一点受蛟龙破坏后原本应该停业整修的情景。
而这十几艘花船中,又属中间的那条船最大,足足有三层,红灯笼也是挂得最多,客人自然也是最多的。
花船上。
玄炎啧啧称叹着老鸨的效率,才三天工夫,居然能够把船只桌椅什么的都置办好,生意马上又变得这么有声有色了。
老鸨正忙着招呼客人,转身看见玄夭和玄炎,立马扔下手上的生意一摇一晃地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公子吗,快请过来,雪兰正在房里等着您呢。”老鸨向玄夭殷勤招呼着,忽然看见玄夭身边的玄炎,先是一脸诧异,既而又睁大了眼睛,脱口喊道,“这不是上次的那位小公子吗,怎么这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
玄炎尴尬地笑笑:“咳……我是上次那个小公子的二哥啦。”又指指玄夭,“他是我们的大哥。”
老鸨一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忽然,左边的几张桌子爆发出一阵赞美声鼓掌声,玄炎看过去,正好看到一个男子轻摇纸扇,嘴中说着承让,目光里却是满满的不屑。
玄炎好奇地问老鸨这是怎么回事,老鸨便说到,花船的最低层是用来招待只是吃饭而不需要单独开房间的客人的。有时也有文士聚集在这里吟诗作对,舞文弄墨,比比才情什么的,来决出谁是文士中的第一人。
而今天正是他们一月前约定比试的日子,刚才赢得满堂采的的,就是上月的胜出者,被称为苏城第一才子的苏澜公子。
哦?第一才子?有意思啊有意思……
玄夭见玄炎一幅兴致勃勃的模样,便对玄炎说:“哥哥还是不要上去了,你在这里看一会儿文墨比试,我去叫雪兰下来。”
玄炎想想也好,便应了下来。
他正想看这苏澜公子究竟有几斗墨水,能够有不屑于其他人本事的本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