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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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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沉默半晌,一声轻叹:“其实父皇,一直很喜欢她,一直很爱她。自从看上了她,连太后都冷落了。她如果跟着父皇,安安心心的做妃子,也就是了,可是她却背着父皇,与太子苟且,父皇一怒之下,这才兵变。”
朱景明听到这里,不由伸手去抓皇上胳膊,凄楚地喊一声“哥”。
皇上再度叹气,接着说道:“父皇即位,却一直郁郁寡欢,心里还在想她。”
朱景明吃惊地瞪起眼睛:“可是,她不是已经死了?”
皇上苦笑道:“是啊,死了。可是人虽死了,影子还留在父皇的心里啊。父皇又伤心她移情,又后悔不该逼她,反反复复,几欲疯狂。父皇在位三年,却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而且每逢兵变之日,都有私下为她祭奠。最后。。。。。。”说到这里,皇上伤心落泪,再也说不下去。
朱景明吓的抱了皇上的腰叫道:“哥!哥!你不要哭啊。”原来这个无所不能的哥哥,也有脆弱的时候,也有伤心的时候,也有需要安慰需要怜爱的时候。
皇上哑着嗓子,任泪珠纷纷滑落腮边:“父皇最后一次祭奠她的时候,连连叫着她的名字,叫着叫着,一头碰到旁边的石碑上,立时气绝,他早就吩咐过,任何人不得靠近,所以就是看到了,也根本来不及传太医来救。”
朱景明“啊”的一叫,将头埋进皇上怀里,呜呜地痛哭起来。
皇上伸手轻轻放在他抽动的肩膀上,可是自己也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朱景明的哭声渐渐小了,皇上打眼一看,见朱景明一脸泪水,已经沉沉睡去。
皇上往窗外一看,窗边已经隐隐露出了光亮,知道天快明了,整整折腾了一夜。
他轻轻从朱景明的怀里抽出自己的胳膊,又将朱景明的小手从自己腰间解开,这才慢慢起身,为朱景明盖好薄被。
想了一想,他走到外面的书桌前,提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大字,将笔一撂,走到书房门口,自行开了房门。
门口已经站了胡云,正急的在那里走绺,按说这个时辰该唤皇上起身更衣了,可是经昨晚一闹,他竟不知道该不该按着规矩喊这一嗓子,正犯愁呢,幸好皇上自己出来了。
胡云赶紧上前,给皇上请安,悄悄抬眼打量,见皇上满眼红肿,想是痛哭一场,他不敢直说,只赔了笑道:“皇上日理万机,忧心国事,这眼睛都累出血丝来了。”
皇上知他奉承,只是微微一笑,压低了嗓子吩咐道:“李全呢?”
胡云赶忙禀道:“李公公本来来了的,实在支撑不住,刚刚回去。皇上吩咐,我即刻去找他来。”
皇上顿了一下,方道:“也不急,等明王醒了,再叫他来,我在桌上留了旨意,让他按旨办事就是。”
胡云连连称是,又跟着请旨为皇上更衣。皇上轻轻吩咐:“还是去全美人那里好了。”正要迈步之时,却发现霍冬青依然站在廊下,头微微低垂,身子却挺的笔直。
皇上惊讶地挑眉问道:“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让太医给你诊治?”
霍冬青身上有伤,又足足站了一夜,虽然又疲又累,还是恭敬施礼道:“臣不敢。请皇上旨,御林军是否可以从明王府撤回?”
皇上盯着他足有半晌,才慢慢说道:“撤了吧。”言罢一个转身,往全美人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