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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   杏花,烟雨,江南。

      暮春三月的江南,飘起微微细雨,朱景明斜靠在香雪的床上,嘴里吃着香雪喂过来的甜美多汁的大白杏。

      香雪是谁?自然是京城最大的小倌馆招袖楼的第一头牌,人最美,腰最细,声最软,体最香的佳人。

      想听香雪弹琴,需要三千两银子,想跟香雪面对面说话,需要八千两银子,想握握他的小手,搂楼他的小腰,那么至少三千两金子,若是起了雄心豹子胆,想和他春风一渡,没有万两黄金也只是做做春梦而已。就是你乖乖捧着金子,也还要等香雪神清气爽、起得早、吃得香、心满意足、微微点头的那个时候。不过,也有佳人点头,新人入帐,可最终一刻佳人还是变卦的时候,可是,那也急不得,恼不得,再去乖乖排队便是。因为,这毕竟是香雪啊。

      那么朱景明呢?自然是当今万岁最最宠爱的亲弟弟,一表人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称京城第一王爷的明王了。

      朱景明又吃一口甜杏,闭着眼睛细细品味了一下那汁水的甜蜜,睁开眼时,见香雪用手指头拈了上好锦缎织就的手帕,凑上来准备替他擦拭嘴角。

      朱景明笑笑,任他擦了,用手在香雪的小脸上一拧,只听香雪“哎哟”一声:“爷又使坏了!”

      朱景明看看,细白的小脸上明显留下两个鲜红的指印:“小坏蛋,心里一定早在骂我呢,给你点苦头吃。”

      香雪急急辩白:“我哪敢呢,爷!”

      朱景明一哼:“你倒是不敢,只怕是你的妈妈着急了。这两个时辰,倒耽误了多少银子呢。”

      香雪心道:“你还知道呀。”

      可脸上还是摆出恭敬的留恋的依依不舍的神情:“爷说的什么呀,他高兴还来不及呢,若不是王爷在此,香雪又哪能这么红呢?”

      朱景明从鼻孔里喷一丝气:“你倒真是个好孩子,不枉爷疼你,来,爷亲一个。”他嘴里叫人孩子,也不想今年他才有多大。

      香雪乖乖的把脸凑过去,就等着小王爷那甜甜香香软软的小嘴唇了,谁知朱景明伸手又是一下,正正拧在另一边的小脸上。

      香雪不敢伸手去挡,疼得直吸冷气:“爷,爷,爷饶了香雪吧。”

      朱景明冷静地看着,直到香雪两只妩媚的桃花眼里渐渐泛起水雾,这才笑着把手松了:“我就喜欢看你耍这点小聪明。我说要走了吗?倒扮出个依依惜别的样子来。”

      香雪一想,可不是,真是自己演的过了,只好尴尬的笑笑。这一笑,抽动了脸上的痛处,不由“哎哟”一声,用手去揉。

      朱景明一扭香雪的耳朵,香雪身形一矮,跪了下来。

      朱景明居高临下地问他:“还敢骗我,这是怎么说的啊?要不要把妈妈叫来,我问问他是怎么教的。”

      香雪在心里哀叫一声,可明面上还是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爷,是香雪错了,别叫妈妈,香雪任凭爷处置。”

      朱景明“哈哈”大笑,伸手一拉,将香雪拉趴到自己腿上。右手一掀衣襟,左手按住小腰,右手高举,照着香雪的小屁股就打了下来。

      这一口气就打了二十下。从第一下,香雪就小声地呻吟起来:“爷,轻点。”朱景明也不理他。

      朱景明狠打了二十掌,倒把自己打得手疼。他停下来,喘一口气,香雪忙一翻身跪在地上,双手捧着朱景明微微泛红的右手,凑过头去,轻轻吹气,边吹边说:“爷疼了吧,香雪给爷吹吹就好了。”心里却暗暗地想:只怕自己的小屁股就是这个颜色吧。

      他吹了半天,也不见朱景明吭气,心里实在没底,忍不住悄悄抬眼去看,这一看,心里却打了个突。原来朱景明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呢。

      香雪低下头,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知道这位爷是万万得罪不得的,只能是打叠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他抬起头,笑眯眯道:“爷可消气了?”

      朱景明伸手钳住他小巧的下巴:“喔?我还没消气,这可怎么办呢?”

      香雪疼的眼泪又快出来了,勉强笑着哄道:“那爷就再打两下吧。香雪就是爷的人,爷想怎么着都成。”嘴里说着,将一个软绵绵热乎乎香喷喷的小身子靠了上去。

      朱景明笑着松开了手,用脚虚虚地踹了一下,香雪半真半假地摔在了地上。

      “哎哟,爷!”他娇滴滴地叫了一声,把白白的小手递过去,想让朱景明拉他起来。

      朱景明却坐着不动,笑骂道:“想什么呢,还不给本王拿酒去。”说着一仰身,躺在了床上,两只脚叠着,双手放在脑后,瞪眼打量着装饰着无数饰物的床帐子。

      香雪的小手伸了半天,见朱景明也不理他,只好自己没趣地爬了起来,开了门出去。

      门外,他的妈妈红玉正满脸是汗在门口踱步,见香雪开了门出来,忙着上前一把拉住。

      红玉今年还不到三十岁,保养良好的眼角嘴边连一条皱纹都没有呢,可是干这行的,已算是过了季节,只落到“妈妈”的地步。好在他眼力好,培养出了香雪,下半辈子也算有了依靠。

      香雪看见红玉,悄悄说道:“爷要酒呢,快端过来。”

      红玉也悄悄问道:“不是一个时辰就走吗?这都两个时辰了,锦芳斋的马老板可都等了半天了,你倒是使出手段来啊。”

      香雪苦笑道:“妈妈,你看我这儿。”说着把脸凑上去,左右晃了,让红玉看他脸上的指痕,又扬起下巴,给他看朱景明的手印。

      红玉看得一个劲儿心疼,这香雪,他捧在手里宝贝着还来不及呢,哪里舍得动过他一指头,偏遇到朱景明这么个主,又哪里谈得上怜香惜玉。

      香雪悄悄说:“这身上还有呢。妈妈你再不快点把酒拿来,估计又是一顿了。”说着转身进屋,又把门虚虚掩上。

      他心虚地看看,朱景明却没答理他,依旧躺在床上想事。

      不多时,酒拿了来,却是这招袖楼里最好的金粉。

      香雪倒出一碗,捧到朱景明跟前,小声地叫:“爷,酒来了。”

      朱景明起身接过酒碗,笑着问:“方才和妈妈诉苦了?”

      香雪哪敢承认,忙着摇头,又上前揉着朱景明的大腿,笑着求饶:“爷就饶了香雪吧,您喝着,我给您揉揉。”

      看他曲意逢迎,朱景明也不打算难为他了,只一碗接一碗地喝着,看着窗外的细雨。

      香雪悄悄喘一口大气,打起精神替他揉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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