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夜多一个的变奏曲》瞌睡的守护骑士

9、无法改变的命运

　　看着本来以为再也不会映入眼帘的故乡景色，雁夜快步疾行。
　　无数次，想着要回冬木市，却从未度过河川踏入这深山小镇。想来已经是阔别了十年之久吧。和日新月异不停开发建设的新兴城市不同，这儿简直像时间停止了一般没有任何变化。
　　随着回忆，雁夜来到了阔别十年的家门口。
　　「你曾经说过你那张臭脸是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的吧！」用冰冷而充满厌恶的声调将雁夜引入接待室的是间桐家的怪物，间桐脏砚。
　　「我听说了一个不能置之不理的谣传。间桐家出了一个不肖子孙。」间桐脏砚继续冰冷的说道。
　　「好像已经把远坂家的养子迎到家里了吧。你就这么想把魔术师的因子保留在间桐家的血液里吗？」雁夜质问道，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
　　「你就是来质问这个的？不是别人而是你？你以为到底是因为谁的错，间桐家才开始衰弱的？」似乎没料到雁夜的话，脏砚开始反唇相讥。
　　「鹤野所生的孩子最终不具备魔术回路。间桐家纯正的魔术师血统在这代就算完了。但是，雁夜，作为魔术师的素质，和鹤野相比，作为弟弟的你却在他之上。如果你能乖乖地继承家业，继承间桐家的秘传，事情就不会紧迫到这个份上了。可你竟然……」
　　看着气势汹汹的老人，雁夜轻嗤了一声。
　　「闹剧该停了，吸血鬼。你会关心间桐一族的存亡？不管是两百年还是一千年，你只要自己还继续活着就得了。」
　　雁夜说完，脏砚刚才的怒火一下子消失，露出狞笑。「和以前一样真是不讨人喜欢啊你。话说的那么露骨。」
　　「这也是你的教育。我可不能被你的废话连篇所欺骗。」
　　桀桀，老人发出愉悦而令人感到恐怖的笑容。
　　「确实如此。我比你，比鹤野的儿子活得还要长久。但是怎么保存这个不断腐烂的身体确实是个问题。即使不用间桐的后继者，也需要间桐的魔术师。为了得到圣杯。」
　　「结果，这才是你的真正打算。」
　　听到雁夜含有深意的话，脏砚眯起了眼睛。「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交易。间桐脏砚。我会在下一次的圣杯之战中把圣杯捧回来。作为交换条件你要放了远坂唯。」
　　脏砚好像被吓到了，接着露出毫不掩饰的轻蔑。
　　「说什么傻话。一直到现在什么也没锻炼过的落伍者怎么可能在一年的时间里成为servant的master呢？」
　　「让之成为可能的秘法你不是有吗？采取你最得意的驱役虫子的法术吧。」凝视着老魔术师。雁夜说出了杀手锏。「往我身上种刻印虫吧。这个身体本来就是由肮脏的间桐家血肉造就的。比其他人更容易适应吧。」
　　脏砚的表情消失了。「雁夜，你想死吗？」
　　「你不会是担心我吧？父亲大人。」
　　明白了雁夜是说真的。脏砚感慨地哼了一声。
　　「确实你的素质比鹤野值得期待。通过刻印虫扩大魔术回路，经过一年的严格训练，也许可以锻炼成为会被圣杯选中的人。但是啊，雁夜你如果目的在于不想把那个小孩卷进来的话，你不觉得有些太迟了吗？你知道远坂家的孩子来这已经几天了吗？」
　　立刻袭来的绝望差点击碎雁夜的胸膛。莫非……
　　「嘛，那个孩子的素质实在不能让人小瞧，第一天来的时候就没有哭着叫唤。今天一大早吧他放进虫库里了，试试他能活到什么份上。被那些虫子打了将近一整天，竟然还有气。这素质还真是让人期待。」
　　愤怒几乎要击碎雁夜的理智，他想将眼前腐朽的怪物撕碎，但他知道，不管怎么说脏砚也是一个魔术师。要杀雁夜是轻而易举。
　　看出了雁夜的纠结。脏砚继续说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你还打算救的话，我会考虑一下的。」
　　「我没有异议。那就试试看吧。」
　　「善哉，善哉。那你就尽全力加油吧。但是，在你的结果出来之前，我可是不会停止对唯的教育的。」
　　「那么就开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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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没有料到会和间桐雁夜以这样的形式再见。
　　由于时常被施以虫术。唯的身体似乎达到了极限，来到间桐家的日子里，唯几乎没有怎么走动。没错，唯在间桐宅是可以自由走动的。因为，被施以虫术，就意味着唯在施术者也就是间桐脏砚的掌控之下，没有监视的必要。
　　而今天唯终于耐不住四处逛了逛。结果就在间桐家的地下遇上了让他异常难忘的一幕。
　　此时的雁夜头发已经全部变白。肌肤也是所到之处全部浮现出瘢痕，其他地方血色全无，变成像幽灵一样的土灰色。名为魔力的毒素在静脉里循环，从几乎透明的肌肤下面可以看到他们在膨胀，全身好像爬满青黑色的裂缝。
　　左眼的视力完全消失。和坏死的浑浊眼球一样，眼部周围的肌肉也完全麻痹。眼睑和眉毛也不能动弹，左半边脸已经呈现出死相吧，就像假面一样僵硬不动。
　　「为什么……回来？」唯惊讶的喊了出来。
　　「为了要把小唯带出去啊。」雁夜努力的挤出一抹微笑，但这抹微笑在他的脸上显得怪异与狰狞。
　　唯感觉自己的心被入侵了，那是一种悲凉却温暖的热流。带来难以言喻的震撼。那是自己曾经渴求的东西。
　　但是在感觉欣喜的同时唯感觉到了无比的愤怒。几乎要将自己燃尽的无穷怒火。
　　「你怎么不仔细考虑一下你这样了小樱怎么办，谁来照顾她，送回远坂家，还是由你继续带着，我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让樱逃脱，现在你的也在脏砚的监视下了，还怎么照顾她。还有雁夜叔叔啊，你想死吗？」似乎是为了找到宣泄口，唯吼了出来。
　　无法抑制的哀伤与愤怒，唯感觉热气上涌，双眼也不知何时就变的湿润了。
　　似乎是没想到唯会有如此反应，雁夜没有说话。气氛一下变的凝重了。
　　「抱歉……对不起……」半晌唯才小声的吐出了这段话。
　　「不，是叔叔想的不够全面。」
　　唯真的是在对雁夜生气吗？不，不是的。让他愤怒的是自己。是自己的无能。无能的自己连重要的东西都守护不了，即使拼上了全力，甚至牺牲了自己却还是这样。
　　这样弱小的自己他受够了。要变强，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无论是怎样的道路。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唯问道「樱呢？他跟雁夜叔叔你一起回来了？」
　　「嗯，现在正在我新租的出租屋里。」
　　「那么雁夜叔叔有什么打算吗？」唯问道。
　　「放心吧唯，雁夜叔叔会把你从这里救出去的，我会夺到圣杯，赢得这场战争，让他们为他们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为我祈祷吧唯！」
　　说到这唯在雁夜的眼中看到了狂热与执着，这个男人已经陷入了仇恨的漩涡中，这是唯的第一反应，而仇恨的目标就是远坂时臣。想要制止可是却说不出话。因为他没有制止的立场。他的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索，雁夜与远坂时臣的矛盾来自于禅城葵。而现在这个矛盾已经变成了仇恨。
　　唯只能眼看着这个男人堕入深渊。他们是不可能和解的了。而唯也不知道要帮谁。一方面是他的养父，虽然严肃但四年的时间并不是虚度的，况且时臣死了，樱，凛还有葵会伤心的，另一方面雁夜现在所做的又是为了他。
　　他所能做的只有旁观或是逃避了。无法帮助任何一方，只能等到一方将另一方面噬尽或是同归于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