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塬川战争》鲁仲宇

5、第 5 章

　　木塬国国防委员会在战况不明的情况下，于6月22日当晚发布命令，要求边境军区实施猛烈反击，消灭入侵之敌。
　　有第三方军事观察家说：自古有“来之不善，善之不来”的经验总结。金川国入侵本来是企图毁灭对方，木塬国军首可以轻看入侵者而急不可耐地叫喊“消灭入侵之敌”吗？！先努力守住战线等待时机适合时反击才是上策。
　　按第３号命令的具体规定，木军在西部国境地区的３个方面军（正西方第一方面军，西南方第2方面军，西北方第3方面军）都应派出强大的机械化部队迎头痛击正在大举进犯的金川国军队。其中，西方第一方面军和西北方第3方面军所领受的任务是：“在两个方面军接合部之西塬州西北边城地区，采用集中突击的办法，包围并歼灭在此进攻的金军中央集团军群第3装甲集群（这支装甲部队亦即后来改称的第3坦克集团军一直打到战争将结束还是王牌），至24日黄昏时占领西塬州西北边城地区。然后，西方第一方面军围歼敌中央集团军群第2装甲集群，西北方第3方面军围歼敌北方集团军群第4装甲集群”。执行这个命令，于西方第一方面军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但西北方第3方面军司令员欧阳凯上将并不重视正在向黄胜司令员所在的西塬州纵深推进的金军第3装甲集群。在欧阳凯自己的计划中，真正需要认真对待的是正向他的西北方第3方面军防御地带中央进攻的所有金军，即金军北方集团军群所属第4装甲集群及掩护其两翼的第3-1、3-2集团军。为了打退金军的第4装甲集群及掩护其两翼的第3-1、3-2集团军，欧阳凯仓促调动下属的2个机械化军：机械化第1、第12军。前者编有坦克第2、5师，摩化第8师。第1机械化军这时拥有坦克692辆，其中KV坦克52辆，T-34坦克3辆。后者编有坦克第3、28师，摩化第20师，该军这时拥有坦克691辆，包括T-34坦克54辆。两个机械化军所拥有的坦克数量是金军第4装甲集群的1.5倍，质量特别是KV重型坦克，则比金军的强许多。西北方第3方面军的反击计划是：机械化第12军应该在第8集团军步兵第10军配合下由西北塬州西南边城进攻金军左翼，而机械化第1军则应向金军右翼进攻。整个反击将由第8集团军司令员刘汉武少将统一指挥，命令在6月23日上午6时30分出发。可是，这个计划在理论上脱离了实际。首先，各机械化军在战争已经进行了1天的情况下还没有领到足够的油料与弹药，再就是木军西部的通讯系统已经全部被金军飞机炸毁，无论是上级司令部与下属部队、还是各友邻部队之间，都无法建立起有效的联系，对当面的敌情也是几乎一无所知，这样反击，无异于盲人跑瞎马。并且，在具体的措施上，完全背离了集中兵力的原则，——不仅没有使2个机械化军相互配合，而且，各军有着不同程度的肢解，其中，机械化第12军下属的2个坦克师中的坦克第3师被刘汉武少将交给步兵第10军指挥，未能配合该军坦克第28师的行动，而机械化第1军也只一个坦克师(第2师)前出阵地，另一个师即坦克第5师则在西南边城地区与金军第3装甲集群的部队发生了战斗，未能参加本军主力的反击。
　　木军刘汉武少将用于对付金军第4装甲集群的部队虽然只有3个坦克师，但坦克数量与质量方面仍然略占优势，只是由于各师彼此并无战术协同甚至起码的联系，以及各部队都未能领到足够的弹药和油料，因而根本形不成突击力量。
　　不具备足够的弹药和油料的事，后来被金方的战场报告证实了：被击毁和遗弃的木塬国坦克中，往往没有几发炮弹。——这不仅是西北方第3方面军，也是整个西部地区木军机械化部队所共同面临的巨大困难。坦克部队应有的巨大威力因此难以发挥。
　　因此，第三方军事观察家说：现代卫国战争初期，木军惨败具有必然性——金军打了那么多时的仗，木塬国既未安排兵力卫戍边疆，又未安排必不可少的物质装备军队，这是军事最高层警惕性和战略战术能力严重不足的表现。
　　6月23日晨，木军第8集团军司令员刘汉武少将的坦克开始向战场进发。木军3个坦克师在战斗过程中未能采取战术所要求的一致行动，机械化第12军的坦克第3师在战斗中没有取得什么战果，坦克第28师由于没有燃料，以致其主力在当日压根没有出动，只有该师所属的坦克第55团的40辆坦克与金军发生了小规模战斗，将金军击退了5公里，并宣称摧毁了14辆金川国坦克和20门火炮。但由于没有友邻部队的配合，第55团未能取得更大进展。这一天，真正与金军坦克部队发生大规模战斗的是木军少将严京指挥的机械化第1军坦克第2师，该师300多辆坦克与金军装甲第6师245辆坦克在一个名叫赵家庄的小村发生了遭遇。双方的600多辆坦克在狭窄的地域内进行了现代卫国战争史上的第一次大规模坦克遭遇战。与木军坦克第2师相比，金军装甲第6师在坦克数量上丝毫不处劣势，但在坦克质量上，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当木军坦克部队向金军隆隆驶来时，金军的坦克炮和38毫米反坦克炮轻易的把1辆辆装甲薄弱的车体正面装甲只有15毫米厚的BT快速坦克打瘫，但当这些火炮在50-100米距离射击那些体形巨大的KV-1重型坦克时，命中坦克的□□虽然将其装甲板打的火光、钢花飞溅，但却根本无法穿透其厚达75-110毫米的正面装甲，甚至无法使坦克起火燃烧。一门金军的150毫米榴炮在KV-1坦克开到距离其不到100米时开炮轰击，重达40公斤的炮弹直接命中了这辆坦克，巨大的爆炸使40多吨重的坦克车体剧烈摇晃，整个车身仿佛就要散架。可令当时在场的金军第1-4-2摩托化军军长莱希将军感到大为震惊的是，这辆KV-1坦克在停了数秒钟后，竟然奇迹般的再次开动起来，并将刚才射击它的火炮碾了个粉碎。在战前深信自己握有坦克质量优势的金军装甲部队官兵被这种新式木国坦克所震撼，40辆金川国坦克和18门火炮被木军击毁。摩托化第1-4-2军编成内的另一个装甲师——资格最老的第1装甲师也遇到了相似的情况。当该师的坦克在大约800米的距离上开炮射击木塬国重型坦克时，竟然没有任何效果，而当双方的坦克群间的距离拉近至50-100米时，金川国坦克发射的炮弹仍被KV-1重型坦克坚固的装甲弹了回来，1辆KV-1坦克前后中弹达70多发，却仍然未被摧毁。
　　木军少将严京师长驾驭的指挥坦克KV-2重型坦克挡住了金军第6装甲师的补给通道，也就是扼住了“这个”敌人的咽喉。KV-2重型坦克比KV-1坦克更加厉害，其装有1门直径152毫米榴弹炮，能够摧毁敌方坚固的防御工事。莱希将军调集近百辆坦克，一个50毫米反坦克炮连，2门88毫米高射炮，1门105毫米榴弹炮，1个工兵爆破队，联合毁灭了这辆挡住重要通道的木塬国坦克。相应地，木军师长严京少将在被敌重重包围的情况下，运用这辆KV-2型坦克152毫米重炮消灭了金军7辆坦克、1个50毫米反坦克炮连、1门88毫米高射炮及其全部炮手、4辆半履带车、12辆卡车，最终和他的坦克同归于尽了。
　　尽管木军的重型坦克具有性能上的优势，但坦克手缺乏各种训练和实战经验，彼此不仅无有战术协同意识，甚至连“簇拥”、“跟随”与护卫首长的最起码做人常识都不具备，这就导致坦克指挥官手中的信号小旗不能够发挥协同作战指挥作用，军队一盘散沙，要奋斗只能是在孤军作战处境中进行，结果只有失败。相反，金军士兵所驾众多坦克是环卫指挥官座驾的，彼此形成强大坦克群，指挥官环顾左右和指挥协同作战都很方便，军队凝聚成一个铁拳头，胜利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第三方军事观察家说。
　　就在木塬国坦克从正面发动攻击但缺乏协同作用的同时，协同抵抗的金川国军人正在以另一个装甲师即第1装甲师的兵力向木军坦克第2师的侧翼运动，很快地，金军第1装甲师发动打击，将木军坦克第2师散乱的坦克部队赶进了沼泽。这时，金川国空军配合陆军的摩托化重型高炮营发挥了巨大作用，战前就受过打坦克专门训练的空军炮手们利用直径88毫米高射炮对木军重型坦克进行平射。这种高射炮炮弹初速高达820-940米/秒，在500米距离可击穿93毫米装甲，1000米距离击穿82毫米装甲。在其重达9公斤的高速炮弹打击下，一辆一辆装甲厚重的KV坦克被接二连三地击穿击毁，不可一世的装甲巨兽变成了一堆废铁。与此同时，金军坦克也向KV坦克的行动装置射击，打断其履带，而训练有素的金军战斗工兵则爬上不能动弹的坦克，用集束手榴弹或者炸药将其彻底炸毁。木军坦克第2师遭受了巨大的失败。由此可见，包括通信在内熟练运用各个兵种进行协同作战非常重要。
　　木军坦克第2师在这里是遭受了巨大的失败，但是，如果第2师不是在这里作战，而是像本军另一个师即坦克第5师一样依据国防委员会的命令在西南边城地区与金军第3装甲集群的部队进行战斗，而且西塬军区也遵照执行国防委员会的命令派出多个坦克师围攻金军第3装甲集群，那么，协同作战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而大数量的装甲集群在一起，“通信”也就不重要了，从而，木军坦克第2师以及其他师便不至于首战失败。或者，西北塬军区各师平时严于战备，战争爆发的第一天就能够既不缺油又不缺弹药更不缺战斗经验而一齐上前线，那么，木军坦克第2师以及其他师便不至于首战失败。——第三方军事观察家如是说。
　　木军机械化第12军在6月23日进攻中几乎毫无建树。24日晨，该军接到了方面军司令部继续进攻的命令，但只有其所属的坦克第3师的一个坦克团在步兵第9师的掩护下执行了这一命令，到黄昏来临时，60%的参战坦克被金军反坦克炮和轰炸机炸毁，全师向东北方向撤退。
　　一直没有出动的木军机械化第12军坦克第28师终于在25日领到了油料。这天上午，在师长陶跃上校的指挥下，该师投入了战斗（三年多后，陶跃以大将身份战死于金川国东川州）。但此时战场形势对木军已大大不利，各路反攻部队都已被击退。孤立无援的坦克第28师在长达4小时的进攻战斗中，被金军的反坦克炮和空军击毁了48辆坦克。该师最终也只得和坦克第3师一样后撤。不过，陶跃后撤回到原来设防阵地之后又领导战士们进行了殊死搏斗。全师250多辆坦克全部拼光，所部不得不被方面军司令部改编为步兵师（不久，陶跃南调，任南塬西北城方面军坦克军长）。后来，金第3-2集团军司令扑歇上将在战役总结中提出，金军未能拿下西北塬市的重要原因很大程度上是木军陶跃上校所率第28坦克师的顽强阻击和持续纠缠所致。
　　西北塬军区木军坦克部队的反突击作战至此宣告彻底失败，西塬州西北城失守。
　　当木塬国国防委员会于6月22日晚发布命令要求边境军区实施猛烈反击消灭入侵之敌时，有第三方军事观察家说：这种命令太不切实际、纯属盲目指挥，必将使连防御工作都没来得及做好的前线战况更加恶化。在防御不到位的情况下，你木军能够稳住未丧失的战线并充分发挥“战线”这种战力已经很不容易，还谈什么出击与反击。要想不让冲破堤防的洪水造成更大灾害就该实施“水来土掩”的方案，但这“土”不是取自堤防的土而必须是取自堤防之外的土！
　　金军北方集团军群在中路的装甲部队取得胜利的同时，掩护其两翼的2个集团军也取得了不小的进展。在右翼，扑歇的第3-2集团军早在6月23日就占领了西北塬州西南边城。而左路第3-1集团军下属的第8军步兵第21师则在突破国境线后，在34小时内穿插44公里，兵临木塬的海舰队基地利巴城下，包围该城并很快发动了进攻。为了确保拿下这座木塬国海军基地，金川国统帅部为赫格中将指挥的步兵第21师配属了大量加强部队，其中包括1个机枪营、1个摩托车连、1个轻型自行高炮连、1列装甲列车和3个炮兵营、1个列车炮连，1个空军侦察机中队。木军在利巴的守备部队包括木杰达少将指挥下的木军第8集团军步兵第67师以及程克文海军上校领导的海军基地守备队，在人数和火力上都处于绝对劣势。但这些部队仍然进行了殊死抵抗。双方在城内发生了激烈的巷战，木军给金军造成严重的人员
　　伤亡。6月28日，金军终于占领了利巴城，该城的守备司令木杰达少将师长在6月25日战死，而他的第67师有些人则一直坚守到了6月29日。第三方军事观察家说：一个小城的军人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能够坚守5天，这个事例说明军队即使处于绝对劣势，只要不出击而是充分利用城市建筑，就必能给对方以沉重打击，甚至改变对方的战略企图。
　　现代卫国战争爆发的三天时间内，41岁的西北塬军区空军司令员韦科少将拟出一个详细的在木塬国空战史上第一个大规模的空中作战计划。据此计划，最高统帅部大本营从所属的3个集团军、2个海军舰队和10个方面军抽调263架轰炸机、224架战斗机和强击机，同时对部署在金川国东川州东北城一线的金军空军20座军用机场实施突击。在第一天空战中，金军空军就在空中和地面损失了41架作战飞机。根据空中战役态势的发展，担任这次战役总指挥的韦科及时决定将对金军空军军用机场突击的数量由原计划的20个扩大到39个。这场空中战役共持续了6个昼夜。在木塬国空军作战飞机的密集突击下，金军空军损伤惨重，被迫将在此部署的对木塬国作战的军用机场退到木塬国空军作战飞机作战半径以外地区，从而，放弃了对西北塬市空袭的近期计划。这是木塬国空军在现代卫国战争开始后的第一次空中战役。对于这次打击，正处在进攻势头上的金军是始料未及的。在当时木塬国空军乃至整个木军被动挨打的情况下，这次战役的胜利无疑对打击金军的气焰、增强木军的作战信心起了重要作用。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在总结这次空中战役胜利的经验时指出，木塬国空军能够成功地对金军空军军用机场实施密集轰炸的主要原因是：在这次战役中，木塬国空军作战飞机自始至终牢牢地掌握了制空权。尽管在木塬国空军的突击下，金军空军的作战飞机和军用机场遭到重创，但西北塬市附近的局势并没有得到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