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回他的身边》心楹

5、失约

　　雨后初霁，郊外的空气份外清新，栀子花上面点缀着颗颗珍珠，娇嫩中透着鲜嫩，仿若刚摘下来的荔枝一般。
　　湖边的小亭圆桌上，摆着各式各样水果点心，只是都无暇品尝。
　　临近祭泰山，不知今年皇阿玛会派谁前往？温如软玉的胤禩首先发话。
　　“当然是太子去啦!”胤誐边装饰边不假思索地回道。
　　胤禟被这一句话呛住：“十弟，你好好准备，这事一边去哈！”
　　“九弟，你欺负十弟，这我就看不下去了。”一旁削苹果的郭络罗氏烟茗侠肝义胆道。
　　“八嫂，这你就冤枉我了，你瞧，十哥哪是约我们出来，明明就是为完颜家那个小丫头接风洗尘。”胤禟满心冤屈没出诉。
　　话题越扯越远，胤禩极力言归正传：“九弟，你人缘广，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现在局势看来，八哥贤王名声在外，皇阿玛多有忌惮，只是此话不能聊开了说,只能分析到：“此刻行动，折了太子这将，还有四哥和十三弟这兵补上，再有索额图辅助，若要入手，索额图是首选，不得不承认他对祭祀大典颇为熟知，各项礼仪事项在他的安排下都可以事半功倍，再说我们，除了八哥你，我们其它人都不会是皇阿玛的意定之人。”
　　“你们瞧见十四弟没有”胤誐这话倒是提醒了胤禩。
　　胤禩拍案而起：“咱们可以推荐十四弟去。”
　　烟茗记得上次入宫的时候，听说最近西宁有喜事，十四弟跟西宁有一定渊源，这事自然会落到他的头上：“十四弟的行程，皇阿玛早有安排，这个时间上兴许会错开，还是听九弟的，从索额图入手。”
　　此事有了眉头之后，八爷党的人才真正将心思融入散心之中，才想起要寻十四弟的踪迹。
　　这胤祯，早就回到绘画的地方，想寻找一丝她的线索，不曾谋面，凭着声音，在这茫茫人海中，如同海底捞针，寻遍了栀子花田，都未曾寻着她的身影，放弃之余，撇到绿叶之下搭着一块手帕，仔细看了下，帕上绘着渡头的柳树，上面绣着一句诗“雪絮纷飞轻漫舞，丝丝弄碧柳含烟。”
　　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心想或许找到帕上画的地方，就能找到这个姑娘了。
　　想得正出神，胤誐拍了下胤祯的肩膀：“十四弟，你可让我好找。”
　　胤祯急忙将手帕藏入袖内：“十哥，你怎么出来了，是宴会结束了吗？”
　　十四弟怎么知道宴会会提前结束，难道他有事瞒着大家：“是啊！宴会已经结束了，他们都有正事在办，就让我出来寻你。”
　　听十哥如此说来，完颜念絮应该是被皇阿玛留在皇宫了：“十哥，其实，今儿个早上，我就知道皇阿玛宣完颜念絮进宫，因为要来这边散心，我就拜托十三哥去接完颜念絮入皇宫，只是不忍心打破你的希望，遂脱到现在才说。”
　　“拜托十三哥，皇阿玛为何让你接完颜念絮入宫？”十阿哥不免多问一句。
　　胤祯心知十哥的心思，便直言不讳：“十哥，你若是喜欢完颜念絮，就算是皇阿玛赐婚，我也可以抗旨不遵的。”
　　胤誐感念胤祯的兄弟情，但心里很清楚，皇阿玛的旨意是不容抗拒的，何况这小丫头本就对自己无情意：“我一直视她如妹妹，若是皇阿玛赐婚，我希望你能待她好。”
　　“可是，，，”我心里有属，胤祯这句话依旧没有说出来。
　　“算了，你去通知八哥他们，说我先回去了”胤誐知晓胤祯的性格，也害怕他说出心中的话。
　　胤祯回到湖边小亭后，得知那完颜格格已经遣人过来说不赴约，还有八哥他们见天色已晚也早已回去，如今只剩此处空无一人，连残羹冷炙都被留下的侍从收拾完毕。
　　“十四爷，宫禁在即，早点回去歇着吧！”飞钥留意主子未有离开的动静，遂催促道。
　　月色朦胧，情思不断，胤祯问了飞钥一句：“飞钥，你相信缘分吗？”
　　在飞钥心中，十四爷向来果敢不涉儿女私情，可今日却大不同，心底有着难解的情愫：“说不上信不信，只是万事万物自有定数，她若是也惦念您，自然也会寻您，如此一来，定会在某个地方相遇。”
　　“没想到你还有如此见解，回吧。”胤祯转回身，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
　　胤祥从完颜府出来时，正好碰着胤誐急匆匆赶来，一把拦住他：“十哥，这火急火燎的，往哪赶啊！”
　　胤誐对胤祥不加理睬，绕过他继续走，胤祥倒是猜得出几分，追上去叫住他：“你若是找完颜念絮，就不必进去了。”
　　为何一而再再而三拦住自己，胤誐抓住胤祥：“十三弟，念絮怎么了？”
　　胤祥安抚着他：“没事，只是刚见过皇阿玛，有点累着了，就早些歇息了。”
　　胤祥如此一说，才放下心来，只是十三弟此时出现在完颜府有些蹊跷：“十三弟，怎么这么晚还在完颜府。”
　　打更声已过，胤祥也急着赶回宫：“十哥若是想知道，不如边走边说吧！”
　　胤誐想起十三弟也还住在宫内，就点了点头。
　　胤祥不拐弯抹角：“今儿个，送完颜念絮去见皇阿玛时，见她紧张不已，由于担心生变故，就在宫外等候，后来瞧她出来一副要看好戏的模样，就颇有兴趣的随她回了完颜府，跟她在屋顶等了许久，也没看到意料之中的好戏，这小丫头倒是困了。”
　　原来在小丫头心里，嫁给十四弟也不是什么为难之事，倒是期待之事，不过并没有圣旨下来，胤誐又着实猜不明白：“今日之事，多谢十三弟了。”
　　“举手之劳，十哥，早些安歇”不知不觉已走到十哥住所。
　　胤祥走入宫门时，胤誐注意到他手中的紫竹笛，记得晨岚提到过小丫头也有一根，而且视若珍宝。
　　踏入乾西五所时，银杏叶被剑气扫起，变化多端的招式节奏般与落叶相碰，而泻入的月光颗颗点缀在旋转的叶子上，想了许久，胤祥才觉得少了箫声。
　　沉寂许久的紫竹箫发出悠长深远的曲调，缓时徐徐收剑，急时迅速出剑，绿叶刚落地之时，又被弹回空中，一曲完毕，甚是完美。
　　“好，今日见十四弟舞剑，消去的快意情仇又被徐徐激发，倒想念驰骋草原的时光了。”胤祥轻拍三声。
　　十三哥一向不离开白玉箫，不过月色下的紫竹箫，倒是有着另一番韵味，由此发出的笛声更胜一筹，胤祯好奇一问：“十三哥，从哪寻来如此宝贝，发出的声音，在技艺的把握下，要说绕梁三日，也不为过。”
　　胤祥拿起紫竹箫，自己也觉得确实比白玉箫更妙：“那可要多谢十四弟了，若不是十四弟今日推脱美差，我怎能遇到如此妙人，以此箫换走了白玉箫。”
　　妙人，难道说得是完颜念絮，从十三哥的眼神举止，对她的印象不错，不过，尽管她才艺双绝，也并非是我心中之人：“哦，本来还觉得亏欠十三哥，看来倒是成全了你一段佳缘。”
　　什么佳缘，是孽缘才对，碰上她，今日累得够呛：“让十四弟见笑了。”
　　“十三哥，她也是这届的秀女，你若是对她有意，我肯定帮你。”胤祯很少见到十三哥如此维护一个女子。
　　胤祥心里感动，这个弟弟，打小什么都与自己分享，想起十哥对念絮的关心，竟然愿意帮我，也很是难得：“多谢，只是我还是想多清静点，何况她是十哥嘱意之人。”
　　听此一说，胤祯不自觉笑了起来：“我今日问过十哥了，他只是当完颜念絮为妹妹，你还有机会的。”
　　完颜念絮与自己甚是投机，可这般潇洒自在的女子，不是良人之选，何况今日皇阿玛的举动，早已表明这姑娘非十四福晋莫属了，拍了拍十四：“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觉得这姑娘与十四弟十分般配。”
　　看着十三哥远去的背影，似乎还隐瞒了些什么，看着月色撩人，摇了摇头便也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