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回他的身边》心楹

41、转折

　　接连两日，胤祯都对念絮不理不睬，好似那晚只是露水情缘罢了，转眼就被抛之脑后。这到底是被他厌弃了，还是他依旧耿耿于怀当天之事。
　　思绪良久的念絮突然被推了一下，转头之际，听到依云说被康熙召见，莫名其妙地走到康熙面前。
　　对于此次选秀的安排，康熙龙颜大悦，想着要赏赐念絮，却不知赏何物：“念絮，此次选秀之事，你功不可没，可有什么心仪之物？”
　　可谓伴君如伴虎，当真心仪之事，必定不会答应，便估摸着推辞：“这次全是皇额娘指挥得当，念絮才侥幸薄得皇阿玛欢颜，不至于贻笑大方，念此，不敢再要赏赐，若是非要赏赐，请皇阿玛多照拂皇额娘。”
　　听此一眼，康熙搭了下德妃的手：“爱妃好福气，得此懂事之儿媳。”
　　瞧着康熙心情不错，德妃顺势请旨：“絮儿向来懂事，前段时间还让臣妾帮着找了小小照顾祯儿，后来，听说小小与祯儿青梅竹马情谊，便觉得当侍妾可惜了，想着让臣妾找个机会求求情，给小小一个位分，今日不如成全了絮儿的一片心意。”
　　念絮心里千万分地想拒绝这个，可口上只能说：“多谢额娘还记着这事。”
　　“皇阿玛，既然我的福晋这般贤惠，您就成全了她。”胤祯突如其来地一句，念絮只是感到一阵一阵的讽刺，只是低着头，不敢看胤祯此时半真半假的眼神。
　　说道这个份上，康熙便也只能成全，缓缓说道：“那就赐侧福晋吧。”
　　三人齐声谢恩之后，便退下了。
　　胤祯与念絮走出康熙的视线之后，便朝着小小的方向走去，只见小小满脸欢喜地靠在胤祯的肩上。
　　滚烫的泪水从眼睛跳了出来，念絮偏头朝着湖边小路走去，本以为胤祯已然原谅她了，不曾想确是一次又一次的冷漠。
　　听到脚步声，便在湖边小石头上坐下来，擦了一下泪水。
　　“以前不曾想过顾影自怜是个什么画面，十四弟妹倒是让我一饱眼福。”胤礽悠闲地走近，递了一块手帕。
　　念絮用手一推，手帕便落入了湖中：“太子爷日理万机，我这小事便不劳你费心了。”
　　胤礽向来知道念絮心直口快，不似其它姑娘，便也直说：“不劳我费心，其实你心底早就恨死我了吧。”瞧念絮未有反映，便继续道：“我本是成人之美，不料小十四太过欢喜你，迷失了心意，早知如此，还不如落入陷阱，带你双宿双飞。”
　　对于耍赖皮之人，只有更皮才不至于落下风，念絮便反问：“没曾想咱们太子爷也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可是，您真得愿意舍了这蟒袍，与我归隐山林，做一草莽夫妻。”
　　在一个位置上久了，便不会轻易舍弃，胤礽回道：“我可不愿随一位心上住着别人的厮守终老，就算我愿意，小十四定然不会罢休，就算小十四罢休，某些人也定不会留我性命。”
　　突然想起初见胤礽的那天，一样地别无选择，只能随着早已定好的轨迹走下去，一旦偏离，便是粉身碎骨，说实话，那天的事，她未曾怨过他半分，因为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胤礽瞧着念絮认真的眼神，便不忍再打趣：“你与小十四之间，就是太过爱强，但凡你今天拒绝了德妃的建议，小十四肯定会护你周全，可你却不得不答应，唯有这样，德妃才能慢慢对你改观，小十四也不至于夹在中间难受，十四弟妹，既然你为十四这般考虑，为何不再退一步？”
　　这些念絮早已想过，可是她不知如何开口，这千斤重的脚步如何迈出，胤礽拍了下念絮的肩膀：“他们还等着我喝酒，你好好想想吧。”
　　看着胤礽消失的身影，念絮多希望尾随她而来的是胤祯，只是她不知道，胤祯确是放心不下她，只是慢了一步，捏着拳头回到酒席借酒消愁。
　　心想胤祯也不会随她一起回去，便独自回府，看到熟悉的雨落小筑，以及跑出来迎接的亦诗，似乎一切烦恼都消散了。
　　沐浴之后便躺在榻上看庄子，他不愿回归朝廷，便问来人神龟愿受供还是回归土里，来人心中自有答案，也就不再强人所难。
　　看得起劲便听到院外传来阵阵刀剑声，不免搭了一件外套便往外走，却被亦诗挡住：“格格，你还是别出去了，十四爷喝酒回来，拿剑直冲这里，正在园中毁掉那些花草。”
　　他心中有气拿花草置气为何，念絮不免多问一句：“亦诗，我不在府中这些日子，十四爷是不是打理这边了。”
　　亦诗也不想瞒着：“格格，您不在的这些日子，十四爷便亲手在园中种下一片栀子花，为了便于打理，每天基本上是住在这边，眼看已经星星点点般盛开。”
　　难怪刚才总能闻到淡淡的花香，原来是他，念絮往外走去，不顾亦诗的拦堵。
　　越走近香气越发浓郁，漫天都是白色花瓣，一点一旦落入地面，不免捡起一片，瞧着上边竟然沾着点点血迹，心中一颤，奋力跑过去从后背抱住胤祯：“胤祯，住手吧。”
　　念絮几乎颤抖的声音传入胤祯耳中，他挣脱了几下，突然剑落地，往栀子花丛倒下去。
　　同样倒入的念絮起身叫了胤祯几声，未曾得到回应，便叫了大夫过来，又吩咐下人不得传出去，若是府中其它福晋来问，只便回到，十四爷与她练剑，她因前几日过度劳累，不幸昏厥。
　　大夫看过之后，才知胤祯只是愤怒过头，并无大碍，好生休息便无碍了。
　　念絮给胤祯喂了一碗醒酒汤，才想起，今晚他应该留在小小那边才是，不然那姑娘可是要恨她了，可此时已然顾不了这么多，只能让人告知小小一声，说是十四爷担心福晋，不便过来了。
　　抛下这话时，似乎已经想到小小恨不得将自己大卸八块，可这一次她想自私一回，握着他的手，说了许久许久，何时睡着都不知道，可梦中还记得与他说了一句，这一次，想跟你好好的。
　　微光启时，胤祯睁开了双眸，念絮安静地睡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心中春光无限好，不自觉地在她额头上一吻，不料却听到微弱的声音：“堂堂十四爷，毁了我的花园，还要轻薄花园的主人，是不是太无礼了些。”
　　胤祯瞧着半埋怨的念絮：“这府中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也是我的。”
　　随手将念絮拉入怀中，在她耳边细语道：“昨晚你说的我都听见了，可不许反悔。”满是宠溺的在她的脸颊又是一吻。
　　这般殷勤，哪里不对，忽然想起，对着胤祯意味深长的眼神：“你昨晚是将计就计。”
　　“我家絮儿真聪明，若不是这般，还不知为夫在你心中竟然这般重要。”胤祯知道瞒不过她。
　　念絮脸上有点晕红，催促着胤祯赶紧去上朝，正想叫人进来伺候时，却被胤祯用嘴堵住，娇喘嘘嘘时才不舍放开：“絮儿，今日你伺候我穿衣，可好？”
　　这般软语相求，念絮似被魔怔了一般，竟答应了，果然是中了美男计。
　　胤祯似乎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与念絮亲昵的机会，临走依依惜别之时，耳畔私语后，便笑着走出了房门。
　　字字句句在脑海成画，只留下念絮晕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