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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5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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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本想着过去瞅瞅纪宁殿下,被纪策这么一阻不觉犹豫上了,终是没能再迈开一步。
在沈嘉眼里,纪宁殿下这会儿铁定不是装的,这些年她了解纪宁的为人,何况眼下搀着他的人是潘若若。纪宁殿下与她虽是同为皇亲,可二人一点儿交情没有,更别说合着伙的骗她了。但最终沈嘉选择了留在纪策身边儿,或者这家伙的话说得对,自己越是关心,纪宁殿下越是可能愈陷愈深。兴许他身边儿的确该有个人来心疼他了,可这个人一定不能是自己。
纪宁瞅见小嘉转身不知多开心,但见到她被迫停下,心就跟着紧了起来。为什么?难道真是怕了那人?还是她真的对那人动了心?
这么一想,纪宁心就跟着痛了上来,还真是眼前一花便晕了过去。这次闭上眼前,再不是听见一个人的惊呼,还有小嘉……
眼瞅着纪宁倒了下去,潘若若哪真扶得住,还好纪策反应奇快,三两步便跑了过去,就在纪宁快倒在地上的一瞬,他已将人拽了起来。二话没说,直接转身就把人抗在了背上。
这么一来花儿是没法再继续赏了,纪策招呼了二人一声,背着纪宁便往来路去了。回到水榭外,唤来堂弟府上的侍卫吩咐他们将人送回府里,又命秦宇拿了他的令牌赶紧去宫里请太医,这才回头来等媳妇儿。
可一回头就见到媳妇儿神色淡然地打外边儿进来,纪策倒是挺意外,先前儿媳妇儿的抉择他挺满意,但毕竟纪宁是因此才晕过去,原本以为这丫头会于心不忍,甚至可能会就此怨上他几句,却不料媳妇儿这会儿一点儿脾气没有,瞅着好似还挺平静。
自个儿想不明白,那就问呗!纪策走到媳妇儿跟前,微微一笑,“不担心?”
沈嘉方才见着纪宁殿下晕过去,还真紧张了那么一小会儿,但一路走过来已经平静了不少,这会儿也想通了。与其一味的不忍,倒不如让纪宁殿下明白自己的心意,既然明知是没结果的纠结,不如给人家一个痛快,半死不活的吊着也不是个事儿。于是瞅着纪策那双猎鹰一般的眼,淡淡应道:“殿下不是曾说,什么事儿都有您扛着吗?再说我也抗不住纪宁殿下。”
纪策倒是被这话唬愣住了,却没听出媳妇儿是在一语双关,就寻思着这丫头转性了?调侃起他来了?不过回过神倒是搁那儿笑出了声,这丫头是变着方儿地在告诉自己,她乖乖听话了?笑完,心情愉悦地执起媳妇儿的手,问:“我送你出去?”
要说纪策还真不想这会儿放媳妇儿回府,可潘若若就搁那儿盯着他俩看了,若是自己再领着媳妇儿一块儿赏花,身边儿有这么个人,未免太煞风景了点儿。再说他今儿本就是被这人请出来的,可不想耽误了自己要办的正事儿。
沈嘉这会儿想明白了,没再与他扭扭捏捏,任他牵着自己的手,微微点了下头。
纪策这才吩咐琪玉去张罗马车,回头瞅了一眼潘若若,径直领着媳妇儿出去。
潘若若一下不知如何自处了,该跟出去还是留下等?可人家纪策啥话也没留给她,好似没瞅见自己似的,寻思了一会儿还是迈开步子出去了。走到国子监大门边儿,正好瞅见纪策扶着沈嘉上马车,就俩人儿那举动跟神色,若不是个知情人,还真将他俩当了恩爱的夫妻。
潘若若忍不住咬咬唇,心里恨得不是一丁点儿。
就这会儿,沈嘉已在马车里坐定了,瞅了一眼依旧掀着车帘的纪策,微微对他一笑。
见着媳妇儿头一回对自个儿这样温婉一笑,纪策不觉心口一滞,差点儿恨不得这会儿就将人拽下来,拖着她再赏会儿花。可后边儿还有条甩不掉的尾巴,只得回过神来与媳妇儿道别。寻思着别让这丫头误会了,赶紧说了句:“我与她就说几句,待会儿就回府。”
沈嘉忍不住扑哧一笑,点点头说:“殿下请便。”
纪策听着这声儿请便,不满意了,这丫头想什么呢?居然一点儿不吃味的?微微扬头问道:“你就不问下我要与她说什么?”
沈嘉故意皱起眉头,问:“那……殿下其实想说什么?”
没等纪策回答,她却笑了起来,之前这人还提醒自己要防着人家潘若若呢!难不成她还怀疑他啊?
纪策瞅着媳妇儿这笑容就坦然了几分,没瞧出来这丫头还挺明白事理,既然媳妇儿都不问了,他也懒得没事儿找事儿。再说了声道别的话,嘱咐了太师府的车把式几句,就让出了道来。
等媳妇儿一走,纪策才重新转过了身子,头一眼就瞅见潘若若眼直直的望着自己看。纪策也不笨,眉头一拧便朝这人身前走过去,一边走,还一边留意着这人的神色。终是瞅明白了!
就人家这脸红加手足无措的模样,他还能当她是在害怕吗?再说今儿可是她主动约的他,不用人家说明什么,合着一想纪策已知道这些日子她为啥老跑府里来嘴碎了。刚打那儿停下就问:“你喜欢我?”
纪策是想到什么就问,可潘若若这不还没准备吗?没想人家一回来就这么问得这样直接,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低着头揉起自己的指头来。
要说这动作,纪策可不止瞅过一两回,可那都是打媳妇儿那儿瞅来的。但媳妇儿小模小样的做起来就特顺眼,瞅着这人也这样,他不觉有点儿不耐烦。只管问:“你今儿约我出来,不是一早安排好的吧?”
潘若若哪还敢继续揉指头,赶紧摆摆手,“不……不是的。殿下可别误会,若若……若若真是想跟沈嘉姐姐说声对不住。”
纪策点头嗯了一声,“既然话说过了,我也见着了,没啥事儿,我就回去了。”
潘若若一听人家要走,就急了上来,“表哥就不……就不多呆会儿?”
纪策听着这称呼,不觉一声冷笑,“呆着干嘛?听你说我媳妇儿坏话?这段日子你还没跟我娘那儿说够吗?还是觉得没当面儿跟我说?”
潘若若可被他吓得不轻,赶紧解释说:“若若……若若之前可没说什么,只不过是说了些实话。或许有些言辞不当之处,也是因为……因为我担心表哥对这京里的人和事儿不熟,被人骗。”
纪策听着这话就有些好笑,当他三岁小孩呢?能给人骗?既然话都说这份儿上了,他也没想给人家留什么颜面,直截了当地说:“人是我自个儿瞅上的,是好是坏,我自己会分辨,不用你操心。往后不想再听见有人来报,说你又来我府上嚼舌根。”
这人还没弄明白吧!媳妇儿骗他?媳妇儿打一开始就没少怕过自己,还不想嫁呢!若不是自己跟那儿忙活了这么些日子,指不定那丫头跑都来不及,有这么骗人的吗?
说完纪策便打算离开,刚走几步又想起什么来,转头对潘若若说道:“你不介意做小,但我介意。我纪策的心即便是再大,也都装媳妇儿了,腾不出空来招待别的什么人,只想着让媳妇儿跟里边儿住舒坦点儿。”
说完这句,纪策也懒得瞅着这人不顺眼了,径直朝自个儿拴马的地方走去,那是头也没回得便翻身上了马,扬鞭就跑了起来。
潘若若杵在他身后,那是好半天没回过神,直到那人身影消失在街角,她才一醒神儿,恨恨地咬了下唇。长这么大,她就没被谁这么羞辱过。纪策话里的意思,难不成她还没听明白?都说这人狂,她今儿算是真领教了。连做小都不配是吗?她就不信沈嘉真比自己好。
太师府这边儿,沈嘉游完国子监回来,跟屋里抿着嘴回味了好几个时辰,不巧见到琪玉不知打哪儿抱了卷画卷进屋。叫住这丫头一问,才知道竟是纪策让他手下副将送过来的。俩人儿因是私底下见的面,琪玉本想瞒个一两天儿再拿出来给她瞧,谁知刚进屋就被她逮了个正着。
沈嘉以为是纪策自个儿画的,也没抱啥期盼,谁知让琪玉展开一看,画卷里竟是位英气逼人的少年公子。再说这画工笔细腻,好似画中之人随时都会打这画里走出来,执笔之人定是造诣不凡,怎么瞅怎么不象纪策的手笔,她最近可是细细瞅过他的“大作”了。沈嘉瞧着画里的人有那么点儿眼熟,就是想不起是谁,却已认出此画的执笔画师。难不成是出自冯路饮之手?
沈嘉正疑惑,果然瞅见了右下角的落款,更是一头雾水。
琪玉瞅着小姐那糊涂样,就知道她不知画中之人是谁,心里还真是替世子殿下难过,人家都快折腾出毛病,小姐还没记住他呀?
琪玉不想小姐待会儿瞅画儿瞅出什么毛病来,只得跟那儿提醒说:“是世子殿下呀!难不成今儿刚见了,小姐就将他又给忘了?若是世子殿下知道,不得失望透顶?”
沈嘉这才回过味儿来,既是那家伙让副将送来的,自然应该是他。那他送这副画儿给自己,难不成就是要自个儿好好记住他的模样?沈嘉虽知道自己的事儿,也忍不住嘴硬了一回,冲着琪玉说:“我当然知道是他,不过就是想不明白他的画像怎会出自冯公子之手。”
琪玉可不想点破她,强忍住笑,连着应了好几声是。沈嘉瞅着这丫头就来气,放下手里的画,就跟这丫头搁屋里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