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夏忆溪》芒果西米

12、 情愫

　　再一次走进病房，与刚才不同的是床上的人正安静的躺在那里，我慢慢靠近他身边，他的气息那么微弱，我期待他能起来和我说话，像以前一样和我斗嘴吵架也可以。看着眼前插满各种管子的王溪；面容苍白，眼角不自觉地竟流下一滴泪。
　　“如果你醒了，以后我们一定要做最好的朋友，再也不会让你感到寂寞。”在他的床前我对他许下了承诺，在有生之年要做一辈子好朋友，不让任何人欺负。
　　说完之后，念秋没发现王溪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第二天医院就来了电话说王溪醒了，只是还很虚弱，他爸不让任何人去打扰他休息，尤其是我们这群害他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所以我即使很想快点去看他，想知道他还有没有那里不舒服，能不能好好吃下饭，却也没有办法踏入那道门槛。
　　直到他醒后的第四天，我才寻着机会去看他，那天王溪的爸爸正好要去外地的学校考察，所以医院里只有看护在。
　　在门口看见他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窗外出神，经过这几天的休息他的神色已经好很多，但还是难以掩盖他眼中的疲惫，再一次在他的眼里读出了那抹熟悉的孤独感。
　　“想什么那么出神！”我走近他的床前，努力挤出一点笑容。而他却只是转过头来静静地看着我，并没有出声。
　　“你.....好点了吗？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还是没有回答我，又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里隐隐有些害怕他这样的行为是因为我害他受伤而讨厌我，但我已经决定把他当好朋友了，无论他愿不愿意，讨不讨厌我都会这样做。
　　“你.......”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有些话要不要告诉你，如果告诉你了我不敢想象自己能不能承担后果，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直到这件事发生以后，如果当时我不在，你出事了，恐怕我也会后悔一辈子。。。。”他突然冒出这样一段话，让我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想说什么，我会听着的。”隔了很久，他坚定而又从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很久的以后，每当想起当时的画面，想起他的声音，还是觉得美好甜蜜。如果当时自己不那么迟钝，说不定以后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可是又有谁能预料到未来呢，未来对我们这一群人来说一直都是茫然无措的，至少在我28岁以前，我都是以这样的状态度过的。
　　“夏念秋，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相信吗？不是现在，不是刚才，而是很久很久以前，从你坐在我后面开始，不知什么时候对你的一举一动充满了好奇，总是忍不住偷偷看你每天，每节课，每个课间在做些什么，也不知什么时候，那份好奇心却变成了一种喜欢。”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听到他说这些话我应该感到很震惊才对，原本以为是讨厌我的人却突然对我说喜欢我，换做是谁都应该感到不可思议，可是我此刻内心却异常平静，只是有许多疑问想要问他。
　　“既然你喜欢我，那为什么总是做一些我讨厌的事，为什么要处处和我作对，为什么要让我曾经那么讨厌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对我说，为什么要在发生这件事以后，在我对你充满愧疚歉意的时候对我说，为什么......”
　　我话还没说完，坐在床上的他突然起身抱住了我，用他那双温暖厚实的手紧紧地箍着我，那个拥抱明明那么霸道，可是却一下子击溃了我的心理防线，心里好像有什么被他触动了。
　　“对不起，和你作对，做你讨厌的事都是为了你能多看我几眼，让你能记住我，即使是坏的印象，但你心中只要有我，就很满足了，我承认这样做法很幼稚，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能给你什么，不想像自己的父母那样重蹈覆辙，可是又不想放弃你，所以一直不敢对你说，直到这次在死亡的边缘我明白了以前不对你说出这些话我会带着遗憾死去，而这一次再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他让我感觉到他内心的脆弱，害怕失去所以不敢开始，可是我该怎么回应他这样一段深情炽热的告白？
　　他就这么抱着我，我听到他胸膛传来的心跳声越来越急促，我不敢开口，不敢狠心浇灭他的希望，他是如此的患得患失，家庭的背景让他变得对感情小心翼翼，不敢轻易去付出，怕收到的只是爱人的背叛。他的脆弱让我有一一种想要保护他的欲望，毕竟这一面只有我知道而已。可是这种感情真的是喜欢吗，就像对赵子懿一样，我分不清自己对他们的感情到底是什么，难道自己竟如此可耻地同时喜欢上了两个人？？
　　我学着赵子懿那样，抚了抚他的头顶，说：“我说我信你会相信吗？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对你是怎样的感情，我们本来是相互讨厌着彼此的，可是突然...这样的转变我还是需要时间去适应，我承认前一段时间看见你能因为我笑而开心，你能对我敞开心扉说心里话我也很高兴，可是这是喜欢吗？如果可以你能给我一些时间去思考自己对你的感情，让我彻底整理清楚好吗？”这是目前能不伤害他的为一办法，而我的确需要一些时间来整理自己混乱的思维。
　　他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神无比深情“好，三天后我会在我们一起看过风景的桥上等你，等你想清楚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