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照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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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宝鉴想到许蔚有杀掉自己的可能，看他的眼神就越来越不对劲了，越看越害怕。陈维和许蔚在那里聊天，赵宝鉴心里颤巍巍的，吃完西瓜拿了衣架便先告辞了。
他刚回到自己屋里坐下，陈维的短信就追过来了：赵哥，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想撬墙角吗？！
赵宝鉴哭笑不得：你他妈个同性恋。
陈维也是个抖M，立马回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他倒是称心如意了，但这回赵宝鉴是真的笑不出来了。他草草地拧了几下衣服，把它们汤汤水水地挂起来，反而淋了自己一身。本来好好的一个周末，还想无忧无虑睡两天，哪知道先是跑老远陪王楷拆石膏，后来又被林大姐抓去做小鸭子，晚上见到了戕害自己的嫌疑犯，明天不仅要去找王楷要回肖月的镜子，还得加班准备资料！
赵宝鉴关了灯，脱了湿掉的衣服光光地爬到床上，觉得自己的第二条命真是越活越没劲。不过这也算有好处，起码人受压迫多了，心理承受能力也变得强大了。赵宝鉴抱着被子还没忧愁上五分钟，就昏昏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把林大姐额外布置的工作准备得差不多了，他才发短信问王楷：我什么时候找你要镜子啊？
王楷回复：我一直在家。
赵宝鉴暗自呸了一声，难道又要他像上一次一样鬼鬼祟祟地溜进家：你在家我怎么找你啊？
王楷说：你什么时候过来？家里没人，我待会儿把阿姨支走就行了。
赵宝鉴算是满意了一点，王楷果然比闹闹那个小屁孩靠谱得多，让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家一趟。九司令一早就趴在门后等着了，一开门就往他身上扑，一边发出“哼哼”的带着鼻音的撒娇声。
赵宝鉴被它这无限热烈的欢迎压得差点两眼汪汪，再一次明白自己只能从狗身上感受到温暖了。他抱了抱老金毛的脑袋站起身来，九司令便一个打挺躺下露出圆圆的肚子，还上下摆动着耳朵。
王楷站在一边，从柜子里找了双室内鞋丢给赵宝鉴：“九司令让你摸摸它。”
赵宝鉴闻言一瞪眼睛说：“再摸多几下就不让我走了。”他换好鞋子狠心地越过九司令说，“镜子呢？”
王楷一指上方：“在楼上。”
赵宝鉴点点头：“那去拿吧，我晚上还有事呢。”其实他没什么事，就是想显得自己忙碌充实一点。
王楷带着赵宝鉴上楼，镜子就放在他的书桌上。赵宝鉴接了过去，径直就在他的椅子上坐下，打开镜子检查有没有破损。他坐在转椅上悠悠地打着圈，王楷便站在一边看着他。
赵宝鉴突然猛地一回头：“哎，我房间是不是上锁了？”
王楷被他的回头惊得一愣神：“嗯。”
赵宝鉴毫不见外地使唤他说：“备用钥匙在哪儿？我想进去拿点东西。”
说是想拿点东西，事实上，他都不记得自己现在的房间里头有什么。上辈子他大学期间好像还挺迷漫威的，柜子上都是美国队长和钢铁侠的周边。难得有个机会进去观光，当然不能放过。王楷要往外走的时候他还拉住他说：“还有，我好渴，顺便给我找点喝的。”
王楷应了一声，倒是没说什么，打开门就出去了。
等他的动静渐渐走远消失了，赵宝鉴便回过身来，迅速地从兜里掏出上次从这里偷到的银-行卡，小跑到床头柜前，蹲下拉开第二个抽屉把卡丢了回去。
他从来没有干过鸡鸣狗盗的事情，自认为是个很正派的人，这下子也算是把这小小的黑历史抹消了。他关上柜门的时候得意地笑了，然后注意到上次锁上了的第一个抽屉似乎没有合拢。
他定睛凝神，发现抽屉门上确实有一条细细的小缝没有关牢，里头黑布隆冬的不知道有什么。
瞄了瞄关着的房门，外头也没有动静，王楷估计还在楼下找钥匙。赵宝鉴嘿嘿一笑，把之前对自己高洁品质的定位抛到后脑，手情不自禁地就往抽屉上放。抽屉的滑轨顺畅得很，悄然无声地就拉开了。
原本以为抽屉里会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没想到里头空空荡荡，只躺着一只薄薄的信封。信封是拆开过的，还露出了里头照片的一角。
赵宝鉴再次警惕地瞄了一眼房门，心里扑通扑通地跳，带着探寻的兴奋把信封拿了起来，抽出了里头的照片——
“……”赵宝鉴看清了照片上的景象，可谓是晴天霹雳，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差点要翻个白眼昏过去。
这张照片是在阴暗环境下拍的，看样子像个派对，拍的时候开了闪光灯，正中间那张脸被灯光照得有些失真，但他也轻而易举地认了出来。废话，自己的脸还能认不出来吗！他不知道是被闪光灯晃到还是喝醉了，皱着眉头闭着眼睛，半张着嘴像在嘟囔什么。两条胳膊各挂在身边坐着的两个年轻女人身上，那两个女人衣着暴露，但一个背对着镜头一个长发遮脸，总之认不出是谁，她们的动作和姿态，只能让赵宝鉴想到“搔首弄姿”四个字。整个画面真是不堪入目。
……这是什么鬼！
赵宝鉴使劲盯着那张照片，恨不得把它盯出一个洞来。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那些他遗忘了的时间里自己都在干嘛，还真玩NP了？
他正张着嘴迷惑着不解着，门锁被陡然旋开，王楷拎着两盒冻牛奶出现在门口。赵宝鉴手一抖，照片和信封一起轻飘飘地掉到地上。他慌张地捡起来，王楷已经走到他旁边，把冻牛奶连着钥匙一起放在床头柜上。
赵宝鉴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但脸上应该已经跟个调色盘一样又红又绿了。王楷伸手把他刚捡起来的照片拿了过去，他的手指上还留有在冻牛奶盒子上蹭到的水珠：“你在干什么？”
我靠，这明知故问的！赵宝鉴本来还充满了被抓包的羞耻感，突然反客为主恼羞成怒倒打一耙气急败坏地问：“还问我！这照片哪来的？！”
王楷冷静地把照片塞回信封里：“有人寄给我的。”
赵宝鉴不依不饶地问：“骗谁呢，说实话！”他说完带着侥幸之心补充道，“……其实这是P的吧？”
王楷把信封放回柜子，合上后叹了一口气：“赵宝鉴，我也希望这是P的。”
一听他这句话，赵宝鉴最后那点侥幸也被逼到死角了：“……这就是我妈生我气的原因？我真的吸大-麻玩3P了？”
王楷居高临下，目光沉沉地回望着他：“你不是说自己不记得了吗？”
要命，他的确忘了啊，只不过把林大姐那里听到的流言蜚语重复了一遍罢了。看王楷的表情，这天方夜谭一样的故事居然像是真的。
“……我靠……”赵宝鉴只能吐出毫无意义的感叹词，“怎么会……”
王楷看了看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去开牛奶盒子：“你可以问问拍照片、寄照片的人啊。”他插好吸管，放了一盒在赵宝鉴面前，自己也拿了一盒喝起来。
赵宝鉴麻木地拿了过去：“谁？”
王楷也不跟他绕圈子了：“杜立泽。”
“……怎么会——！”赵宝鉴把牛奶重重地放了下来，恶声恶气地说，“王楷你别开玩笑。我现在是认真的。”
王楷在喝牛奶的空当里抬头说：“我也是认真的啊。他还要了一笔钱做封口费呢，不然这怎么压得下去。”
赵宝鉴顿时懵了，唧唧哝哝地念叨：“怎么会呢……这照片能说明什么啊？哪有大-麻，哪有3P啊，喝醉了拍个照片很奇怪吗？”
“当然不止这一张。”王楷放下盒子说，“其他都被销毁了。这是尺度最小的，我留了下来想看看是不是假的。不过很可惜，没有拼接修改的痕迹。”
“……”赵宝鉴痛恨起自己的笨嘴笨舌来，“……反正我没干过！这就是假的！”
“你喝醉了。”王楷心平气和地说，“所以可能是你不记得了。”
赵宝鉴咬得牙根发麻：“你什么意思？！”
王楷说：“我只是实事求是。你本来就不应该和那种人混。”
赵宝鉴望着王楷那言谈自若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气得手指关节发痒，真想跟他就地打一场。可是那张照片一直在他脑里挥之不去，他又觉得有些理亏，心里头像个丢进了串鞭炮的马桶，那叫炸得一个乱七八糟异香扑鼻。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怒火，推开王楷，自己房间的钥匙也不要了，痛快潇洒地摔门而去。
下楼梯的时候猝不及防地碰到了九司令，为了躲开它还差点绊了一跤摔下去。抓住扶手稳住身体之后他暗自骂了一通，心想今天真是倒了血霉了。
他慌慌张张地离开了自己家，又是愤怒，又是委屈。他明明没干过坏事，不仅被赶出家门，还被不知道多少人当做笑话骂。他可是一贯胆小的，怎么可能去吸大-麻呢，要是被群众举报了，不就跟黄金脆皮鸡一样要被刑拘了吗？他家是干制药这行的，不管怎么说还是要保持企业经营者的健康形象，要是这消息被广而告之，他妈真的就不止赶他出门这么简单了，操刀杀子都有可能。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