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子英

13、故人的劝告

　　每天早晨丁予惜都醒的很早，睁开第一眼看的是窗外，随之走向阳台。清晨的的天气雾蒙蒙的，空气还是勉强清晰。
　　早早的，户外寻不到人迹。
　　楼下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
　　丁予惜匆匆跑下来，模糊中见地板上一堆七零八落的碟盘，吕阿姨蹲在地上正在一个个的拾起来。她赶紧跑过去帮忙。
　　吕阿姨忙拉开她，“别别别，让我来，等下扎到手。”
　　丁予惜说，“阿姨，我没关系的。倒是您，您不要再捡了。这么多碎片，真的是容易滑伤手。要是您的手受了伤，就没人给我做好吃的饭菜了。”
　　吕阿姨放慢了捡碎片的速度，笑赞道，“予惜啊，你还真是个好孩子啊！”
　　丁予惜笑笑，将碎片一块快捡进垃圾桶，一面问，“阿姨，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啦？天气还早呢，干嘛不多睡会儿？”
　　吕阿姨轻轻叹了口气道，“我呀，失眠啊，睡不着。这不，本想起来做饭的，没想到把碗盘打落了，还搞的这么一桩子事儿，真是手脚都不灵活了呀！”
　　“您别这样说。您要是在失眠了可以来找我，我可以陪您聊聊心啊。”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只可惜啊你家人走的早！”
　　听到这，丁予惜神色悲伤，拿着碎片的手顿了顿。
　　天色渐渐明亮，吕阿姨察觉到她的神情，将她拉起来，走到旁边的长凳旁坐下。“你是不是想知道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丁予惜疑惑的看着她，神色有些黯然，带着祈求的语气道，“吕阿姨，我想你应该知道的。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吕阿姨神色紧绷 ，久久没说话，直到她重重叹口气。
　　“两年前，我们都过着正常安逸的日子。那时候我原以为多年过去了，可以安心的生活了。可就在我要放下心的当天夜里……发生了巨大的变故。那天夜里大家都在睡觉，没人发现你家的煤气罐突然漏汽，就在一晚之间，所有人都……都……”说到这，吕阿姨不忍心在说下去，一直咬着“都”嘴唇颤抖。
　　丁予惜捂住嘴巴，忍住即将要掉下的眼泪，一边不停安抚她，“吕阿姨，您慢点说，慢点……”
　　“警方说你父亲生前有盗窃行为，将你家全部上了封条。而老尧在事后不久出了车祸，更不幸的是抢救无效。”
　　丁予惜不断安慰她，同样安抚内心自己内心沉痛。说到过去事情，心痛的无法透气。很多时候，她都悲观的想，为何老天不让我没和家人一起去死！
　　吕阿姨重重叹了口气，没有再接着说下去，“予惜啊，你别难过啊，都是我们的错，如果我们知道会变成这样的结果，当初打死也不冒险做那个决定！”
　　“什么决定？阿姨您告诉我？”丁予惜急问，放在嘴边的手握成拳，企图让自己镇定一点。
　　“予惜啊，这件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啊！”
　　“阿姨！”
　　“我是为你好！这……这都是报应！”
　　在问下去也是徒加悲伤，丁予惜没有在继续追问，只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气氛越发沉重，吕阿姨为了缓气氛，打趣道，“予惜啊，你有没有交男朋友啊，交了男朋友可要带过来给阿姨瞧瞧啊！”
　　大人提到这个问题，作为晚辈的丁予惜感到尴尬不已，“我……还没有，我不知道他还喜不喜欢我……”
　　“是谁啊，哪家的孩子？阿姨知道不？”
　　丁予惜忙说，“您知道的阿姨，是诺风哥哥……”
　　吕阿姨的神色有变，嘴里呢道，“楚诺风……”突然猛的抓住她的肩膀问，“是他……他为什么没有死？”
　　吕阿姨突然用力抓住她的肩膀，她感觉快要骨头都在作疼，忍住被抓得疼痛问，“阿姨，您……您说的是谁？”
　　“楚诺风！他怎么会没死，那么大的火，不可能会没死！”
　　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双手抓住丁予惜的肩膀不停的摇晃。
　　丁予惜顾不了疼痛，连连制止她。可是她的行为太激，制止的过程中不小心被她被甩到了地上。
　　“阿姨，您怎么了？您不要吓我啊！”
　　“老尧啊？你看道了没啊！这都是你的错啊！”
　　没有理会丁予惜。桌子上的东西统统被扫下地，乒乓作响。吕阿姨的情绪越来越烈，她抱不断摇头用力锤桌子，不停的说胡话。突然大声笑起来，埋怨老天。
　　不可休止。
　　吕阿姨是怎么了？
　　天色已近完全明亮，从窗外透过几娄阳光，丁予惜坐在地上，看着吕阿姨失控狼狈的模样，眼泪滴落在手背上。
　　已经没有余力再去遏制。
　　砰
　　突然一声响，嘎然而至，吕阿姨倒在地上。
　　丁予惜连忙过去扶起，她已经不省人事。
　　阳光普照大地，从房间的大窗户外射进几娄强烈日光。房间通明通明。
　　吕阿姨躺在床上。
　　丁予惜为她盖好被子，然后拿着手中的纸条走出去。
　　她去了附近的医院。
　　手中的纸条记述的是吕阿姨的症状，怕开错药，所以记了起来。原本是不准备来医院的，但见快要迟迟未醒，才做了来医院的举动。
　　医院看病的人很多，像这样排队的话，需要一个半小时。丁予惜等了很久才等到，拿了药就飞快赶往家中。吕阿姨已经醒了半躺在床上，眼睛微咪，神情带泻。
　　丁予惜倒了一杯水配好药走到她面前，说“阿姨，您醒了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吕阿姨没有答话，看了她一眼，视线转到她手中的药物，顿了几秒，将药物和水杯接过。
　　吕阿姨吃过药往后仰。丁予惜以为她又要睡觉，本打算走来，突然被他唤住。
　　“予惜啊，”丁予惜回过头看她，她神情凝重严肃，“听阿姨一句劝，离楚诺风远点，他不再是你最终的归宿！”
　　丁予惜像往常一样靠在阳台，目光放远，没有焦距。这个动作表示着她又沉浸在思绪里。
　　吕阿姨说的话丁予惜大概能猜出一点，每次提到楚诺风吕阿姨都会情绪失控，也许当初那个决定是与他有关。
　　丁予惜想的很多。想到太多人物事情交织在一起，就令她心中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