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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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的神隐。”瑶姬低头花了许久的时间去咀嚼女娲的话，天道，神隐，也就是说即便她得以复生，却终归永夜。
女娲看着她的沉默，淡淡言道，“影族之长生前因你的殒落而愧于心，幽都之东忘川蒿里乃是因前生执念而未去投胎的魂灵徘徊之地。”
“瑶姬多谢娲皇大神。”瑶姬欣喜地抬头看着女娲，向她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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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蒿里，因执念而未去投胎的魂灵徘徊之地，天青上空，冥河流转，点点星萤洒落，芦苇青黄生于浅滩死水。
瑶姬走在忘川蒿里，看到远处的黑袍之人，小跑在芦苇丛中，踩着浅水，溅起涟漪，“司幽！”
瑶姬看着对她的呼唤毫无反应的司幽，身形一顿，突然想起在她向女娲行礼之后，女娲告诉她的，“忘川蒿里魂魄耽于往昔，再也无法辨清你的声音与形貌。”
她揣着拳，蓦地难过。
“神女殿下？”
听到熟悉的呼唤，瑶姬开心抬起头，她看到他已转身，举目之间尽是温柔，向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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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姬欢快地向司幽诉说着自她醒来，她所认识的，所见到的，所经历的一切，有着可怕笑容的先生欧阳少恭，带着上古凶剑的百里屠苏，神女墓中藤蔓护着的枯骨，奇怪的面具少年乐无异，消息广泛的少女茶小乖诸如之类。
“嗯……还有呀，司幽，我是不是在沉睡的时候被大水冲出了石墓中呀，然后才出现在琴川郊外呢？”瑶姬眨眨眼睛，食指轻点下颔，好奇地看着司幽，想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回答。
司幽自是看得出瑶姬是在逗他，无奈笑起。
“你是……瑶姬姑娘？”
还未听到司幽的回答，瑶姬却听到忘川蒿里竟然有人识得自己，疑惑地转头看着那向她走来的貌美女子——这是个全然不在自己映像中的人。
司幽看出了瑶姬不认识那人，上前似是站在身旁，却是将她护在身后，“你是何人？”
看出了两人的警惕，巽芳不自在地拢拢耳边的长发，“翻云寨中多谢瑶姬姑娘施法替我去除湿寒……”
听巽芳一说，瑶姬恍然大悟，她偏了偏头，“寂桐你之前在青玉坛阻止少恭做什么事情呀？”
自青玉坛之事后寂桐离开便再没见过。她既然是在忘川再次见到的她，其中必定发生了不少事情。
巽芳闭眼摇了摇头，淡淡一笑，“夫君如何却已过去。”
瑶姬见巽芳不愿多言，虽然疑惑为什么寂桐之前一直称呼少恭为“少爷”，现下却是“夫君”，还是不提别人的伤心事比较好，少恭他……
瑶姬想起少恭温柔无比却让人觉得十分可怕的笑容，眼神飘忽，随而转头看向护着自己的司幽， “我以及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了，寂桐你……”看向巽芳，“你要等少恭吗？”
巽芳微笑点头，“巽芳曾发过誓，但存活于世一日，必要陪伴夫君左右，不离不弃。夫君何时到来，巽芳等到何时。”
瑶姬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虽然不知道少恭身上有着什么秘密，但是他是仙人——若无意外，仙人将是与天同寿，随不同于魔族的死后消散天际日后重聚，若是转生也要等上长久，也或许将是永远等不到。她却是独独排除了与她一般再无轮回的可能。
司幽带着瑶姬走在忘川蒿里，寻了附近无魂魄惘然徘徊的地方。
瑶姬看着司幽温润的侧脸，突然开口，“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你不见了，而我却在一处弥漫着浓重妖气的下界寨子里。后来我便想着，若是能够在剑心再次碎裂之前寻着你的转世，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然后回到巫山——一如既往地与鸟兽们玩，直到重归永夜。”
司幽没有回答，瑶姬看到他对她轻笑，眉眼温润，瑶姬却了然地弯了弯唇角，露出了笑容。
即便不日后离开，却不同于前一次的独自于神女墓中沉睡，此次再归于永夜，身边有着司幽的陪伴。
瑶姬最终还是再次死去。剑心四裂，莹莹碎片飘出躯体，司幽细心地将剑心碎片如数收起，带着瑶姬的身体往忘川蒿里深处走去。
司幽一如既往地守着瑶姬，而剑心碎片却无法一直收着，在这忘川之中无岁月，剑心落入土中，化为露草。
露草化形，拥有神志。
“这里是哪里？”露草迷茫地看着周身外貌与自己别无二致的人形露草，瞧见不远处的司幽，欣喜上前，“你是谁？我好想在哪里见过你~”
司幽面色一冷，“你是何人？”
“我？我是巫山神女呀。”露草灿然一笑，看到他怀中那双眼紧闭，嘴角带笑，好似沉睡的人，疑惑地偏了偏头，“嗯……为什么她也跟我长得这么像呀？”
司幽看着怀中的瑶姬，思忖着剑心化为露草的身份，最后沉默地带着瑶姬离开。
露草是殿下，却又不是殿下。除非一日，这些露草重聚归于殿下躯体，不然便不是他守了数千年又等了数千年的神女殿下。
【·The End·】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