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打不破的壁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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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少年的心声，许久没有动静的莱昂突然出言道：“向右边走——”
“我受到的阻碍好像比你们都要小，还是能隐约感觉到风元素流向的。如果没有太大变故，右边的道路应该连接着出口。”
“……”瞬间的定格。
你·不·早·说！←莱昂以外所有人内心都几乎是崩溃的。
“快走吧。”长相帅气且声音极其好听的大众情人没有多加解释，抛下这几个字后便干脆地向着右洞口走去。
见其一反常态的模样，大家在埋怨之余也感到了些许迷惑。
——难道是莱昂身上也有什么隐情，才导致他先前没有告知自己的情况吗？
或者是他的情绪也被其他的因素影响了，比方才怒斥了他的布利奇……所以事实上莱昂根本就是很在乎自己的队长，只是碍于面子不好表现出来？
额，安妮雅为自己的突发奇想略作汗颜，甩甩头忘掉了刚才那个无厘头的推测。
“别站着了，走吧。”不像其他人还有些许迟疑，艾尔倒是很快相信了莱昂的判断。而他的信任显然为莱昂加了不少筹码，剩下的人纷纷放下不安，动身走进了右侧的通道。
或许是心情过于紧张，就算现在换做莱昂带路也暂时没人想到要再点亮灯光，加上萤石的密度又逐渐变少，众人几乎是摸黑前进的。
途中，莱昂突然低声问了艾尔一句：“你不会觉得是我和布利奇联合起来在骗你们吗？”
少年被这问题搞得莫名其妙：“骗我们？你指什么。”
“比方制造出一种你们的处境很危险的假象，但事实上并不是这么回事。”有着把美妙嗓音的优点之一，就是说出的话总归不会被人当成空气，哪怕话中的内容再没意义。
“好吧。”于是艾尔从善如流地考虑了一下这个假设：“确实有可能，如果说海洛伊丝的失踪在我们当中撒下了一把不安的种子，那布利奇的举动就是催化种子发芽开花的最大诱因。之后，不仅潮水的说法最先由你提出，现在连逃离的路线也依靠着你才能找到，这么说来今晚发生的巧合未必太多了些。”
“所以在这条路的尽头，海洛伊丝和布利奇就等在那里，我们一过去就能看到她们穿着礼服拉开礼炮大叫‘惊喜！’——是不是？”
“……艾尔，我第一次发现你原来还会说笑话。”并且真是冷得不能更冷了。
莱昂本来还认真听他分析，没想到最后居然接了这样一个结尾，差点受刺激过大当场吐血。
“嗯，当然。”艾尔正直地肯定：“我们认识的时间只有半年，你不知道事情多了。实际上……”
“？”
“算了，没什么。”
仔细想了想，艾尔还是放弃了把自己这是在学习某人的事情讲出来。莱昂这个家伙的洞察力有点高的惊人，指不定就能猜到自己说的是谁，到时候岂不是要丢脸死了。
——还好你没说！不然洛安才是要躺枪了好不好。人家开玩笑就以开玩笑的口吻说话，哪像你前面正经分析这么一长串，后头冷不防跟一句笑话，对方没跟你拍桌子已经很大度了。
——不对，塞西莉娅真的拍过一次来着。这不能怪她，实在是艾尔那很偶尔才冒出来的幽默细胞偏偏每次都能带给人一种“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的临场感，塞西莉娅这急性子不就爆发了嘛。
“真要分析的话，这个假设也漏洞太多了。”
没有把玩笑的事情放在心上，魔法使队长开始老神在在地念叨：“先不谈你口中的三人是基于什么理由结盟的，真想对我们不利的话完全没必要设这么复杂的局不是么。几乎不能使用魔法的地方，对付一群低阶法师用人海战术明显要方便得多，巴斯多家族后继者的命令在爱尼莎应该还是很有分量的吧。而且我也不认为你会做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来。”
原本艾尔是打算就此干脆结束话题的，没想到莱昂在听完之后还有下文：“那你就完全也不怀疑？比如为什么只有我可以感受到风元素的流动轨迹。”
关键点在这里啊。
艾尔想了想，说：“人总归是有秘密的，因为有秘密就无端怀疑他人太得不偿失了。再说一句，我和你又没什么关系，哪怕不是秘密呢，不清楚你的情况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说话的时候还不忘反讽莱昂在船上对他的天赋力指手画脚的那次。
“可真绝情啊，我们之间怎么能叫‘没什么关系’呢，最起码校友总得算上吧。”莱昂装可怜装着装着话锋一转：“以我对艾尔的了解，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吧？人类在压力大的时候容易丧失判断力，应该更加容易怀疑他人才对，别忘记就连你的队伍刚刚都发生了内讧。”
……好吧，对这个纠缠不休的家伙艾尔只能选择放大招了。
“如果有一座干净高贵的府邸，在白天，仆人们总是连地毯缝隙都打扫得一尘不染，然而我告诉你到晚上就会有各种老鼠蟑螂爬来爬去的话，你能相信吗？”
“但要是多补充一条信息。比如某次女仆粗心把粥放在厨房忘记收起来，经过一晚上后那碗粥里就多了几颗老鼠屎，如何？这下就容易接受了吧。”
A在大家面前表现的非常老实坦诚，要让别人相信A其实是连环杀人魔的难度是很大的。但B遮遮掩掩从来不讲自己的事情，某天突然有士兵来打探有关逃犯的消息，大家第一反应肯定就是想到B。莱昂在艾尔心里是个浑身谜团的家伙，所以秘密多一个少一个差别也不大，说穿了就是这么简单的原理。
“你的措辞怎么让我感觉这么不舒服呢。”莱昂马上就反应过来艾尔的意思了，只是这个例子实在不吐槽不行。
“抱歉，我也不想的。╮(╯_╰)╭”
艾尔：谁让你追根究底问个没完，请对现在的状况有点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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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停下脚步，大家就发现潮水的上涨速度比他们预想中还要快，不一会儿就没到了脚踝。
而停下脚步的理由则是简单得不能更简单。
——没路了。
“我就讲不能相信他！现在怎么办，回过去走另一条路是不是来不及了啊？”克里斯一见眼前的断头路就鬼吼鬼叫了起来。
对于“克里斯什么时候说的不能相信莱昂”此等高深问题，其他人一致认为完全没有探讨的必要。首先，像他这种直线型五感至上思维，对于一个法师而言就是天大的失格，果断在下一秒受到了明晃晃的打脸攻击。
“以空气流动的速度和方向来看，出口应该是这里没错。”温菲尔德告知众人。
魔法使几位法师忍着爆笑的冲动用余光扫视克里斯，只见青年魔弓手讪讪地挠了挠头，识趣地闭上了嘴。
从海洛伊丝带领她们走进地穴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四个小时，此时大约为晚上十一点。
众人现在所处的通道尽头是片极小的区域，七人全部站定后几乎没有多余的空间。而尽头上方的洞穴高度和一路上的情况比起来却明显要高得多，若是说“出口”的位置，能想到也只有向上了。
这地穴的整体构造有点像一端翘起的叉子，入口狭长陡峭向地下延伸，主体先是趋于平坦，后又有众多盘根错节的分岔。后半段主体的地势正如布利奇所言是渐渐向上的，不过坡度小到人体几乎无法感觉。
所以纵使在分散后走了相当长一段路，她们所处的位置恐怕也还是在较深的地下，这种情况对于想要离开这里、但唯一的方法只有向上开路的她们而言，明显不是个好消息。
地形已然不妙，再加上能力受限，就算找到了出口情况也不容乐观。而且海洛伊丝至今没有下落的事实也像块大石头似的重重压在每个人心里，天平的两侧分别是担忧和怀疑，究竟偏向哪边恐怕她们自己也不清楚。
“上面的石头，会不会砸下来啊。”指了指头顶上方的石壁，从塞西莉娅嘴里听见这么忧心忡忡的话相当少见。
安妮雅挥手撒了瓶荧光药水出去，让这附近的光线猛然充足了起来，一边回答：“可能性很大，再说不挪开这些石头我们根本也就出不去吧。”
“能不能试试用火弹之类的道具？”没想到此时此刻尤莉才是最干脆的那个。
虽说早就考虑过各种情况，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当只比最糟糕的预想好上一点点的现实摆在眼前时，艾尔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如果这片地够大说不定还能尝试，否则使用破坏力太强的魔具造成坍塌，只怕不把我们埋在里面、这条通道也要彻底封死了，到时更加无计可施。”
“况且谁带了火弹这种东西。”
“我有啊。”克里斯倒是天真烂漫地跳了出来：“之前在克兰雅小姨听说我会晕船就给了我一打，我一直带在身上的，要用吗？”
“……不了，这个方案等彻底没办法了再说吧。”闻言所有人都是满头的黑线，艾尔做主暂时回绝了他的厚意。
——虽然从多一个选择多一条路的角度来考虑，大家是该好好感谢人不在当场却做出贡献的叶·克拉克没错。但是，克里斯的小姨啊、你能不能解释看看自己的逻辑？！为什么克里斯晕船你要拿火弹给他？难道让实在难过到无法忍受就扔着玩发泄吗？或者干脆就是抱着炸船这样可怕的想法拿给他的？前者只能说你变态，后者那叫恐怖活动啊你知道吗！
而且如果不是全员的记忆都同时被修改过，毫无疑问你本人也在那条船上好吧。想到这里就更加让人不寒而栗了，真有被动自杀倾向的话赶紧去做心理辅导怎么样！
“尤莉，你开结界挡住砸下来的碎石，我来试试看能不能想办法把上方石块间的缝隙扩大。”和塑能魔法、甚至和其他的自然魔法比起来，艾尔的木系都是最有生命力的法术。同时兼具了刚柔两种性质的木，应该是处理现在状况的最有效手段了。
“大家站远些。”莱昂也帮着艾尔一起安排。
除了受到最大影响的感应力外，魔法的使用也在一定程度上发生了偏差，艾尔尝试了几次后才勉强适应了这种古怪的感觉，开始真正向上方开展攻势。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打不破的壁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