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員魔法使い！》篠山白実

277、晶精的真正价值

　　让我们把视线放回八个月前的克兰雅岛克兰雅学院库库丽校长的宫殿地下：
　　在向艾温二人阐述完如今终南大陆严峻的现状之后，洛安的一番话让他们产生了一些令人踌躇的想法：“普通的智慧生物等阶太低根本无法与巫魔抗衡，我只求她们能够最大程度的保全自己，剩下的事情却必须由我们来做。”
　　艾尔与温菲尔德闻言对视一眼，他们的身份特殊也心知这就是为什么会被单独留下来的理由，但洛安所说“必须由他们所做的事情”这听起来好像却要比他们想象中更加严峻啊。
　　“上一次的冰封战役时除了阿塔尔（红龙）之外其他古龙都健在、并且除此之外还有众多三级生物的力量相助，就这样对抗起巫魔和尤金·陶莱特纳已经颇为吃力。然而现在古龙所剩无几、三级生物基本灭绝，恩斐雷亚的伤又已经不能够支撑他再进行战斗了，可以说坐在这里的诸位就是主位面最后的希望。”
　　虽然大家都这么熟了可以认为从情感上并用不着，但殿下还是先给其他人戴了顶严实的高帽子，这让正担心着会不会接到超出能力任务的两人心中狠狠一沉。
　　“在找到你们之前，我和库库丽曾制定过一个计划，如果执行顺利并且尤金·陶莱特纳或者巫魔那方没有更多底牌的话，我们有百分之三十的希望可以保下主位面——而这已经是最高的概率了。”百分之三十，恐怕没有几个人在听到这个数字之后还能笑得出来，半空和半满的乐观测试在这种时候除了自我安慰以外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然而假象已经够惨烈的了，实际情况却似乎还要更加不安：“不过因为最近出现了太多的变数，我现在已经没办法肯定这个数值是否正确了。更高或者更低，这不光取决于我和库库丽、取决于你们、取决于整个终南大陆的智种们能做到什么程度，还取决于安妮雅的研究究竟能进展到哪一步。”
　　安妮雅？
　　在如今紧张的时刻突然听到了安妮雅的名字，艾温两人都稍微愣了愣，艾尔出言问到：“洛安，你的意思难道是除了在泰坦之盾以外，诺拉荻她还有什么别的……？”
　　黑发青年看着少年眨眨眼睛，一点头表示认可：“没错，你和温菲尔德能够使用艾维斯和雷佐的力量，你自身还有木系的混沌原力，这对我们而言确实是非常重要的助力。只是有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在于，与此同时这也是被尤金·陶莱特纳所知晓的力量。终南在明他在暗，当他清楚知道我们所有底牌的时候，我们几乎是没办法战胜他的，这就是主位面如今最大的劣势所在。”
　　“——但此刻却发生了一件极其幸运的事情，一个最大的变数出现了，那就是拥有了自我意识的晶精生物，诺拉荻的现身。”
　　“谁都没想到过这个位面真的能产出这么一大块晶精核心。实际上地下种族对晶精的记载是有错误的，以往发现的所有晶精生物不光是没有自我意识这么简单，它们其实也并非人型、而是各种猫狗甚至鼠类那样的动物，也就是因为七彩瞳色罕见的美丽，在被当做宠物抓走之后她们才发现了所谓的晶精生物。”
　　“第一个奇迹、人型的晶精。这不光意味着时隔多年又一块晶石核心的出现，而她体内蕴含的能量又可能比之前发现的所有晶精总和都要浓郁。而且这是一张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的牌，罗赫最大的疏忽就是没有重视诺拉荻注意到她的身份，不然此刻终南已相当被宣判了秋后问斩。”
　　“哈梅林大天使的夺舍则是第二个奇迹。如果晶精生物是她原本行尸走肉的模样，我们所能做的最多也就是利用她的能量打造出超阶魔具或者辅助晶石，而这样的死物能给巫魔和尤金·陶莱特纳带去多大的伤害却非常值得打上一个问号。可一旦拥有了意识、并且是熟悉元位面的哈梅林大天使意识的晶精生物就完全不同了，毫不夸张的说，我认为诺拉荻只要完全掌握了她体内的力量，她将超越所有的神灵、巫魔和古龙，成为四位面间最强大的存在。”
　　“所以你才说现在的关键在安妮雅身上。”艾尔半垂下眼睛：“时间紧迫，对如何使用诺拉荻身上力量的研究进度最快的就是安妮雅，她能不能成功关系到主位面对上末位面究竟有几分胜算，至于矮人族的泰坦之盾想必很早之前就是一个伪装用的借口了吧。”
　　想到这里，他不得不感叹一声安妮雅果然是命运之子，虽然她并非战斗人员在战场上似乎少了一点存在感，但没有她罗赫根本不会活着、尤莉不会出生、诺拉荻掌握力量也同样是遥遥无期，甚至认为整个主位面的命运全是联系在她身上的都已经不为过了。
　　“为什么不把这些告诉她？”温菲尔德不太明白洛安和他们说这番话的用意在哪里：“如果知道了自己研究的重要性，她应该会更加努力的去投入到这件事情当中才对，所以殿下对我们说这些是想让我们去转告安妮雅吗？”
　　“并非如此。”见温菲尔德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洛安含笑反驳了他：“她此时的压力已经够大了，再施压的话只会逼着她崩溃，无法更快取得我们想要的成果不说、反而有更高的概率毁掉原本可能达成的目标。”
　　“对，研究的成功与否和她受到的压力大小并不能成正比，而且真要把安妮雅逼到那个程度的话，估计罗赫就又得跳起来了，我实在是不想和他再起事端。”库库丽后怕的摇了摇头。
　　虽然就她刚才和罗赫的唯一一次见面，光明神神使弃暗投明的决定似乎是很坚定而且大义凛然的样子，但听过艾尔复述的她非常清楚罗赫根本就不是他所表现出的那种人，相处起来决不能掉以轻心不然到时候肯定骨头都被吃个干净。即便哪怕是艾尔的描述太片面了，可能够与尤金·陶莱特纳搭上线的智慧生物，你会相信这是个单纯的角色吗？别忘了这时候罗赫不过十四阶、以及他们搭上的时候他还未必有十四阶这件事呢！他是得多有能力才让尤金·陶莱特纳屈尊纡贵把他收做手下的，想到这里库库丽真是怎么也淡定不下来。
　　艾尔想了会儿之后又提了这样一个问题：“如果安妮雅最终真的成功了的话，诺拉荻会以什么方式加入这场战斗？哈梅林不出现的话还好，如果他出现，诺拉荻的状态他应该非常清楚才对，会不会把信息透露给尤金·陶莱特纳。”
　　“那些光明气息我们会想办法处理隐藏起来，再说那时候他估计也没闲工夫来管大天使的事情。”库库丽解释到：“哈梅林要罗赫这个神使的意思很明显，到时如果现身的话他肯定会上罗赫身。附身神使的时间越长对神使身体的负担越重，对他来说罗赫死了就死了无所谓，不过要是导致在附身状态过于虚弱没办法发挥出相当实力却肯定是不行的，所以这个神灵其实根本就是自顾不暇不足为惧，你不用太把他放在心上。”
　　“至于到底要怎么好好打出手上的这副牌……艾尔你问的非常对，诺拉荻的力量虽然强大，但她的状态也确实是我们非常关注的一点。你们不知道的是晶精的能量和我们其他生物的能量还不一样，这种力量是没有办法直接外放的，比起活物来把她切实的看待成一块石头来反而更能容易理解些。”
　　“没办法外放的话那不还是只能像泰坦之盾那样处理吗？”库库丽的话艾温是听懂了，可这么一来就变成不进反退的意思了，好像和前文的逻辑不符啊。
　　“并非切割，而是直接改变她的状态。”听库库丽插了几句结果把俩孩子搞的更晕了，洛安无奈得叹了口气：“最好的情况是，直接用变回晶精状态的诺拉荻攻击尤金·陶莱特纳。若尤金·陶莱特纳稍微自大些认为这攻击伤不到他而敷衍对待的话，我们的目的就能达成了。”
　　这太玄幻了吧？被洛安一说艾尔都没马上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她还可以变型？”
　　“对对，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库库丽狠狠点头：“也就是因为她的能量不会外放，我们才可能利用这一点偷袭尤金·陶莱特纳啊。再说到时候洛安有别的要紧事去做，在对付尤金上面他帮不上忙，我们其他人又没有别的手段可以隐藏起这么一个大活人了，这是剩下唯一且最有效的方法。”
　　时空光暗精神一共六种魔法可以在现身之前隐藏起某人的行迹，气息的话范围又会缩减到时空精神四种。洛安是有能力找个地方把诺拉荻一时藏起来、而且不光洛安，其实艾尔和温菲尔德努力一把之后估计也能做到这一点，但不管怎样，在诺拉荻即将接触到尤金·陶莱特纳的前一刻他总归是会察觉到对方的，相比起来晶精的这种诡异特性竟然在此时帮了她们最大的忙，只能说一切真的都是上天注定的了。
　　好吧，那既然洛安和库库丽都表现他们并非在开玩笑，诺拉荻是真能在晶精状态下变成其他样子并且砍到谁谁倒霉的，艾尔和温菲尔德也只能无奈的接受这个事实了——不管这个事实到底是有多让人无言以对。
　　“那么，她成为何种形态是由她自己选择的吗？又由我们当中的哪个来动这个手。”暗夜精灵猜想接下来要说的才是和他们有关的部分，只是按照这个思路下来，好像在他和艾尔之间是不管怎么都不会选到他的啊。
　　别说艾尔本身就有混沌力，和温菲尔德这样完全靠雷佐叹息的情况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古龙们对艾尔的信任程度和对他的信任程度也是完全两个级别的，真这么重要的一击又怎么可能让他这个“背叛”过一次的人去做呢！
　　所以他这时候其实已经开始考虑武器的问题了。塞西莉娅双手大剑，克里斯是弓，安妮雅非战斗人员，尤莉最热爱的素能系武器是大锤……但和魔法使队员比起来，好像感觉艾尔平时却是从来没用过任何武器啊，那诺拉荻得要转变成什么形态才更合适？
　　“她将成为最华丽的宝剑纵身斩下。”库库丽定定的看着温菲尔德，正出神的他一下子愣住了：“出手的人，会是你的恋人，塞西莉娅·安德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