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員魔法使い！》篠山白実

227、重力石柱

　　实际上传言毕竟是传言，其真实性到底有多少我们无从考究，也用不着过多的在意。爱尼莎好还是不好大家心知肚明，但别的国家如何她们没资格关心不说，大敌当前的时候还纠缠在这种相对而言无关紧要的小事的话，接下来的大问题那就肯定别想解决了。
　　“罗赫难道是想让巫魔把爱尼莎给毁灭吗？”塞西莉娅本来就不太喜欢罗赫，听了他的故事之后产生了些许同情不错，但也不代表可以靠这些同情来抵消掉他的所作所为啊，总之她现在是能把他想多坏就想多坏。
　　结果被单纯的克里斯听到立刻不对了，他可一向是上杆子就爬的角色，完全不管人家只不过随便推测推测纯拉讲：“真的假的！我说那个罗赫怎么看起来一幅很渗人的样子呢，原来暗地里在打着这么恐怖的主意，安妮雅你能活到今天真的是太好了！QAQ”
　　无故“被”感动了一回的安妮雅：“……”
　　“毕竟经历了这么多的人心险恶，我们不能一味责怪神使，下次再遇见神使的时候我必须要向他道歉才行。”这真不像是从诺拉荻嘴巴里会说出来的话，由此可见黑瞳事件对她的影响确实非常巨大，至少在对待罗赫这个直接受害者的态度上能反应一二。
　　结果被她们三个唱三簧样的一搞，本来没想弄到这么大新闻的安妮雅也有点傻眼，都开始不自觉动摇起来了：“罗赫不会真的是这么打算的吧，我一直以为他只是想击垮爱尼莎的政权和神殿势力而已，不至于……”
　　“好了，你们别吓她，这么严重的指控在证据确凿之前不要随随便便按在别人头上。”幸好这时候库库丽出来打了个圆场。
　　红发少女则借机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了一下。她还是比较了解罗赫的，虽然认可这个人确实非常心狠手辣，但要是害的一整个无辜国家毁灭的话那就完全不是她可以接受心狠手辣的程度了。不管塞西莉娅的猜测究竟有没有根据或者说那到底是不是罗赫的真实打算，安妮雅都觉得自己有必要真正认真的重视起这个问题来。
　　“其实我原本和诺拉荻商量过，那时候她已经回想起了一些往事，我当时认为如果和罗赫见面的话说不定能给双方都带来一点转机，不过现在肯定是没有这个必要了。”她说着转向诺拉荻：“反而好在罗赫见你们的时候应该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队长身上没怎么深究你的情况，不然当时被抓走的可能就不止队长一个人了。”
　　还真的就是安妮雅说的这样，罗赫之前没亲眼见过诺拉荻本来以为她是个黑暗神官，两人打照面的第一眼他已经觉得有问题了，要是时间充足非得让他察觉到她的真实身份不可，这么看来艾尔还在无意中帮了诺拉荻一把呢。
　　“我有一个问题。”沉默了相当一段时间的叶插话，锐利的目光搞的安妮雅心里怪慌的：“罗赫的出身也好、他现在对光明神以及爱尼莎的恨意也好，这些都是可以解释的，但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当中有一个很大的漏洞。”
　　“……没有。”她要是注意到就不会让这个漏洞出现了好吗？你可以不用问这个问题，真的。
　　半森精点点头，似乎是在表达“果然如此”，好在赶在其他人心中发出下一句崩溃的呐喊前，她终于是把那个“很大的漏洞”抛了出来：“神使充其量也就是个传话筒，除了这个用来吓唬无知群众的称号之外，罗赫·威廉斯姆不管年龄、资历或者等阶在高阶神官中都是排倒数的，你认为他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这么多消息的。”
　　“例如哈梅林差使苏纳做事、艾尔在解除禁制后就能变成龙型、还有雷佐的叹息在蒂阿曼蒂那皇族手中，这些事情部分只有她们混沌生物的圈子才知道，部分更是连导师本人都不清楚，我不认为你的小情人有这么大的情报网可以了解到这些。”
　　——不要对“小情人”这个词吐槽，吐槽你就输了。
　　撇开叶完全随便乱来的用词不说，她的想法确实是戳中了大家的心坎。与其身份不符，罗赫表现的就好像最后的幕后黑手一样，似乎每个人的所作所为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连己方一些尚且没能搞清的他都心知肚明。
　　但是以她们对他的了解他又根本没有机会做到这些事情。哪怕是神使好了，却并不代表哈梅林就会把自己的想法以及行动事无巨细的告诉罗赫啊，与之相反很可能罗赫半年都听不到一次哈梅林的声音，更不用说照她们所了解到哈梅林的性格，他也不像是个会和自己的“工具”多废话一位的神灵。
　　那么罗赫究竟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些情报？所有魔法使经历的事情是透过莱昂传递给到的，但魔法使她们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呢？你要说这些全是他靠自己深不可测的智商一一推理出来的话那也太扯淡了，柯南·道尔都不敢把福尔摩斯写的这么神乎其神。
　　“恐怕他真正的靠山并非哈梅林，而是另有其人。”某个声音静静回荡在这间金碧辉煌的会议室中，因为过于震惊，甚至都没人去在意这句话究竟是谁说的了。

　　“唉，都讲了让你们暂时别关心这些有的没的了，小叶子你就是喜欢惹麻烦。”打破这令人窒息沉默的还是克兰雅魔法学院的校长库库丽：“是又怎样呢，本来哈梅林那个捣浑水的就不可能有什么出息，要真跟着他怎么能想得出要掳走艾尔的主意来，如果不是——”
　　“好了，库库丽。”眼看着她嘴上讲着不讲不讲，却又一副马上就要把所有话全掏出来的样子，洛安及时出言阻止了这个不靠谱的长辈：“现在确实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机。唯一可以说明的是，如果我们的猜测没有错，罗赫·威廉斯姆的确有一个途径可以了解到这些信息，不必为此而怀疑安妮雅。”
　　既然威信最高的殿下都这么说了，哪怕大家心里有疑问也只好往自己肚子里咽。只是这么一来事态就又回到了最初点，库库丽她们不愿意把那“幕后黑手”的情况说出来，其他人仅仅靠着现有的一些情报怎么才能推测出罗赫下一步是打算干什么呢，唯一塑能系的尤莉也用不来预言术啊。
　　“如果罗赫阁下真的想要帮助巫魔进攻主位面的话，会不会去破坏用于承接的重力石柱？”说曹操曹操到，想到尤莉她就发言了。
　　“重力石柱？那是个什么东西？”紧接着克里斯暴露了自己的无知。
　　幸好提到“那个东西”的尤莉是位极其有耐心的小姑娘，见状也没有产生任何的想法，自然而然替他解说了起来：“主位面是最晚开辟的位面，加上各类元素不太平衡的关系，所以本身就比较不稳定，因此才会被巫魔找到空间裂缝入侵进来。重力石柱其实是在五千年冰封战役之后由一些神秘的高阶法师设立在主位面各个位点上的结界，目的就是为了靠各个石柱间的联系给主位面编织一张固定用的网罩，最终以减少时空裂缝的产生。”
　　虽然应该是所有智慧生物都知道的常识，但出乎意料的这番话倒也造福了在场不少人，至少之前同样没人和诺拉荻说过这件事。
　　“你知道的很详细嘛，也怪不得……”库库丽闻言嘟囔了一声：“不过我得纠正一件事，巫魔会入侵主位面和主位面不稳定可没有直接联系，主位面本来就是神灵为了压制巫魔而开辟出来的位面，它们想出来非得经过主位面不可，根本没得选。”
　　这些事情安妮雅三个是知情的，如此看来实际上仲（密特拉族长）意外透露了不少信息。但塞西莉娅或者克里斯可全然一头雾水，几人想想问库库丽吧想想还是算了，估计现在就算问了得到的回答也肯定是一句“不是时候”，省点精神好好考虑别的事情才是正道。
　　“重力石柱…虽然我不知道啊，但是这个东西听起来这么厉害怎么会轻易就被莱昂和罗赫给毁掉？而且就算毁掉的话重建不可以？大不了回头再把你们说的那些神秘高阶法师们找回来嘛，总不见得死的一个都不剩了咯。”若以克里斯的思路来看待万事万物，恐怕所有的事情都只有两个分类：无论如何都完不成的、他自己的事情，和随随便便就可以做到的、别人的事情。
　　“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诺拉荻嗤之以鼻道：“你当这个结界需要多么强大的法力才能建立，这里不是一加一大于二的问题，而是只要少了一个就会导致整体崩塌，你倒是说说看五千年前的法师个个都活到现在的概率有多大。”
　　闻言，虚（羞）心（愧）求（不）教（已）的克里斯很快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好像也是哦……”
　　“咳咳，这里我要帮小叶子的孙子（全员：Σ( °△°|||)你说谁？克里斯？！）一把，设立重力石柱的法师确实都活到了现在，而且其中之一就在你们的面前。”还好讨论的事情比较严肃没人喝饮料什么的，不然现在场面铁定是一片狼藉——不因为后一句话惊讶也得被前一句话吓死。
　　“…洛安殿下，重力石柱是您……？”好久之后安妮雅才缓过来些向洛安确认，至于库库丽的问题发言显然直接无视比较好，智商情商都在70以下的人才会去想要纠正她。
　　黑发青年波澜不惊的表情好像刚才被她们讨论来讨论去的人不是自己一样，就事论事的简单一句话解释完毕：“是我，但并非是我个人的力量，所以若重力石柱真的遭到了破坏，恐怕一时之间没法修补、也就起不到稳定主位面的作用了。”
　　好吧，这个情况其实已经最能解释的通了，整个终南大陆上除了有空间之力的古龙洛安外，又哪里会有智种的法力在其之上呢。而且他又是那么重视每个生命哪怕是那些恶贯满盈之人的人，说到什么稳定空间的高阶法师，理所应当第一时间就想到他才对。
　　至于他说并非是个人的力量？谦虚嘛谁不会，常言道一瓶不响半瓶晃荡，越是实力强大的人越谦虚那是非常正常的……额，库库丽不算、恩斐雷亚、法儿恩（森精蓝铃村村长）和弥帆（鲛族蒂阿曼蒂那女王）也不算，越是实力强大的人越谦虚至少在大部分情况下那是非常正常的，尤其殿下这种性格，不谦虚一下恐怕其他人还得认为他精神错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