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員魔法使い！》篠山白実

173、晶石之精

　　“接待外客的无聊事情你们随便找个吃白饭的家伙解决不就好了，干嘛还非得……”男性矮人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音渐渐轻了。
　　“……”大哥你反应有点慢啊，都说了这么一长串了才发现面前的人不对劲，反应这么迟钝的话她们可要怀疑你是不是和克里斯有亲戚关系了。
　　“额，你们就是那几个仲族长叫来见我的人？”哪怕板着脸她们也能看出来他有多尴尬：“所以是有什么事情？我很忙的。”
　　反正刚才都已经听到了，现在再客套就是浪费时间，不如双方坦诚一点。矮人这么考虑着，自然而然抬头扫视对方三人的样貌，却在看见诺拉荻的一瞬间仿佛被石化般静止在了原地。
　　安妮雅正准备接他话，半句还没说完就看到了男矮人这样的反应，干脆也不说下去了。
　　“——ha-ha-ha-ha-ha！Hästi et perekond tekkis kristall，kui see on lõpuks meie keskne artefakt.！！”等待了一会儿，那男矮人突然发疯似的手舞足蹈跳了起来，前后状态转变太大差点吓到她们。
　　“诺拉荻，他说的什么啊？”这次诺拉荻没有立刻翻译出来，所以安妮雅是完全没明白对方在激动个什么劲，只有前面的哈哈哈肯定是笑声没跑。
　　“……我也不是很明白，他说的是矮人族自己的语言，大概像是‘竟然出现了一个——，——终于有着落了’的意思吧？”诺拉荻非常犹豫，能翻译的部分也基本没有透露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见状，叶扬手就是一个风刃甩了出来，安妮雅差点没被她的动作给刺激到心脏病发。男矮人自己倒是很敏锐，哪怕乐得几乎癫狂了还是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危险，堪堪躲过那道本来就是为了提醒他的攻击法术。
　　“你！”不过目的归目的，用风刃做道具的估计除了叶也没别人了，眼看着矮人就要怒吼着和叶干上，不知为何临了却又强行忍住了冲动。
　　“你好，我们是克兰雅魔法学院的学生，来这里是听你们的族长说你可能会清楚诺拉荻、清楚她的种族，请问你有什么头绪吗？”安妮雅愁啊，她又不会地下通用语，怎么看现在都应该是诺拉荻自己去搭话才对，可事主本人站在那边却完全没有动弹的意思，到最后还是得她这个无关者出马。
　　——然而我说话你不也是要充当翻译的吗？干嘛不自己做主问问清楚算了，真是不明白你在想点什么。
　　安妮雅在心中默默吐槽，与此同时那位有些抽风的男性矮人却开口了，而且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也会说大陆通用语：“对，我是看出来了，只要听说过这个种族的人不可能认不出她。”
　　“还有，我的名字是新，你们直接这么叫我就可以了。”
　　矮人新上前两步，仔仔细细打量了诺拉荻一番，随后大幅度的点头道：“肯定不会有错，这个种族的特征非常明显，至少这双眼睛绝对是其他的种族不可能拥有的。”
　　果然就是从眼睛下手的。三人无一例外想到了这句话，安妮雅对此则格外有感触——从她见到诺拉荻的第一眼开始就没对这双眼睛冷静下来过，这什么七彩的太扯了啊！哪怕魔法世界也不能这么没有道理的魔法，要知道就连月咏·冰晶蝶凌·Q·紫梦雪雅殇血人家都只是蓝眼睛而已，你这样子会让人产生很多不必要误会的好不好！
　　然而苏归苏，要是没这双眼睛可能诺拉荻的身份就一辈子都找不出来了，所以安妮雅稍微开了一下小差之后便很快放下了那些吐槽的念头。
　　“那我究竟是什么种族的？”
　　诺拉荻终于忍不住自己问出口了，新闻言却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这、不是不肯说，只是我确实不知道大陆语当中这个种族的名字是什么。就连我们这些地下种族里，也是其中极少一部分才曾经听说过你这种生物的存在，陆地种族恐怕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这要让我怎么说？”
　　叶与安妮雅对视一眼，半森精拦住了正打算回答的诺拉荻：“那你就把你知道的关于这个种族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好。实际上我认为这称之为种族也不太恰当，这种生物的存在与否都是一种传说，哪怕有、当然现在事实证明是有的，整个主位面应该都不会有任何的‘同族’了，所以有没有特定的名字来称呼没有任何关系。”
　　矮人新在说这些的时候整个状态都非常兴奋：“晶石核心、或者说晶石精华，传说中如果同时有多条蕴含着极大能量的晶脉、并且一定要是不同自然魔法的晶脉核心汇集到同一个点，其中就会诞生出一块晶精来。而这块晶精虽然不是由神灵创造的，但因为其拥有了多种生命能量，所以有一定概率能自主地成为生命体，也就是变成了一个有生命的生物！”
　　“相信你们听得出晶精诞生的概率有多小，我们一族甚至都只见过一次两条晶脉重叠的景象，更不用说五条、还是要分别五个属性了。而且就算产生了晶精同样不代表能产生晶精生命，我们这种主位面存在想要做元位面神灵才有资格做的事情，哪可能有这么简单成功。”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怎么一眼就认出诺拉荻的？”安妮雅对他的说辞有点怀疑。毕竟一般人要是听到这种不切实际的传说，往往听过就算了不太会记在心上，就算真的有印象了好歹也得回忆一会儿才想得起来，大家又不是机器可以调取任意储存数据的。
　　“因为我也是最近才出于某种目的看书查找的时候，才知道有这种生物存在的。”新倒是不介意别人质疑自己：“仲族长会让你们来见我也是这个原因，这种生物的事情就是我去告诉他的。”
　　这么说伊娃利斯特那边还是仲传过去的咯？真是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巧合。
　　要知道伊娃利斯特身为祭祀这样的神职人员，接待的事情根本不是应该她来干的，还是金步尔那边的古代种族长太忙、恰好伊娃从旁经过才变成了后边的情况。虽然她们不清楚仲和多少金步尔的古代种有私交，但想来这数量总不会很多吧，再从他口中听到过晶精传说的只有更少，这得有多巧才正好让诺拉荻遇上了。
　　“——晶精、尤其是晶精生物的能力非常恐怖，与生俱来就能到达十四阶甚至更高，变化成类似于智慧生物的外形也可能与之有关。”
　　“虽然她的等阶好像因为某种原因没到十四阶、还有明确的自我意识这点也很奇怪，不过这种特殊的双目颜色是书上提到过的晶精生物最大的特征，除了晶精以外终南没有生物是这样的。以及晶精在沉睡的时候，只要有身体的任何部位接触到了大地，应该就是不能被移动的，这点我们可以等下去试试！”
　　“……不用了，我证明确实是这么回事。”塞西莉娅抱怨的声音还在安妮雅耳边回荡呢，不就是因为这才让她们不得不和月影龙干了一架嘛。
　　这个矮人新虽然长得貌不惊人，不过倒是个十足的高阶法师，轻易的就看透了诺拉荻的天赋：“她极有可能是最稀有的——由五系自然晶脉汇聚而成的晶精！”
　　“晶精能产生生命，如果你说的事情确实是真的。”叶说：“但有生命的晶精和智慧生物的差别我相信你不可能不知道吧，这个问题你怎么解释。”
　　比方大家比较了解的器灵同样是因“器”而生，也必须有智慧生物的生命力侵染之后才可能产生器灵。普通器灵却只有非常基础的意识，大概类似于你摸一下它动一动这种程度，连普通动物都远远不及、更不用提要像智慧生物这样行动了，并非有了生命便代表可以自由行走自主思考的。
　　“抱歉，我也不清楚，或许这就是魔法的力量吧。需要的话我倒是可以把之前的那本书找出来给你们，只是你们大概也看不懂上面的文字。”
　　“据我所知，晶精生物虽然通过强大的能量获得了生命，但终究和神力是两回事，这个生命应该是不完全的。”矮人看着诺拉荻后摇了摇头：“和这位阁下不同，书上记载的晶精生物没有自我意识、不会说话或者思考、不会主动做出任何举动哪怕是寻找食物，简单而言就好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空壳。所以我在见到阁下之前是没有把晶精生物当做一种真正的智慧生物的，如果言语间让你产生了不快我先说一声抱歉。”
　　他这么爽快的道歉让本来就算有的那一点点不舒坦也消失得差不多了，诺拉荻神色复杂地绞着头发：“不过你都说了晶精出现的概率几乎接近于零，也就是之前除我之外可能根本就没有几个晶精族人，那我们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应该也很正常吧，不一定就是我比较特殊。”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新开始并没有把这些说出来，没想到还是被叶发现了问题。
　　见对方已经把自己知道的情报全都分享了大概，惊讶于诺拉荻出身奇异的同时，她们也非常感谢新的慷慨。但在此之前，叶依旧还有疑问：“为何你在得知诺埃种族的那一刻表现地如此欣喜若狂？你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才去寻找有关晶精族的传说，并且还特意把这天方夜谭告诉了你们的族长？”
　　“很简单，因为我们需要一块——”新一时口快差点就把话讲了出来，但临了又收住：“我现在就把事情告诉仲族长，让族长来和你们谈！”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准备离开房间，被叶的一个魔法挡在了面前：“站住！”
　　“不需要你们的族长出面。你们这是打算和我们、或者说打算和诺埃做交易？那么就先把你想要从诺埃这里得到什么，老老实实地说清楚，不然我是不会让你出这个门的。”叶·克拉克浑身充满着寒气，虽然她的等阶远没有自己高，但矮人新还是陡然浑身一凉。
　　安妮雅在叶说完之后才明白过来她为什么如此举动：这新打算叫来族长仲，也就是说他想要和诺拉荻做的交易是关系到他们整个密特拉矮人族的；而看他之前那种手舞足蹈的样子，恐怕这件事对于矮人们来说不仅重要而且难度绝对不小。
　　如此一来，眼见她们和密特拉矮人是第一次打交道，对他们的人品一无所知、且双方实力差距巨大，万一到时交易不成功，密特拉族轻易就能把她们三人制服，等到那个境地可真是喊破喉咙破喉咙都不会来了。
　　叶正是在第一时间看破了所有的危险，才选择冒险了阻止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