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員魔法使い！》篠山白実

164、乱七八糟的试炼

　　大门缓缓打开，鲜红的绒毯铺设在中央直通王座，诺大的厅堂比艾尔见过的所有地方都要富丽堂皇。而绒毯两边跪着为数众多的大臣装扮人物，即使没有抬头他也能感觉到这些人对自己无上的虔诚和恭敬。
　　缓步走过这段颇为漫长的成王之路，尽头处大到让人躺着在上面滚两圈巨型王座也是华丽的够可以。钱、色、然后是权吗？艾尔在心中默念道，不过看起来这次好像还不仅仅是权这一项……
　　少年面无表情的扫视过王座左右两边各直跪着的人，一边与之前相差无几的绝世美女就不提了，但另一边的男性是怎么回事！重点不是性别，是他干嘛脸上化·浓·妆身上穿着一套半露不露的抹·胸·纱·制·长·裙啊！我们不搞性别歧视，但是99%以上的正常女性看到这一幕应该都不会产生“这人好帅”的想法吧，所以这幻象的主人、或者干脆是灵体本人得多没有品位！
　　“你是谁？”这个审美太过分了，少年实在是忍不住要对男子的打扮吐槽，于是便和对方搭起话来。
　　“这位是亲王殿下。”回答他的是男子身后的侍从。
　　好吧，原来刚才说的亲王就是你啊，那另一边的是王妃咯。撇开品味问题，中肯一点光评价这个设定似乎倒还是挺方便的，有点男女通吃各取所需的意思在里面。
　　“陛下，您快登上王座吧！臣民们已经等待的太久了，大家都在外面守着这一刻准备欢庆呢！”大概是因为“王陛下”主动问了一句的缘故，长裙男子接替了刚才礼服青年的职责，艾尔又被催促了一遍。
　　少年没办法做到直视他只好无奈转头，然而神奇的是此刻原本跪满大臣的礼堂竟然无预兆的变成了露台的样子，而下方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头的人群屏气凝神的样子正符合男子的说词。
　　“陛下万岁！”当艾尔的视线接触到人群的时候，人群仿佛有感应似的同时高呼着万岁并跪了下去，震耳欲聋的呼声让凌空的露台都开始震动起来。
　　直面这一幕的冲击性是非常大的，不过对于艾尔而言与其说是征服欲爆棚吧，不如说是并没有修炼过帝王学的他被眼前仿佛朝拜一样的场面给吓到了。害怕的时候逃跑或者攻击是生物的本能，于是他不自觉得就想拿以前常用的法杖出来安神，但手伸到空间袋中刚把一件东西掏出来的时候，整个宫殿和人群突兀的在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耳边还回荡着的声音证明了刚才的一切确实存在过。
　　……怎么回事？
　　艾尔第一次搞不懂这个幻境了。之前有场景转换是因为自己无动于衷的离开、转换的过程也算比较自然，可这次他顺着事态到了这里还什么都没有做呢，难道是这样就已经能算破局了吗？
　　而且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他环顾四周，前后左右都是化不开的浓雾，说伸手不见五指也不为过，能见度连一米都没有。雾浓到这个份上已经明显的不正常了，或者说所以是自己有什么做错了的地方，导致被迅速的判定心志不坚所以被困住了？
　　不解的艾尔握紧了拳头，却因为异样的感触愣了一下。
　　这不是他应该拿着的东西。刚才本来打算拿法杖出来的，结果是因为太久没用记错位置拿了别的东西出来吗？
　　艾尔把手上的物体平放到眼前看清了它的真面目，原来是前段时间在到达龙谷之前诺拉荻交给他们的治疗卷轴。卷轴这东西平时都是卷着放的，可不就是个短杖状的物体嘛，拿错好像也能理解。
　　正在他打算把不该拿出来的卷轴放回空间袋中的时候，不知从何刮来了一阵强烈到连成人都无法在其中站稳的强风。艾尔下意识伸手挡风，受力面积大重量却非常轻的卷轴却马上就被风给带走了，而随着卷轴脱手，这诡异的风也立刻收尾，剩下半点动静皆无。
　　喂，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并不清楚如今的情况是不是和诺拉荻的卷轴有关，但那被风带走的卷轴此时已经成为了唯一的线索。艾尔知道这时候哪怕什么都不明白也不能犹豫，因为机会一旦错失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只有上了。
　　几乎是风停的同时，少年朝着元素流动的方向，向着浓雾之中跨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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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两人在艾尔进入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等待了一段时间。没过一会儿，村长毫无预兆的突然望着恶林变了脸色，身子因为激动有些微小的颤抖。
　　“怎么了，法儿恩大人。”舍维奇疑惑的看向蓝铃村长。
　　“还记得老爷子和你说过吗，恶林当中有一位特殊的存在。”法儿恩神情肃穆，之前送艾尔的时候都没见他有这么严肃。
　　“您是说那位天……？”舍维奇马上就反应过来法儿恩在说什么了，脸上也冒出了点不可思议来：“但是您不是也说过那位只出现过一次而已，现在可能已经不在这座恶林之中了吗？艾尔·菲尔奈阁下不过是一个来到卡玛希的外人，为什么那位会挑选在他试炼时出现？”
　　“这老爷子就不清楚了，不过老爷子敢肯定自己没有感觉错，这绝对就是那个人的气息。没想到啊，这个孩子之前已经带来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消息了，现在竟然还会有新的惊喜出现，说不定库库丽大人就是专门把他送来我身边给老爷子解解闷的呢，哈哈！”法儿恩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不过一句话的功夫刚才的认真已经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表现的一副坐看好戏的样子。
　　“法儿恩大人，艾尔阁下会不会真的是居心不良之人，不然那位应该是不会出现的。”舍维奇把法儿恩的笑声当成耳边风，一本正经的进言：“我之前还是太轻易的相信了他的话，如今身处恶林之中没办法处置，但是万一他出来之后……”
　　“好了好了舍维奇，你年纪小小的干嘛表现的比老爷子我还要老气横秋啊，多有点孩子样不好吗！变成萝拉的样子老爷子就不指望了，但是拿那个艾尔当榜样也不错嘛，该认真的时候认真、平时多有点孩子样才可爱啊。”
　　法儿恩想伸手去摸舍维奇的头，被他迅速的躲开了。
　　“——你看，就是这样！一点都不可爱！”
　　堂堂的蓝铃村长、传说中千年来森精的最强者对着一个小孩撒娇的场景，这要是被其他人看见了铁定会因为大受打击而晕倒过去吧。
　　“可爱有什么用？我只需要变得强大起来，强大了才能保护村子，保护卡玛希，保护您和萝拉。”舍维奇仰起头认真的看着村长，村长收起了一点笑容，无言的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在舍维奇很小的时候他的能力就被发掘了出来，接着和萝拉分开、舍维奇被当做族群下一代的领袖培养，而确认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萝拉则依旧过着普通森精女孩的生活。大概是双生子的天性吧，刚开始要离开萝拉独自生活时舍维奇是极度不情愿，甚至以绝食相威胁也要住回原来的家里的。
　　那时负责照顾他的森精大约觉得未来的王不能这么软弱，所以给他灌输了很多诸如陪伴是懦夫的行为、强大到足以保护对方才是爱的想法。虽然这些想法也不能明确的说它不对，但是拿它们来要求一个刚开始接触世界、不过是想和孪生姐姐多待一会儿的孩子而已却未免过于严苛了。
　　村长在惊觉舍维奇似乎过于严肃的时候马上就把他接到了自己的身边并恢复了他和萝拉的交往，但那时他的性格已经开始定型，即使他不断努力想要改变他可惜依旧成效甚微。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萝拉和舍维奇的关系倒是又一点点亲密了起来，法儿恩现在也只能盼着性子跳脱充满童心的萝拉能够感染舍维奇了，总之能改变一点是一点吧。
　　——另外，艾尔的猜测没错，法儿恩对他另眼相看的原因确实和舍维奇有关。
　　在大部分人的眼里，艾尔是个很难深入交往的人，克兰雅学院里认识白发隐者的人可能比认识安妮雅+尤莉+克里斯的人都要多，但是双方称得上朋友的数量却随便谁都能完爆艾尔。舍维奇也是这样，整个卡玛希森林里几乎没有那个森精是他不认识的，不过朋友？大概真正的朋友只有一个吧，如果法儿恩能算的话。
　　正因为某种程度上两人散发着同样的气息，所以法儿恩在看到艾尔的时候总是会不由想到舍维奇长大的样子，态度也就柔和了一些。只是法儿恩心里也明白，舍维奇如今偏激的心态和艾尔是完全不同的，如果他长大之后真能变成艾尔那样，自己现在根本就用不着担心的嘛。
　　“不说这个了。”为身边这孩子揪了一会儿心的村长大人很快又乐了起来：“舍维奇啊，你还是年纪小看的东西太少了，要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一条直线从这头直接连到那头的。恶林这地方说是流放罪人用的，其实还有很多内情在里面，如果只有心志坚定之辈能走出来，那难道坏人里面全都是心志不坚定的？或者心志不坚定就代表这人是坏人了？”
　　“这、可是……”舍维奇被法儿恩的问题给问懵了。
　　“其实老爷子早知道艾尔那孩子不是坏人，要是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出来老爷子我这么多年可就白活了。”法儿恩边说边笑，得意地眼睛都眯了起来。
　　“那您为什么还要骗他说要考验他，带他来恶林之中试炼？”之前舍维奇可是完全没听说过这些，眼睛都不由得睁大了点。
　　“他的那个禁制啊，我总觉得有点古怪，解除之后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他本人老爷子是不担心的，就是怕被其他别有居心的人迷惑或者利用，所以才要测试一下啊。”法儿恩用手中的法杖敲了敲地面，一股气流带着两人升上了天空：“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估计这孩子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了，再不走天可就要亮喽~老爷子还想好好睡上一觉明天起床吃点好的呢~”
　　闻言，哪怕心头有许多疑惑依旧没有解明，舍维奇还是安静了下来再没有说话，只不过离开之前回头状似无意地望了一眼黑漆漆的恶林。
　　不是坏人…吗？希望阁下不要辜负法儿恩大人……和我的期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