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員魔法使い！》篠山白実

15、水下神殿

　　闻言，艾尔皱起了眉头，代表所有人说出了心中的想法：“看来恐怕是有人在秘密的计划着什么事情，没想到却被我们无意间给撞了进来。”
　　话落，全员都陷入了沉默，怎么想这都不是好事情，最后还是莱昂打破了局面。
　　“——话说回来，还有一个怎么也解释不通的地方，我们究竟是怎么进来的？”他略作停顿又继续到：“两层墙壁且不论，以那结界的强度，别说我们四个合力，就算是两队十人一起攻击也未必能打开缺口。就算那只魔兽随便一击便可以击穿结界，但同理我们若是受到了那么强大的攻击，现在又怎么可能还安然无恙？”
　　“有特别能力的魔兽常见得很。而且那只蜥蜴本来就是生活在这片湖下的，说不定就对这座水底的建筑有什么了解呢，”布利奇对他的疑问嗤之以鼻到：“最重要的是，进都进来了你关心这些有什么用？”
　　对比他的不屑，塞西莉娅倒是表现出了很感兴趣的样子，进入神殿以来第一次看她这么有精神：“能搞清楚这件事的话，说不定我们就可以找到窍门出去了！”
　　布利奇闻言啐了一口：“再清楚有什么用。我和拉米瑞兹可是把能试的手段都试过了就是毫无作用，你现在说自己一个低阶的反而能想出窍门来？别说笑话了。”
　　“我怎么记得伟大的巴斯多阁下好像也只有八阶呢，八阶教训七阶，底气很足嘛！万一碰上不巧，就是被我们这种低阶的找到出去的方法怎么办？你敢不敢——”塞西莉娅只恨面前没有桌子给她拍。
　　“好了，塞西莉娅！”艾尔低声训斥，以免她说出什么惹怒了布利奇，现在不是发生冲突的好时机：“巴斯多队长，我们一起去结界那边看看吧，并非不相信你，我自己也有想确认的事情。”
　　布利奇和塞西莉娅的本意不是为了争执，听艾尔这么说，便也各退了一步。出房间，没走多久就到了她们进入的地方。
　　神殿的墙壁已经破了个大洞，向外五步左右是坍塌了一部分的外立面，也就是那个伪装用的壳子。两层墙壁之间有大片水痕，估计是和她们一起被甩进来的。而那层几乎紧贴着外立面的、隐约可见膜状物体，正是布利奇所说的结界。
　　艾尔走近观察，片刻后迟疑地问莱昂：“这是黑暗魔法？”
　　这座结界比较奇怪不太好从气息上分辨，光暗双系魔法的颜色又都是金色，而且还会根据法术的不同展现出不同的深浅度，结果连最基本的判断属性都成了一道难题。
　　“或许是。布利奇觉得可能是光魔法，毕竟暗系的结界比较少。”看上去莱昂也拿不定主意。
　　“如果尤莉在就好了，塑能也算无机质魔法吧，她说不定会知道。”塞西莉娅插了一句：“你们看，那个东西是不是之前魔兽的尾巴尖？”她伸出手指指向了外立面的塌陷处。
　　只见那儿明明堆积着大大小小的石块，似乎墙壁已经完全被摧毁了，可石块却在坍塌的情况下还恰好一一契合、密不透风地把外面的场景牢牢挡住。而塞西莉娅所指的地方，正有一截小小的青绿色锥状物体卡在石头中，纹丝不动。
　　……人类女孩子就是细心，这话的确没说错；
　　……她的异族血统不是鲛族吗？怎么眼神这么好；
　　……女人就是女人，都这种情况了还只知道关注这些无关紧要的地方；
　　自觉非常认真的观察过了这一片的其他三位法师，被这根纤长白皙的指头晃得心虚得很，赶紧各自找理由为自己开脱起来。
　　“咳，看这样子，那魔兽难道是死了？”艾尔不着痕迹地歪着楼。
　　“如果真的是这样，恐怕出去了也未必安全。”布利奇立刻顺杆子爬上。
　　塞西莉娅并没意识到他们的尴尬，自然接了下去：“说不定是安她们杀掉的呢，这迷雾森林要是有这么多高等阶魔兽，学院也不会冒着风险让我们过来啊。”
　　“话虽不错，但小心些总是没问题。”嘴里这么说着的莱昂于此同时却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显得那话特别没有说服力：“不如我们先在里面到处走走？说不定还能找到出口，神殿一般都会有内部的传送阵才对。”
　　塞西莉娅闻言不解地看了眼莱昂：“不是说有秘密吗？到处乱走岂不是更加危险？”
　　金发青年还没反应，布利奇先开口了：“烈火公主，我们说的秘密可不是现在的事情。刚才你在里面没办法推测就算了，现在看到外墙，难道还不知道这座神殿起码是百年前的建筑了吗。有功夫关心什么蜥蜴尾巴，不如先把最基本的学了怎么样？”或许是憋了一口气的缘故，他的语调充满了嘲讽。
　　“……用不着你提醒，烂人。”她确实是没注意到，可也容不得布利奇用这种语气来讽刺自己。塞西莉娅羞愤交加下丢了一句硬邦邦的回答，向旁边走两步心情糟糕地退出了谈话。
　　艾尔见状不置可否地轻甩袖子，既没有帮塞西莉娅挽回、也没有为她的出言不逊道歉。
　　一则只要不是太过火，他不介意她多下下布利奇的面子。就算布利奇比她们高上两届、魔法水平也要高些，终究不是什么望尘莫及的差距，用不着一味的忍气吞声。
　　一则他却并不觉得，即将成年的塞西莉娅会连这点批评都承受不了还要别人来帮忙搞定，这些小冲突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插曲，真正有事的时候他自然会出面。
　　扯句题外话，终南大陆的人类绝法者通常可以活到八十左右，魔法水平超过八阶后寿命会有相应增长，但成年都是统一的二十岁。
　　魔法使中最年长的克里斯二十三岁，艾尔、安妮雅和塞西莉娅都是将要二十或者刚过二十的年纪，只有尤莉要年轻许多，不久前才庆祝过十七岁生日——要不怎么说她是千年难遇的天才呢。

　　“我赞同拉米瑞兹的意见，结界打不开，在这里虚耗时间不是办法。别的不说，不早些出去继续进行学年测试，我们的成绩可真的要危险了。”表面上沉静的艾尔内心正焦躁呢。以他那任何一件小事都要做到最好的性格，如果搞砸了这个测试，恐怕回去之后可就不止是“消沉”两个字可以概括的了，保守估计和现代学生高考落榜的效果应该差不离。
　　布利奇也没有意见，塞西莉娅则已经用行动表达了随你们便，于是四人便又拿出了几件照明用具，向着神殿内部缓慢前进。
　　“艾尔，不要这么生疏嘛，直接叫我莱昂就好了。”
　　走着走着，莱昂不知怎么的又想起方才艾尔唤他族姓的事情了，亲热地招呼到。
　　“塞西莉娅，那个是不是精灵雕像？”
　　可惜被招呼的那人似乎患上了选择性失聪，只是自顾自地走远了。
　　“应该是。”塞西莉娅仍然心情郁闷，话格外少。
　　“那看来这里应该是黑暗神殿，记录中并没有光系精灵出现过。”人类口中的精灵一般指暗夜精灵、森林精灵或者大地精灵，三者分别是暗系、风系和土系的。
　　莱昂好笑地看着白发少年明目张胆的无视举动，视线有意无意划过他的手腕。艾尔察觉到他的目光，手指微微跳动，心中浮起了不妙的预感。
　　那个手腕上，戴着“艾维斯之心”。
　　其实，他并不是被魔兽打晕的。

　　那确实是股极大的冲击力，撞到墙壁的时候也痛到像是全身骨折了，但可能多亏了被安妮雅强行灌下的药剂，就算在如此疼痛的情况下，少年也没有半点要晕过去的感觉。
　　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一只隐藏在衣袖之下的魔法媒介。
　　四人虽被同一击击中，总多少有些先后，莱昂第一个撞上了结界，而他是第二个。接触到结界的一瞬，一边是巨大的冲击力、一边是牢不可破的结界，下一刻身体或许就会被压扁了，艾维斯之心正是在此时突然有了反应。
　　刚回复了一些的木系魔法力、精神力、甚至是天赋力，艾尔只感觉自己身上的能量在刹那间被抽了个干净，紧接着前一秒还不可逾越的结界忽然就开了一个大洞，四人才纷纷被甩进了神殿内部。
　　破碎的记忆就只到结界打开的地方了，在那种极度透支的情况下，想要撑过一毫秒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艾尔提出要亲自去看一眼结界也正是出于这个理由。
　　不仅是对布利奇和莱昂不放心找的借口，出于一种奇妙的心理，艾尔并不想让别人知道洛安送他的魔法媒介究竟有什么能力。趁着布利奇和塞西莉娅说话的时候，他曾偷偷尝试将魔力注入艾维斯之心，结果却让他失望了。估计莱昂察觉到异样也就是那个时候。
　　魔法使队长细细考量过后，觉得他应该在只是怀疑自己别有居心，不至于联想到结界开启的问题，终究稍稍放下了目前的担忧，不过免不了又把对莱昂的警惕提上了几个台阶。

　　虽是数百年前的建筑，这座神殿和她们熟知的神殿构造却差不多，面积大了些，但在花费了不少时间后四人还算顺利地找到了一路通往主殿的主干道。正在这理应高兴的时候，两个不太高兴的声音却同时响了起来，一边是清洌干脆的少年，一边是佩环作响的青年。
　　“情况不太对。”
　　艾尔和莱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