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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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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院】
花,看着满目的血迹,手中那枝为傅楚而折的月轮花跌落在血泊之中,溅起/点点鲜血。血的侵染让那枝有若月光般皎洁的花染上了血色的红,却显得格外艳丽。
雪,疯狂的扑向,倒在血泊中的同窗,试图找寻能救活的人。
风,化作一缕清风,急急查探四周,妄图发现一丝半点的线索。
月,紧紧的跟着风,握剑的手,轻轻的颤抖着。
良久后,反应过来的花,放出了求援的讯息,一道级亮烟火,在修真院的上空炸开。
月色下,遍地的尸体,个个皆是昔日的同学,有交好的,也有交恶的。无论是之前嬉闹的同伴,或是竞争的手,而今都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一百六十六名同窗,二十八位老师,皆死于心口中掌,无一生还。留在他们胸口上的十字掌纹,似乎在嘲笑着整个道域。
那一夜,修真院里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人,为了这起血案而忙碌,没有人注意到,那掉了在血泊中的月轮花,被践踏的零落成泥。
那一夜,修真院被屠,道域震动了。为了追查惨案,也为了保护幸存的四人,风花雪月被他们的师长带回各自宗门。
【神啸刀宗】
刀宗几位长老齐聚一堂,对风展开了最为严厉的质问。
大长老一反往日的慈祥,厉声问道:“为什么,会在这一夜,出游,可是发现了什么异常。”
风茫然的摇头:“没有发现异常,我们出游只是为了看月轮花。”
三长老一脸的悲愤,恶狠狠的瞪着风:“去看月轮花,为什么不叫上你师弟。”三长老的弟子亦死在了那一夜,风能理解他的气愤。
风低着头,眼中闪过痛苦自责,如果叫上他们,他们就不会死了……
步炙悼,轻轻的摸了摸风的头:“这不是他能改变的,他能活下来已经是幸运了。”
四长老,冷冷的看了一眼步炙悼,阴阳怪气的说:“他活着,你自然不心疼。”
步炙悼握紧了拳,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倒是脾气火爆的七长老一个健步上前揪住了四长老的领子:“你怎么对掌令说话的?”
眼看着质询就要变成闹剧,大长老上前分开了两人,叹了口气,让风细细详述了那一日一夜所发生的事情。
等风慢慢说完,步炙悼让风喝了点水,三长老,四长老,又反复几次,问了风离开的时间,和那一夜看到的所有。
一遍遍回忆同窗的死相,让风黯然,他的情绪越发的不稳。
大长老突然质问风:“你师父这三天有没有提醒你离开修真院?”
风反射性的回答:“没有。”他奇怪的看了看大长老,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问,如果,如果师父知道的话,惨案又怎会发生。
风眼神中清亮的质疑,让几个长老无言以对,他们停止了问话,互相看了看。大长老对步炙悼拱了拱手,带着三长老和四长老,起身离开了。
老七走到风身旁,说了句你很好,拍了拍步炙悼的肩膀,也离开了。屋里只剩下风和他的师尊。
步炙悼抱起风,轻轻的拍着他的背,直到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一夜,犹如一场噩梦,在师父的怀里,他终于放声痛哭,宣泄着存在心中多时的悔与怕。
步炙悼的眼中,亦是泪光点点,却终究没有流下。他不悔,他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一切是值得的。
【阴阳学宗】
傅楚领着花来到了小院,从修真院过来的一路上,傅楚一言未发。花几次想询问,却没能开口,师徒之间的沉默,让花的心有若一片死寂的沙漠。
小院里,血色的琉璃树下,一道墨绿的身影安静的矗立着。
对于傅楚将花带来,平安并不意外,只是悄悄的感叹一下,又被钜子说对了,这房钱真是越来越贵了。他便高高兴兴的跑上前来,拉住了花冰冷的手,平安将花带到屋里,把院子留给两位长辈。
就这样花又回到了他曾生活过的小院,回到了他的家。只是这里没有了妈妈,也没有了师父。阴阳学宗的信息还是会按时的传来,身份上他依旧是师父的关门弟子,阴阳学宗的优秀学员。
那一天,傅楚没有给花任何关于修真院惨案的交代,他只是给花布置了很多的作业。让他按时完成后交给黓龙君批改。这些日子,黓龙君偶尔也会给他一些指点。花也遵照师尊的吩咐,一但黓龙君问起什么,只要他知晓的就都说与他。一段时间的相处,花不由得信任起这个言辞犀利的智者。但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谈起过,那瓶药和那一夜。
在小院中生活的很长一段时间,花怎么也联络不上傅楚。他所有的传讯都没有了回应,就好像两人不是师徒,而是从未相识的陌生人。
【紫微星宗】
岱飚脸色难看的带着哭哭啼啼的雪回到了星宗,媛绮还未回来。
岱飚安慰了雪两句,就让她回房休息去了,心烦意乱的岱飚只以为女孩是被惨案吓坏了,没有多想。
而终于得到岱飚讯息的媛绮,则正悄悄约见着琅函天。
面对愤愤不平的媛绮,琅函天情绪有些低落,虽然亲手杀死那些学童,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情,只是这样被逼无奈的杀戮,让他有些挫败了。
那一夜,花下了药,带着其他三人离去后不久,六名年长的知情的老师,在那一夜聚集了剩下的师生,以活动为名,一起饮下了带药的水。而后不久他们就陷入安详无梦的睡眠。那时琅函天才明白了傅楚的手脚。
这可笑的仁慈,逼得他没有了留情的余地,他先向二十八名老师下了死手,稍后了片刻,没有人前来阻止。
神君的命令已下,剑宗辅师,琅函天觉不能违背,这是规矩,也是誓约的限制。在仙舞剑宗,他琅函天永远都是一人之下。
但命令之下,要怎么做,做到什么地步,他琅函天自有打算。刀宗对于封魔阵的坚持有目共睹,不留也罢,琅函天不紧不慢的向着熟睡的孩童下了杀手。然后是阴阳学宗的门徒,媛绮的救援还是没有来到。
月上中天,琅函天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留手的机会了。月色下,一抹墨绿的身影出现在修真院不远的山崖上。安静的注视着那一掌掌印向熟睡孩童的身影。
琅函天似有所感,四目相接,一句钜子脱口而出。虽心知那人不会有所动作,却还是加紧了杀戮的动作。
急急赶回来的媛绮,只看到了遍地的尸体,以及那神色黯然的屠夫。
她愤愤不平的看着神色黯然的琅函天。多年的努力又成泡影。
岱飚是被看押了,没法传讯,星宗内部的传讯亦被神君以防万一的拦截,没能及时到手,但她还是因此而警觉了,紧赶慢赶,却晚了一步,媛绮只能恨天不公,怨不得他们。但琅函天呢?为何也不给她个讯息?甚至没有拖延到她赶回!为了避嫌吗?如此的合作者简直是梦婕口中的猪队友。
两人离开修真院,找了个隐秘处,细细分析这次的事情。这一次神君的动作太反常,也太过突然,他们猝防不及下,被神君釜底抽薪,直接加固了封魔阵。
琅函天,缓缓倒出了这一日发生的事情,当他说到最后是花下的毒时,媛绮愣住了,尘封已久的几乎要被遗忘的事情又一次被清晰的回放,这是何等的可笑,修真院惨案是昊辰下毒,那步炙悼和傅楚难道也会死在他的手中吗?也许是时候和梦婕好好谈一谈了。
媛绮闭了闭眼,将心中的慌乱隐藏。再睁眼,已看不出任何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