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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三角恋 ...

  •   对于坑别人的计策,甲定漪和朝暮,是一拍即合。

      他们二人先是去镇子上吃了一顿饭,朝暮找了间成衣店,换了一身行头,总算看着不像野人了,才与甲定漪一同上雾灵山。

      他们身处江川,是雾灵山的后山。前几日,甲定漪见了断脊谷的几个人,他们就是从后山爬上去的。但朝暮却说,这样行不通。

      “他们是断脊谷的弟子。断脊谷是一处长约百里的峡谷,出入极为不便。他们想要出谷,就需要用铁爪攀爬山壁,方能出行。”朝暮说,“若论攀爬功夫,天下无双。只有他们有这本事,其他人,都不行。”

      “等我们绕到前山,黄花菜都要凉了。”

      “你说你们曾见过断脊谷的人,可见了他们的坐骑?”朝暮忽然问道。

      “自然是见了。一个个脖子奇长,眼大如铜铃,表情呆滞,还乱吐口水。”甲定漪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怎么和布勤这么像?

      “那叫做羊驼。平时就散养在断脊谷旁边的草原上,要用到时,就将它们召唤而来。”

      不是叫草泥马吗?甲定漪眸色一沉,难道布勤那时是装傻,趁机骂自己?他捏了捏拳头,心中竟然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兴奋。又可以找借口揍他一顿了。

      朝暮倒没察觉甲定漪的异常,接着说,“他们和羊驼之间,有一种特殊的联系方式。如果羊驼出了事故,他们能够发现。羊驼对他们来说,既是坐骑,同时也是崇拜的神兽,他们不会放任不管的。”

      甲定漪想起了挂在羊驼脖子上的铁铃,随着笛声玲玲作响,羊驼们一齐向着远处跑去。甲定漪问,“只是我们到哪里去找那些草泥……羊驼呢?”

      朝暮从怀中掏出一根二指宽、半尺长的笛子,放在嘴边,轻轻吹动了起来。笛声悠扬,仿佛一片碧叶,随风飘向了远方。他断断续续的吹了许久,却仍不见有何变动。

      甲定漪问,“你还懂这笛子?刚才吹的声音,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朝暮面无愧色,“我就是随便吹吹。这笛子是我从程颐然身上拿来的。”想到他是如何从程颐然身上“拿来的”,朝暮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

      好在甲定漪不是多事的人,就算他想多事,也没那么敏感,能察觉到朝暮的面色有些莫名的潮红。

      甲定漪只是问道,“你早就知道,要用到这笛子?”甲定漪倒是真心有些钦佩朝暮了,竟然能预见眼前状况,还早有准备。

      朝暮又轻咳了一声,说,“是他送的,我只是随身带着了。”

      甲定漪不解,一会是从程颐然那里拿的,一会又是程颐然送的,他弄不明白,朝暮似乎在隐藏什么。

      朝暮四处望望,“我们等一会吧,也许那些羊驼会来。”

      他们找了块巨石,背对着背,坐在上面静待。两个人皆是无话,却各自有着心事。不知是心事太过有趣,还是这二人太过无趣,竟然一句对话都没有,也度过了半天的时光。

      “回去吧。”朝暮看了看天色,“你身上有藏宝图,凭着它,一样可以进入龙域。”

      “再等等。”甲定漪却是另有打算,他知道龙鼎的珍贵,自然不想将这地图白白奉上。如果可以独吞,他想留下地图,独自去寻找龙鼎。

      朝暮没有说话,只是又坐了下来。

      这次,他们倒真是等来了——程颐然。

      程颐然独自一个人飞奔而来,边跑还边喊着,“暮暮!我来了!不要怕!我来保护你了!”

      甲定漪与朝暮对视一眼,眼中虽然满是震惊与无奈,但还是同时出手,假意打了起来。

      别说甲定漪封住了武功,就算他这两年来不吃不睡的苦练武功,也不是朝暮的对手。然后他们虚过两招,朝暮冲他一点头,甲定漪便一闪身来到朝暮身后,从腰后掏出断逸绳,双手将之拉得绷紧,套住了朝暮的脖子。

      朝暮感到一阵强烈的窒息感。

      甲定漪手上却不松劲,依旧紧紧的勒着朝暮,还在他耳边轻声解释,“这样才能引他上当。”

      “……”想到当年亲手封住他和布勤归墟,他们二人想必痛苦要比这大得多,就算是公报私仇,朝暮也只能忍了。

      见朝暮放弃般的闭上了双眼,来到他们跟前的程颐然,紧张的问道,“你要做什么?还不快放开暮暮?”

      听到“暮暮”二字,甲定漪忍不住撇了撇嘴。

      程颐然忽然惊道,“我想起来了,你是那天我们上山前遇到的美人之一!你为何要制住暮暮?”程颐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更是万分惊讶,“难道你对我一见钟情?知道我与暮暮是一对,才想对他不利?”

      饶是朝暮,也忍不住有些发怒了,他厉声喝道,“莫要胡说!什么一对?!”

      “可是,明明十年前,我就已经向你求过亲了啊!”

      “你那时不仅对我,还对朝芩、阿大阿二阿三阿四同时求了亲!”

      程颐然面上委屈,“暮暮吃醋了?那时我年纪小,还不懂事,只知道谁好看就喜欢谁。现在我不一样了!经过这么多年的红尘浮荡,我看清了自己的心,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个!”

      程颐然说得仿佛一片衷心,但他这多年的“红尘浮荡”,也只不过是十年前出谷,到雾灵山的一路“浮荡”,与这次再往雾灵山,路上又“淫/荡”了一遍。

      “虽然,阿达阿二阿三他们几个,确实是长残了。朝芩又没了踪影,但就算他们都长得跟你一样好看,我也只喜欢你一个人。”

      朝暮实在听不下去了,便给甲定漪使眼色,要他行事。

      甲定漪却一幅看好戏的样子,还在旁边煽风点火,“你说你爱慕他,但他此时的表现,似乎对你并没有慕意。”

      “才不是!”程颐然说,“暮暮,那天晚上,我们不是……事后,你还拿了我的笛子,做定情信物。所以你遭遇危险,才第一时间吹响了我们的定情信物,向我求救。”

      “哦。原来是定情信物啊。”甲定漪道。

      朝暮咬牙切齿,“你到底提不提条件?”

      见朝暮心情郁结,甲定漪反而心情不错,“条件自然要提的。你与我们一同,到刘家参加婚礼。”

      “什么?”程颐然问道,“就为了让我去参加婚礼?为了多收一份贺礼吗?”

      甲定漪从怀里掏出一颗丸药,塞进了朝暮嘴里。

      “你给他吃了什么?”程颐然大急。

      “毒药。”甲定漪随口胡诌,“没有我的解药,朝暮活不过三天。你与我们去参加婚礼,婚礼结束后,我会给他解药的。”

      说完,甲定漪放开了对朝暮的钳制。

      他刚一放开,程颐然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朝暮。他身高与朝暮差不多,却比朝暮瘦了不少,朝暮窝在他怀里,说不出的别扭。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身上软弱无力。

      他回头瞪了甲定漪一眼,似在质问,到底给他吃了什么。

      甲定漪耸耸肩。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反正是随手从宵声坊里拿的。

      “暮暮,你怎么了?”程颐然将手伸进朝暮怀里,掏出了笛子,吹了几声短促却飘荡有缘的笛声。

      不一会,就见一只白色羊驼,驰骋着从远处狂奔了过来。那跑步的姿态与神情,竟然与刚才狂奔而来的程颐然,如出一辙。

      程颐然拍拍羊驼的脑袋,竟然一挺腰,就将朝暮抱上了羊驼。朝暮趴在羊驼上,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只有一双眼睛还显示着威力,狠狠的瞪着甲定漪的后脑。

      甲定漪却毫无知觉,在前面带路。

      程颐然又是关心又是心生荡漾。他与朝暮在十年前有过一面之缘,那时朝暮还是十岁出头的孩子,模样俊俏,处世为人却像个大人,除了朝芩,四方圣域的小弟子们,没有愿意和他一块玩的。

      就算他面如冰山,教训起人来头头是道,却依然挡不住程颐然对他美色的爱慕。当机立断,程颐然就向他表示爱意,并且起誓,等他们长大成人自己立刻来娶他。

      而那时朝暮对他的回应是:冷漠的看他一眼,仿佛没有听懂他说什么,就走了。

      他大受打击,决定越挫越勇,又发现了雾灵山的其他亲传弟子,长相也颇为可爱,长大后说不定个个是美人。于是他又去表爱意献衷心,只有朝芩算是回应了他。

      朝芩当时闪烁着一双大眼,问他:十年以后,你长得还能和现在一样可爱吗?

      可惜他辜负了朝芩,不仅个子长高了,脸也不像小时候一样白嫩可爱。都怪断脊谷地处西域,天干地燥常年风沙,将自己的脸吹得过分消瘦了。

      这次来雾灵山,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哪位师兄弟能记得小时候的约定,同他一齐回断脊谷。他先见了阿达阿二阿三阿四他们几个,个个人高马大体壮如牛,虽然长相英俊,却已不属于美人的范围了。

      朝芩失踪许久,他唯一的希望,就放在朝暮身上了。

      于是那一/夜……

      程颐然羞涩看看朝暮,朝暮面无表情的扭过了头。

      好在路程不长,这种奇怪的氛围,在他们到了刘府大门时,终于结束了。

      刘府大门一开,跑出来迎接他们的,正是布勤与朝芩。

      布勤跑得欢快,一下扑进了甲定漪怀里,期期艾艾的说,“漪漪,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好想你。”

      甲定漪推开了他,满脸怪异的问道,“你怎么了?吃错药了?”

      朝暮勉强支撑着坐了起来,对甲定漪说,“他还没有完全痊愈。若是我身体无恙,就可以为他医治。只是眼下……”朝暮不再说了,他是真有些动了气。

      甲定漪却毫无自知,“嗯,那就等药力过去了,再给他治。”

      程颐然见朝暮浑身无力的样子,心疼的不行,连忙扶住他,想将他从羊驼身上抱下来。朝暮自己没有力气,只好将手搭在程颐然身上。

      他们这样的亲密举动,落在朝芩眼里,引得他咬了咬嘴唇,上前插在那二人之间,将朝暮护在了身后。

      程颐然看到朝芩,眼睛一亮,拱手道,“这位美人,我见你非常眼熟,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我是他师弟。”朝芩语气声音,“你又是谁?”

      朝暮却在他身后冷笑一声,“师弟?我可没有你这么本事的师弟。”

      朝芩脸上挂不住,前几天他还将他独留在山洞里,想要活活饿死他,今日又口口声声的说是他的师弟,难怪朝暮会说出这种话。

      程颐然不知这其中曲折,听到朝芩说是朝暮的师弟,立刻来了精神,“难道你……是朝芩?小芩芩?你忘了我了吗?我们当初曾经许下诺言啊,等你长大了,我就来寻你。”

      朝芩皱着眉,“你是……我八岁时养的小狗阿黄?”朝芩回身问朝暮,“阿黄死的时候,你不是告诉我,等我长大了,阿黄就会回来?”

      “你真是心地善良啊。”程颐然感动,“可惜我不是阿黄,你放心,等我们回了断脊谷,我会再为你找一只阿黄的。”

      “断脊谷?”朝芩侧过头,问甲定漪,“你就带下这一个四方圣域的弟子来?”

      甲定漪点头,“他一个,就顶上整个断脊谷了。”

      “美人真是谬赞了。”程颐然不知自己已经身处险境,反而问朝芩,“你真的忘了我吗?我是程颐然啊。十年前,我曾经和师兄弟们到雾灵山拜访。那时我们不是私定过终身吗?”

      朝芩打量着眼前的人,怎么也无法将他虽然俊俏但难免猥琐的脸,与十年前那个圆润的苹果脸联系在一起。朝芩竟然真的会想起了那时的誓言,“我当时说的是:如果十年以后,你还和现在一样可爱,我就同意。但明显,你没有保持住。”

      程颐然颇为失望的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只有将全部希望,都放在暮暮身上了。”

      “什么希望?”

      “我和暮暮,已经私定终身了。”

      朝暮冷漠的说,“没有过的事。”

      程颐然饶过朝芩,拉起朝暮的手,委屈的说,“那天晚上,我们不是……”

      “你们做了什么?”扯开程颐然的手,朝芩气势汹汹,问的却是朝暮。

      朝暮表情更是漠然,“不关你的事。”

      朝芩一滞,干脆气呼呼的转身进了刘府。

      程颐然看得一头雾水,将朝暮扶下了羊驼。

      布勤一边玩着甲定漪颈后的碎发,一边叹气道,“当初是你要离开,离开就离开。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换我来。爱情不是买和卖,想买我就卖……”

      甲定漪低下头,看布勤说话的清朗样子,问道,“你又清醒了?”

      “啊?啊……”布勤发现自己像是没了骨头,正倚在甲定漪怀里,立刻吓得魂不附体,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甲定漪见到布勤这个举动,只是漠然的看了他一眼,但脸上已露不悦。

      布勤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了甲定漪,自从他偶尔恢复意识以来,还没有和甲定漪单独说过话。也正是这样,布勤越发摸不透甲定漪心中的想法了。毕竟二人两年未见,自己变成刘狗闹后,又是那般鲜廉寡耻的就缠着他。

      布勤生怕,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会彻底惹怒甲定漪,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若是被甲定漪发现,自己真的对他存有非分之想,小命还是其次……布勤心中慌张,他最怕的,是甲定漪会对他露出冷漠和讥讽。

      为了避免受到这个伤害,布勤心中暗自决定,要欺骗甲定漪,自己恢复后,会失去狗闹的记忆。而那些回忆,被他藏在心底,然后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来撸管用。

  •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所以说...现在不是攻受的问题,而是哪对才是CP的问题了哦~
    以后每天晚上12点前会更,不太确定具体时间。如果太晚了,可以第二天再刷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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