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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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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他果然是太过天真了。
要知道藏剑大师兄可不是是个人就能当的。别说是这么堂堂正正的对面挑战，就算是唐门中人来偷袭暗杀，也未必能碰到他一片衣角。
所以，当李策鼻青脸肿的被重剑扇下马来的时候……
叶藏连一滴汗都没有流。
李策一直是个执着的人。这个傻傻的小军爷像个尾巴一样跟在叶藏身后，随时随地的准备把这个金灿灿的家伙踩倒……
当然，他从没有成功过一次。
十一、
叶藏觉得十分困扰。
他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牛皮糖哪怕是他的师弟师妹们。虽然他们也时常亲近于他，但这种亲近里，更多的是敬畏和依赖。
从来没有人这么单纯执著的追逐过叶藏。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武功，又或是相貌……
仅仅因为他是叶藏……
（这！真！是！个！天！大！的！误！会！）
这对于叶藏来说，是个新奇的体验。
——果然，天策的家伙都是怪人……
想起前几天，天策府集体向他告白的事件，夜场不禁又黑了脸……
——真是的，师傅怎么会看上了那样的家伙？
——那只可恶的哈士奇头子，绝对绝对！绝对不能放过！
身在东都的李某人，大大的打了个喷嚏……
十二、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李策也死了有好几年了。
最近战事越来越频繁，即使作为一只鬼，李策也嗅到了乱世来临的气味。
在这山雨欲来的时候，叶藏却意外的遇见了一个熟人。
披散的扮成黑发，半裸的上身纹满了霸气的龙纹，腰间悬着酒坛，一只碧玉也似的竹杖背在身后……很明显，这是一名丐帮弟子。
这个丐帮弟子和他戴着兜帽的同伴，刚刚走出秦王殿，一抬眼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叶藏。
丐帮弟子并没有一下子就认出叶藏。他只是觉得这位军爷好生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有这么一个天策朋友。
反倒是叶藏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老友，这么多年一点却没有改变。
“严柯？……你怎么会在这里？”
严柯身形一震……
——这个声音
“叶少？你怎么……”
——怎么会参了军？
——怎么会是……这么落魄憔悴的样子？
话到口边，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终他挤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没听说藏剑倒了啊？叶少你怎么就沦落到跟着这帮哈士奇吃皇粮了呢！”
刻意轻松调侃的语气，却抹不去他眼睛里的担忧。
十三、
李策并不认识这个丐帮弟子。实际上，天策作为朝廷在江湖中的代言，跟其他门派的关系一向不怎么密切。
——当然，藏剑是个例外……
不过，他的确听叶藏提起过这个叫严柯的朋友。
二人是过命的交情，但可惜的是，李策并没有见到过本人。
每次叶藏想介绍二人相识的时候，要么是李策是休沐取消，要么就是严柯执行门派任务去了。
李策一直有些遗憾，他喜欢叶藏，自然想分享他的一切包括彼此的朋友亲人。
没想到，他生前没有达成的心愿，在死后却……不经意的实现。
只是……李策看着严柯的同伴，这身装束很熟悉……黑色的兜帽风格迥异于中原的服饰，凶厉狰狞的一双弯刀，以及……隐约可见的雪白发丝……
李策危险的眯起双眼……这人……竟然是个明教？！
十四、
——什么时候明教竟然可以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天策的地盘上了？当年一场大光明寺之变，明教被天策府赶出中原。虽然起因是血眼龙王萧沙的一笔烂账，但从那以后两派就结下了梁子。明教远避波斯，几乎与中原武林断绝了往来，可如今……
眼前这个明教弟子到底来意如何？
而且，李策看了一眼正跟叶藏叙旧的严柯。
——他看着阿藏的眼神，让人有些在意……
十五、
这一天的夜空没有明月，星子倒是很亮。
叶藏刚刚走出营房，就看见严柯抱着个酒坛在屋脊上数星星。看见叶藏，严柯挑着一双醉眼，一指头弹在酒坛上，发出铮铮的清亮声音。
“叶少，不来喝一杯？”
叶藏看看他，摇头失笑。一身银亮的铠甲，在星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不了，军营禁酒。”
仿佛被那光芒灼伤了双眼，严柯眨了眨眼睛往后一躺，半真半假地抱怨。
“切~你这人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无趣了……”
叶藏叹了一口气，踩着轻功跳上屋脊，在他身旁坐下。
“你倒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个跳脱的性子。”
看了一眼身旁的老友，叶藏倒是找回了几分写意风流。这种轻松愉悦的气息，自从那天之后……就不再也没有感受过了。
十六、
“什么时候走？”
静默了许久之后，叶藏开口问道。
“还要过两天，这边的事情有些麻烦。”
熟悉的朋友多年不见，却连寒暄都变得客套起来。时间仿佛一道深不见底的峡谷，横亘在二人中间，明明近在咫尺，却不可跨越。
“那个……明教……”叶藏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开口提起这个敏感的话题。
“他呀……只是个帮手而已。”
“哦？”叶藏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檐下的某个角落，“是这两年新认识的朋友吗？以前没有听你提起过。”
“嗯，算是吧……”严柯胡乱的点了下头。他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这个话题，眼神闪烁了几下，就又开口问道:“你说起来你家的小军爷呢？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你这都追到军营里来了，不会还没追到手吧？”
叶藏却没有回答。他沉默地坐在那里，微垂着眼帘，却让人觉得连空气里都是浓重的悲伤。
“怎么着？被甩了？”严柯笑了笑，带着几分调侃和试探。
叶藏紧紧握住枪杆，指节泛着青白的颜色。
鬼魂是感受不到温度的，但李策却仿佛要被那炙热的体温所灼伤。
良久之后，叶藏才开口，声音里带着无法平息的颤抖。
“他已经……不在了……”
骤然听到这个消息，严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猛灌了一大口酒，一团冰冷的酒液噎在胸腹间，随后火辣辣的燃烧起来。
夜长反倒轻轻笑了一声，“不用这么同情的看着我……没关系的，我已经快习惯了……”
——是的，很快就会习惯……习惯没有他的日子……
——只是……还要一点时间……
李策就站在他们身边。身为一只鬼，大概也就这么一点好处了。偷听都偷听的如此光明正大。
叶藏始终没有喝酒，但言语间却满满的都是熏然的醉意。
他渐渐开始唠叨起来，说大统领对大庄主的死缠烂打，说说藏剑剑冢里那些钻了牛角尖的师弟妹，说他挎着轻重剑游走大江南北的所见所闻......但是和李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他却一句也没有提过。就好像那些记忆，他只想要独家珍藏，不想跟任何人分享。
严苛安静的听着他唠叨，一边听着，一边大口大口的灌下酒液。可越是灌酒越是觉得格外清醒，好像连用醉酒逃避都似乎是一种奢望。他打了个酒嗝，随手随手把酒坛摔碎在地上
“走了~”
他拍拍衣上的尘土，踩着轻功落慌而逃似地飞走了。
夜场却似乎没有感觉到严苛的离开。他抱起了他的长枪，依旧继续着他的唠叨，好像还有某个不存在的人在倾听。
“哼！”
屋檐下的阴影中，传来一声轻微的嗤笑。黑色的蝙蝠在夜风中扑打着翅膀，夜场摊开身体，仰躺在屋脊上，盘着银龙的长枪就躺在他手边。
李策就着长枪，在夜场身边躺了下来，一人一鬼就这么安静地仰望着闪闪星空。也曾在静谧的黑夜中傻傻的笑了......
“有时我总觉得，阿策你还陪在我身边......”
——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美好。
——即使明知是虚幻，却也甘愿沉沦......
十七、
严柯在漆黑的深夜中狂奔，好像要发泄掉什么郁气一般。知道直到天边泛起蒙蒙的微光，他才踏进营房。然而他刚进房门，就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住。余光中一抹银白色的发丝，嚣张的昭示着主人的身份。
本能的要反击的身体松懈下来，“塞雷斯......你........”
塞雷斯用一种暧昧的姿势紧紧的拥着严柯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塞雷斯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些危险的性感，灼热濡湿的气息吹在耳孔里，让严柯十分的尴尬和不适。
“塞雷斯，你先把我放开......”
严柯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只是用哄诱波斯猫一般的口吻转移话题。然而塞雷斯并不是柔顺的小猫，而是危险的大型食肉动物。平日里看似慵懒而优雅，只有在扑杀猎物的瞬间才会张开他的尖牙和利爪。
塞雷斯抽出腰间金灿灿的锁链。环扣间互相撞击着，发出清脆的窸窣声响。锁链缠上严柯的双手，一点点收紧，塞雷斯的动作很慢，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味道。
“柯，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冷静些，塞雷斯，你误会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严柯轻微的挣扎着，努力的想要解释
但显然，红了眼的食肉动物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塞雷斯猛地把严柯推倒在床上，金色的锁链随即缠绕在床架上。
“你似乎忘记了你的许诺？没关系我会帮你好好的回忆一下的。”
塞雷斯冷笑着，骑跨上严柯的身体。微凉的指尖在那蜜色的肌肤上游弋着，然后重重的捻上那一点诱人的樱红。让那修长有力的身体本能的颤动起来。
“手感不错吗？”烛火昏黄的微光暧昧的划过年轻赤裸的躯体上。塞雷斯低下头，舌尖在那被捻的红肿的地方轻轻一扫，随即游移上了光润诱人的锁骨。
“你别......唔！”
严柯突然一声闷哼。
塞雷斯抬起头，微微扬起的唇角间露出一颗滴血的虎牙。他用粉红的舌尖轻轻将那一丝血珠舔去，意犹未尽的咂咂嘴。
“好甜.......好想要更多.......”
他贪婪的低下头去，用红润的唇瓣贴在那道伤口上吸吮、啃咬，如同接吻般用灵活的舌尖在伤口中细细翻搅，然而严柯却再也没有发出痛苦的声音。
塞雷斯抬眼，看见严柯隐忍痛苦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的神色，只是瞬间就被怒火蒸发殆尽。他掀起兜帽，异色的猫瞳带着嘲弄，修长的手指还在不停的拨弄着那已经红肿不堪的伤口。
“穿这么少，是打算勾引谁呢？”
“塞雷斯......我......没有......”明知道塞雷斯不会接受他的解释，严柯却依然希望他能够相信自己。
塞雷斯露出危险的笑容，上身前倾，几乎贴在了严柯的身上，却依旧保持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距离。
“你说啊，我听着呢......”
平日里修长强韧的身躯彻底放松下来，好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羔羊。
“听着，塞雷斯。我既然许诺了，便不会再反悔。”
塞雷斯看着他认真的神色，微微的叹了口气。这双幽深的眸子，如深海中最珍贵的黑珍珠般散发着无尽的吸引力，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这样沉迷下去。
严柯眼前猛然黑暗下来，一条黑巾蒙上了他的双眼。细碎的吻隔着黑巾，如雨点般落下，似带着无尽的缠绵和眷恋。
“不要再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别人.......”
严柯听到塞雷斯低沉暗哑的声音，好像压抑着......
“那会让我忍不住.......”
让人足以眩晕的深情......
“忍不住想要把这双漂亮的眼珠子......扣下来......”
————————
塞雷斯终究什么都没有做。
严柯说那只是一个告别，他并不完全相信，却也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在意。
塞雷斯清楚的知道，那个叫叶藏的男人已经时日无多。
是的，
被一只鬼纠缠了这么多年，就算是武林中人，一身阳气也早已消耗的七七八八了。
——不过，这些事情......
——就没有必要让严柯知道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