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自远方来》笑眼猫

7、为求报恩硬说愁

　　“那是三十年前，奴家患了化形前恐惧综合症，临床表现为怕雷怕水，易寂寞，整个妖丹都充满了颓废。”
　　“妖怪也会得病的！？”
　　“嘿，我看过大夫的，病历本我还留着哒……不要打断我。奴家很怕，怕雷雨轰坏这身光滑无杂的皮毛，这琉璃剔透的俏目，这柔软纤细的身段……
　　“讲重点！”
　　“哦，于是奴家早在化形前3个月就躲进了观音庙中，无吃无喝无妖安慰。那时还年幼的你每夜都睡在庙中，枕着稻草盖着稻草，却睡得安详。奴家看着恩公熟睡的脸庞，却也感到勇气，那是对生的渴望。奴家顿时悟了，没有涅槃，哪来新生。恩公，若不是你，奴家还在不知哪条沟渠中沉沦呢，您对素水有着再造之恩啊，请您允许素水留在恩公身旁，恩公给我新生，我给恩公新生活。”
　　“……”汪忧天内心十分纠结，一方面这恩来的也太牵强了点，另一方面想起当年在那破观音庙他睡的其实相当不安稳，总感觉心慌慌，半夜的风也特别冷，连偶尔洒下的月光也是惨白惨白的，当时还以为是饿的，原来是夜夜被你这妖怪偷窥。
　　何顾看汪忧天陷入了沉思中，她也不说话了，专注地玩着自己手上的铃铛。
　　这铛是真不错，古铜色的铛身镂满繁琐纤细的纹路，也看不出镂的是什么，隐约可以辨别出几个圈状的痕迹。这般被何顾翻来覆去的看，铛也没发出一点声音。
　　汪忧天晃神回来，发现何顾还在玩着铃铛，没有一点声响。
　　死一般的寂静。
　　“这是什么？”汪忧天都快被这奇怪的氛围逼疯了，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呢，又找不到什么话题，只好把关注点放在铃铛上。
　　“催昏铛”
　　“干什么用的？”
　　“催昏啊”
　　“……这上面镂的是什么？”
　　“阵法啊”
　　“……”汪忧天实在没办法接下去了，还能不能好好聊天啊，不是来报恩的吗，哦，报恩呀。
　　“你…打算怎么…报恩？”汪忧天问完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随便，看你。”
　　“……”汪忧天几乎都要抓狂了，随便！看你！现在是在点菜吗，那么随便。
　　“对了，你们汪家酒窖在哪？”何顾终于放下铃铛。
　　“出窗左转六十步，砖红色大门对面。诶，你想干什么？”
　　“打探打探”说完便自顾自爬窗出去了，六十步是多少，这样不好用法术直接飘过去啊，只好一步一步算。
　　汪忧天一看，嘿，这恩还没报呢，就想着吃吃喝喝，想罢，还咂咂嘴，不过今晚的酒的确不错。
　　何顾回到客栈时，棉花正在桌边认认真真吃着桂花糕，看到何顾从窗台钻进来，还来了句“凉了。”
　　“你都吃完了还挑三拣四，看！今儿个请你喝酒。”说着还亮了亮手里的酒葫芦，这里可是完完整整装了三十缸，也不得不佩服汪家，那宽阔明亮的酒窖啊，大大小小的酒缸堆的像小山，何顾还是强运了几遍清心咒，才下手那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