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我和我不能见光的邻居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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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恶的眼刀令程明志瑟瑟发抖，他来不及细想这么小的耳语对方是怎么听见的，闷头缩姐姐背后躲灾。
经这么一打岔，程佳怡回过神，飘飘忽忽邀请两人进门。
茶几收拾得干干净净，摆满各种火锅菜色，中间摆着电磁炉和小锅正咕嘟着热水。顾思撸袖子说：“我来帮忙。”使个眼色给夏月后拉着程佳怡入厨房。
夏月接收到信号愣一瞬，这是要动手准备的意思，但是在秦仁面前干这事岂不是会虐得体无完肤？再转头一看，秦仁哪还有嚣张领主的气势，畏畏缩缩窝在沙发里正装自闭儿摆弄手机呢，短时间内不敢乱动。旋即起身扬声对房屋另外的主人道：“我四处看看，不用管我。”早被吓过的程明志哪敢有异议，巴不得这尊戴银美瞳的神经病走远点。
眼看着不好惹的中二病患者进了老姐房间，程明志长长出了口气。姐姐的朋友一个个看起来都好怪，对比起来，安静玩手机的宅男实在太有安全感了。自认为找到同类的程明志一屁股坐到史上最强领主旁边，凑脑袋亲近地问：“你叫什么啊？也是姐姐的朋友吗？”
多年以后，曾经胆小如鼠的程明志回忆起当年的场景，终于恍然忆起。一定是后半句话拯救了当时他那脆弱的生命。
程佳怡的弟弟，不能杀，不能啃，不能凶。秦仁深呼吸，继续玩手机。
程明志够头一看，画面真熟悉，顿时亲切感倍升：“这手游我也在玩，咱俩加个好友吧。”游戏拉近人心，现代社会诚不我欺。
就像分封制，天子管诸侯，诸侯管着士大夫。但天子不能直接对士大夫下令一样。站在食物链顶层的秦仁对食物链底层的程明志毫无办法。而程明志继承家传粗神经，通过第一印象擅自将领主划到自己的水平，正积极应用物以类聚类比原则试图交朋友。
收回观察客厅的目光，顾思心里有了底。一切顺利。秦仁或许对谁都横，但唯独对程家姐弟没辙。夏月把握机会的能力是有的，用他前两天从主教那儿赌来的材料布置个削弱法阵轻而易举。
“夏舟。”程佳怡把洗好的生菜空空水，神思不定地问：“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你那么聪明，都明白过来了吧。”
夜行族的族人没有精神分裂的毛病，夏舟也没问题，不存在暴躁和平和两个人格。本来就是两个人，平和的夏舟，暴躁的夏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哽咽，早点知道的话，可以避免多少事？他们又何必错过这么些年？
“我不想拉你下水。”顾思说，夏舟当时也确实是这种想法，“知晓异族人的存在后，你就再也不能像正常人那样生活。这是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有异能，有血腥，也有残酷的丛林法则。”程明志打赢了一把，正压抑地欢呼，同新认识的“好友”分享喜悦。嗓音带几分落寞：“我们本就不该相遇。像明志那样生活，不是挺好吗？”
“不会的。”程佳怡只是摇头。她喜欢夏舟，或许只是大学时一场青涩的初恋，但后来经历过惊心动魄的怀疑、紧张的追踪，这个名字早已在她心底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夏舟的存在带领她来到一个全新的世界，开拓视野。让一个知晓手机便利的现代人重回1998去享受电脑的乐趣是残忍又难以忍受的。她习惯了看到灵异新闻时认真思索教廷异族资料的思考方式，也羡慕且享受这个瑰丽有趣的世界。但等她真的放下戒心，用接受地球围绕太阳转的态度接受异族存在时，带领她打开大门的夏舟却早已不见踪影。
无法原谅年轻时犯过的错误，无知者无罪是弱者的借口，程佳怡不想简单原谅当初的自己。“不会的。”她再次强调，像是要极力否认什么，却怎么也否定不了过去的一切。
顾思不再说话，每个人的心坎只能自己渡过，旁人帮不了。程佳怡认为当年她对夏舟的怀疑和追查导致夏舟被教廷发现并驱逐，其实夏舟又何尝不认为是自己接触程佳怡导致对方进入危险境地。两个人都没错，人类与奇异大陆本就是两个世界，原本就不应该有交集。
完全不同的规则碰撞在一起，不管摩擦出多么漂亮的火花，终究都是错误。
“这里交给我，你去看看锅底吧。”扫到夏月从卧室出来，顾思接过程佳怡手里的包菜。
程佳怡鼻尖泛红，没有强求，转身时快速擦了擦眼角，等站到程明志身旁时唇角挂着灿烂的笑容。惹得程明志心生怪异，结果被自家老姐摁住脑袋狠狠搓了一顿。
门铃适时响起，程佳怡正奇怪，顾思从厨房探出头：“我邀请了403的邻居一起来聚餐，你不介意吧？”
程佳怡怎么可能会对夏舟说介意。
“佳怡，我来蹭饭啦。有牛肉吗？我要在里面打鸡蛋，荷包蛋！”理直气壮的嗓音一听就是何荣的，程佳怡也知道何荣的性子，笑笑没接话。程明志小声嘟囔：“哪家火锅里打荷包蛋的。”被何荣一把揽进咯吱窝好一通蹂躏。
“向荣，这是别人家，收敛点。”何向云板着脸呵斥，拯救程明志于水火。
三个人又是一番介绍，小小的客厅装不下那么多人，何荣经程佳怡同意后大手一挥，几个男生撸袖子把碍事的沙发等搬到一旁，盘地而坐虽然拥挤反倒更有气氛。
忙完终于落座，土豆蘑菇都已入锅，程明志悄悄拽了拽老姐，再度用自以为小，实则在场的人除了何荣外全都能听到的音量问：“姐，为什么我觉得任小姑娘一直在瞪你？”
程佳怡也正奇怪，有心问，顾思则招呼众人开筷。八个人热热闹闹吃起来，秦仁食不知味，只啃过两筷子鸭血。顾思不客气，专挑补血补气的吃。夏月瞪着任文玉猛扒饭，他还计较上次输给小姑娘的事。任文玉斯斯文文抱着何向云塞给她的柚子啃，时不时给程家姐弟一个眼刀。程明志左看看，右看看，积一肚子的疑问。
还是顾思好心：“明志，想问什么？”
问题好多，不知从何问起。程明志一脸为难，何向云也一肚子疑惑，任文玉和程佳怡这个教廷新手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警局又查不到。前一段警局网络被人黑，丢掉不少资料，难道是秦仁下的手？记得这位吸血鬼电脑技术高超。
要说在场谁对交际场合的氛围最敏感，非何荣莫属。别看她平日里大大咧咧，从小经受各种酒会沙龙的锻炼，何荣对此有天然的神经。早就看出公寓里住的这三家奇怪得不行，这么好的机会，不八卦就太对不起自己专门放弃追剧时间来此的心了。
“正巧我也一肚子东西想问，我们来玩游戏吧。”何荣杯子一放，豪迈道：“抽鬼牌问问题，答得上来就答，答不上来就喝，怎么样？”
内心为这个提议叫好的人不少，表面上众人意思意思推脱一番，顾思把啤酒提来一人摆一瓶。“文玉未成年，我替她喝。”何向云主动揽过照顾萝莉大任。
没料到任文玉不领情，“不用你。”转脸笑颜如花：“舟哥哥帮我。”
“你们三个究竟什么关系？”脑补了虐恋情深和鬼父的程明志看何向云的眼神复杂极了。
何向云觉得自己背上的锅好黑。
顾思打圆场：“游戏开始再问。”又指想逃的夏月：“回来。”
夏月一贯冰冷的表情有破功的迹象：“哥……”他不会喝酒，一丁点都不能喝，喝就倒，不含糊。体质就这样。
撒谎？倒是想，但刚才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何荣刚提议完，程佳怡那个新手菜鸟居然就在房里下了个诚实咒。众人在同意玩这个游戏的同时等于主动接受咒语束缚，说假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坐下。”顾思不为所动。你激动什么，没看真正怕喝酒的秦仁还没动弹呢。经过两个多月的朝夕相处，顾思敢肯定秦仁喝酒必然坏事。证据是平日里恨不得骚包装到极致的吸血鬼领主大人，从来不喝红酒。宁可手握可乐轻轻摇晃也绝对不沾任何酒精。
秦仁天人交战，离开，还是留下？
“大家一起，谁都不能跑。”程佳怡一句劝夏月的话彻底堵死了秦仁的退路。女神发话了，拼死也要留下。
顾思给众人倒酒，计划真顺，带何荣进来是最正确的决定。
八张牌，两张大小王，洗牌时众人都盯着，会非常规手段的几个人都想作弊，可惜，教廷和警方都有规定，不能将能力暴露给普通人。何向云看了看何荣，放弃了。程佳怡看了看程明志，松开捏符的手指。秦仁看向程佳怡，磨了磨后槽牙。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程明志突然觉得很诡异，甚至有点喘不过气。只是一个游戏，不至于吧，又不是什么生死战局。战战兢兢抽完牌，巧了，正是红色的Joker。
何荣大方把自己的牌一甩，黑色的Joker。“问吧。”
绝对不是错觉，程明志听到在场的人或多或少发出遗憾和不甘的咋舌。
呜哇，好诡异啊，现在不玩来得及吗？秦友，快救我。心底疯狂呐喊，程明志挑了个自认为简单的问题：“哦哦，何姐，为什么何大哥要喊你向荣啊？”
“你何姐我小时候叫何向荣，我们这辈是向字辈。后来因为家里火锅不打荷包蛋就离家出走，去了家族辈分，从族谱里挪出来，就改成这样。”随后又不满地对何向云皱眉：“哥，说多少次别再喊我那个名字。”
还真是荷包蛋的缘故吗？程明志悚然而惊，大家族的规矩咱不懂。
不是因为慕斯吗？任文玉疑惑歪头。
说好的毛血旺呢。夏月扒了口白饭翻白眼。
何向云冷笑一声，手指啤酒道：“喝。”有咒语契约在还敢说假话？
注目何荣爽快干了啤酒，众人眨眨眼，好奇心猫爪挠一样，所以离家出走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我和我不能见光的邻居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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