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微凉》松墨初香

147、浮光

　　浮光灯影，没有由来地叫人错愕。
　　李森看着眼前的人，没有说话。对方朝自己笑着，笑容里透着淡淡疲倦。那种疲倦，不是外在忙碌所带来的，更多的是由内而外。
　　在抵达房间门老远，李森就看见了有些颓然靠着自己房间门的男人。熟悉的感觉，即使来不及看清面孔，光是外型就足以辨认。因为是穿运动鞋的缘故，所以等靠近来人不到两米的距离，那人闭上的双眼也没有睁开。
　　青年人，只有经历了磨砺，方能成熟。
　　隐约觉得，这两年司空德应该过得很辛苦。自然不会是物质上的，而是精神吧。
　　近两年没有再见过面，也联系不到的人，现在就这么寥寥草草地出现了。一身居家服，连背包也没有。或许是回到以前住的地方将行李物品放置了吧。毕竟原本超期逾租的公寓宿舍，再李森的续租下，物业没有收回使用权。李森也不确定，去得那般匆匆的司空德还会不会回来。
　　可是，很多东西没有带着，李森就还是觉得帮他先租者。过几天，自己也不得被离开时。他再不出现，李森就会替他整理好贵重物品，寄回他的别墅。虽然只去过一次，李森还是记得那儿的地址的。
　　只是，不能确定的是连手机号都成了空号、什么消息递过去都石沉大海的人，是不是连房子也买了。是选择，彻底消失吗？
　　后来想想也可笑，他没有必要在自己的世界消失吧。毕竟，他俩人的关系不至于到这种地步。不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吧？李森恼怒于当初没有想过去讨要桃花男的联系方式，这样至少可以知道，司空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还好吗？”
　　“生日快乐。”
　　几乎同时说出口，顿时诡异的氛围随着两人相视一笑儿雨霁云开。
　　李森掏出钥匙示意，司空让开身子。
　　李森旋转锁芯，打开门灯。
　　“吃过晚餐了吗”李森一边换鞋，一边拿了一双拖鞋递给司空。
　　“没有”司空顺着换了鞋，也走进了客厅。
　　“正好，我买了蛋糕和烤鸡”李森站在厨房门口，笑着举手表示，“再做一个汤和一个热菜就能够吃饭了。”
　　“不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不过喝水的话，自己倒就好了”李森摇头。
　　如果是以前，李森一定会爽快点头。可是现在，光是看着司空德一身的疲惫，李森就心疼起来，那里还会想过去那样……
　　“什么时候回来的”饭桌上，李森忍不住问。
　　“下午”。
　　“行李是放回宿舍了吗？”
　　“没有”司空德放下汤勺，也就望着李森。
　　“嗯？”李森抬头，表示不解。
　　“钥匙落下了”司空淡淡地说。
　　李森显然有些激动：“怎么不给我电话呢？是一直在等吗？”
　　然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带电话。
　　“行李也没带吗？不过好在你房间还有衣服吧。待会儿把自己房间的热水打开，先洗个热水澡。然后把睡衣洗干净烘干，也可以凑合一个晚上。嗯，被子的话，要不在……要不你就在我家客房睡吧先，明天天气应该不错，你的还得洗洗晒晒……”
　　“不用了”司空听着，心里一阵暖意，不过“我等会要走的。”
　　“哦，也好”李森这样说着，脸上的失落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