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微凉》松墨初香

120、浮云

　　碉堡，要从最薄弱的环节开启。
　　李森收到林宇奇送的鲜花和卡片，看到卡片上写的内容时，就开思考这些了。
　　后来又收到了短信，李森确定是他回来了。然后，还有可能理会他的，也就是剩下对他印象还不错的琦佳了。
　　“其实也不全是，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而已”，林宇奇接着说，“画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在整栋大厦里，知道你是在 C & K 工作。然后，通过朋友的朋友才得到你的电话……”
　　李森在冰摩卡里加了几滴香草，用搅拌棒搅拌。
　　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有来得及思考。
　　无聊的手，停止了不安分的搅拌，开始摩挲着杯沿：答应来真是愚蠢，不答应更是愚蠢。一种愚蠢的骄傲提醒自己不能逃避，愚蠢的自尊……
　　一切显得滑稽而无辜，这是一种被迫妄想症——无药可治。
　　就像经营类的游戏，明明无聊到要死。开始了，却又难以控制。
　　有时候一个人的记忆又有多多过分：看到一个过去里的人，便涌现过往的时。没有什么刻骨铭心海枯石烂，却是那么平常是在——如今怎么也不能重复的事实。
　　那些片段，因为眼前的人。犹如记录片的播放：
　　‘你不能迁就一点吗？’，阳光下李森挥舞着网球拍，向背对着阳光同样挥洒汗水，洋溢笑容的林宇奇喊去。
　　‘你啊！不是不允许放水的吗’，林宇奇不愠不火地走向滚动而止的网球。慢勾轻拍，不弯腰球便回到了他的手里。姿势，怎么看都帅气！那时的李森，花痴了去。
　　‘告诉你睡前不要洗头发了，林宇奇拧着眉头，手上却拿着毛巾帮李森擦干发丝，“还是吹风机吹干一下，别伤病感冒……’
　　‘嘿嘿，瞧，我的发质好不还’，李森捻其一缕发丝，直往林宇奇眼前去。
　　林宇奇无奈地弯嘴笑了笑：‘好，不过头发不及身体重要’
　　‘亲爱的’，李森反身抱着林宇奇的脖子，‘我知道啦！’
　　‘不行，来嘛，再下一盘’，李森不服输地拖着林宇奇的胳膊，不让他起身离开。
　　‘你啊’，林宇奇捏捏了李森的鼻尖，便又依言坐了下来。
　　很多很多，凌乱成沙。
　　“我……”，开口一点也不想方才的谈笑自若了，林宇奇迟迟才问了三个字：“你好吗？”
　　李森表情疑惑：“嗯？”。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只有这样的表情——最虚假又安全。
　　短短的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李森却觉得异常漫长。因为尴尬，更因为还不曾遗忘。
　　是解释吗？夜幕降临，李森呲之以鼻。躺在房间的床上，没有开灯。黑暗让人更冷静——安全。
　　分手前那一段时期，正是林宇奇读研期间和几个同学一同创办的小公司遇到难关阶段。这个坎，让那段时期的林宇奇分身乏术，几近放弃。然后，开始了自我的怀疑。最后，再度萌发了留在美国的想法。
　　‘你说过，不愿留在异国他乡。而我那个时候不确定自己可不可以给你，承诺过得未来？’，两个小时前，林宇奇的话好似还有温度传来。
　　因一时没想通而分手？因为朋友间的扶持许诺？因为自私吧！李森恨恼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决定吃泡面。果然，哪怕是七分熟的牛排，也膈应得慌。